只見龍嘯走出來後,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動作,伸出一隻手,向着此時癲狂的老者一指,那老者之前凝聚的如虹的氣勢,隨着這一指,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且被定住了一般,但那老者卻沒有絲毫的慌張,詭異的笑了出來。但此時程衛沒有驚訝於龍嘯展現出來的實力,也沒有在意那老者詭異的笑,而是看向了那老者,看到那老者的身體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竟憑空消散了。
也就是在老者身形消散的瞬間,龍嘯的神情一變,伸手抓住程衛,想要退出這間密室,就在此時,陣法突然亮了起來,阻擋住了龍嘯和程衛。龍嘯看着這一幕,神情平靜下來。
“程兄是否能夠出去,我想破開這陣法,這個不完整的陣法。”龍嘯饒有興趣的說道。
程衛此時也已經看出程家的族長的的消散是把自己融入進了陣法,已死亡的方式獲得了另一種形式的存在,或許他還保留着意識、或許沒了意識,程衛不知道這陣法,可此時也不想去知道了,輕嘆一聲,說道:“我們走吧。”說完後,隱去身影,離開了這間密室。
龍嘯也沒有說話,一層光幕籠罩在自己身上,轉身穿過陣法離去,只留有一個陣法在哪發着光亮。仿若一個老人,孤獨的坐在那裡。
程衛沒有離開程家大院,身影依舊在外層空間,看到密室上方的房子,輕輕一跳,便跳到了和外層空間同等的高度,在落下來的一刻,身影顯現出來,落到了房頂上,龍嘯也在下一瞬來到了程衛的身邊。
“能遮住我的氣息,不讓人發現嗎?”程衛低着聲音說道。龍嘯一揮手,一個一樣的光幕籠罩在程衛身上。
又是一段沉默,過了一段時間,兩人才看到兩個身影去往密室,並沒有看到程家其他的族人因爲此事而震動,彷彿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又或者他早已不是組長。
程衛沉默的看着這一切,良久後,對着身旁的龍嘯說起了這段往事。龍嘯也沒有出聲安慰做好了一個聽衆的較色,說了一大半的時候,程衛忽然停住了。
龍嘯扭頭順着程衛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修士和一個女孩兒,三人神色匆匆的來到程家,程衛看着那三人出現,眼神便沒有離開那三人,走進了密室,卻只看見一個陣法和一個粉碎的木牌子,那三人當即便呆立在當場。
程衛眼神一直盯着密室看,看到眼睛都直了,卻沒有跟着走進去,他不想看到他們痛苦的樣子,良久後,那三人走出來,神情沒了來時的興奮,那婦人臉上掛着淚,中年男子和女孩雖然臉上沒有淚痕,但眼神深處卻有着痛意,程衛忽然又在龍嘯身旁消失了,走到了那三人身前,仔細的看着這三人,尤其是看到那三人痛苦的神情,想要出現,告訴他們自己沒死。
卻被理智制止住,沒有讓那三人看到自己,而那三人卻越走越快,彷彿不願再在這個地方呆一秒鐘,程衛呆呆的看着他們從身旁走過,沒在追趕,轉過身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露出了笑容嘴裡喃喃的說着什麼。
龍嘯猜測着程衛與那三人的關係,扭頭髮現程衛又消失了,大概猜到了他的去向,看着那三人將要離去,身影突然出現在了那三人面前,攔住了那三人的去路,程衛看到龍嘯攔住了他們,才又趕忙走到那三人面前,仔細的看着那三人,彷彿這一次是最後一次相見,要把他們的面容刻在腦海裡,嘴裡的喃喃聲大了一些,彷彿想讓他們三人聽見。
“爹、娘、妹妹……爹、娘、妹妹……”來的那三人正是程衛的父親程修英、母親王琳和妹妹清兒。
呼喊的聲音越來越大,卻沒有任何的迴應,自己的父母和妹妹也沒有發現程衛的呼喊,把他叫出來。
希望落空,內心在做着激烈的鬥爭,最終化作一聲低嘆,選擇不出現在自己父母面前。確實如同程家族長所說,家人已經經歷了一次失去自己的痛苦,六歲那年的事他沒敢問,所以不知道這是不是第二次。可無論如何,他都不想再有下一次,而唯有讓他們認爲自己死去,纔不會有下一次。
“三位道友,請留步,不知來程家何事?”龍嘯此時彷彿是來協助程家的,語氣凝重的問道。
那三位本就心情悲痛,但與程家念在是本家的份上,纔沒有對程家人出手,此時龍嘯的出現,彷彿是爲這三人宣泄悲痛找打開缺口,那位中年男人問道:“你……不是程家人?”
