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庭掃穴!
孟謹行一覺醒來看着身邊寸縷未着的朱意,腦海口立刻蹦出這個詞,只有這個詞才能充分精確地表達他們昨晚的那場大戰.
他進衛生間洗漱,看着臺盆邊上扔着的相模空盒,覺得自己昨晚肯定是中邪了,竟然會和僅僅才認識一天的朱意滾到了一起!
他的腦海裡浮起昨晚