“我是受程家囑咐而來,我……”
“這麼說,你不是程家人。”中年男人說完,那三人便一起出手,一出手便是最強的術法,頃刻間,術法便攻擊到龍嘯身上,龍嘯似是沒想到那三人說動手就動手,硬捱了這三道術法,撞擊到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那名女孩還想上前,被中年婦女拉住,兩人說了些什麼,三人便離去了,將要離開程衛的視線時,那位婦人忽然扭頭向着程衛所在的地方看來,程衛的心猛地一滯,那婦人疑惑的看了那個地方一眼,沒看到什麼東西便又扭過頭去,神情更加悲傷的離去了。
直到看不到他們的身影,程衛的心跳才平穩下來,身影才顯現出來,看着那三人的背影喃喃道:“爹、娘、妹妹清兒。”倒在地上的龍嘯不知何時站了起來,聽到了程衛的喃喃自語,雖然知道那三人與程衛的關係不淺可到底是沒想到那是他的父母和妹妹。
可龍嘯不明白,爲什麼程衛不選擇與家人相見,但此時也不知和程衛說些什麼,走到程衛身邊,良久後,程衛纔回頭對着龍嘯抱拳一拜,“多謝龍嘯兄弟。”再擡起頭時,眼神又恢復了以往,無波無瀾。
“接下來,咱們去帝凡吧,答應和你一同前往帝凡,我會做到。”程衛深呼吸一口氣,和龍嘯一起離去了。在路上時,程才恢復了以往說話的語氣:“聽說這裡的飛行獸不錯,要不咱們去買只。”
“咱們好事遊玩過去吧,那種東西,本王都做煩了。”龍嘯不以爲意的說道。
“那你就別帶着我飛了,我也怪難受的,既然要遊玩,咱們就走着去吧。”程衛玩笑的語氣說道。
“那太累了……”兩人說着,趕往帝凡。
兩人中間沒有休息,用了一夜的時間,在太陽初升的時候,到達了帝凡的邊界,龍嘯和程衛從天上落到地上,程衛馬上向前走去,看着幾乎是大陸大部分的夢想地帝凡,此時的帝凡還在黑夜中,雖然程衛經歷過許多奇異的事,雖然這只是在邊界,可內心還是很激動,畢竟這可是所有大陸,修士也好、凡人也罷,都向往的帝凡啊!
可龍嘯自從站到地上後,沒有向前,更沒有露出激動的神色,沉默的看着帝凡。
程衛沒發現龍嘯跟上來,扭頭看去,想要叫龍嘯趕快跟上,卻發現此時沉默的龍嘯,被背後初升的太陽的光芒打在身上,如同融入了太陽的光芒,龍嘯看到程衛扭頭,向前走了一步,背後的太陽好像也前進了一步,散發着光芒前去驅逐眼前這座城的黑暗,當龍嘯走到程衛身旁時,陽光也打在了帝凡的邊界。
程衛驚訝於眼前的畫面,直到龍嘯走到身旁說道:“程兄,進去吧。”這幅畫面才被打破,程衛此時再看向龍嘯,不知爲何竟覺得龍嘯的身上有了那麼一絲絲尊貴的氣勢。
程衛從書上知道帝凡被一座龐大的陣法籠罩着,想要進入帝凡必須經過城門,可此時城門還沒有打開,龍嘯便走到城門前,身體竟從城門鑽過去,準確來說,那不是鑽,而是剛纔那一剎那,與城門融爲了一體,而城門就是陣法的一部分,這……
“程衛兄能否進來?”龍嘯看着程衛呆在那裡,一位他進不來,有些得意的向着程衛說道。
他始終感覺程衛那裡有古怪,一個能瞬間殺死一個追殺自己的高手,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卻沒有任何的修爲,且完全不隱藏自己沒修爲,並且泰然自若。隱身的功法獨特,並且身上還有一種熟悉的氣息,思索了很久,感覺有些像一位老者身上的氣息,但有些不確定,那老者的弟子自己都見過,唯獨沒見過程衛。
此時的龍嘯也想看一看,程衛的隱身功法到底多麼的獨特,能不能穿過來,但無論穿不穿過來,龍嘯的內心都有了一個決定。此時挑釁的看着程衛,眼神中透露出來的是認定程衛穿不過來。
程衛看到龍嘯眼中的挑釁,微微一笑,走到城門前,眨眼間,身影便出現在了城門內,“怎麼樣,龍嘯兄弟。”程衛笑着說道。
心裡想的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一回事,龍嘯內心苦笑的感嘆道:“這天下奇人還是很多,自己的見識還是太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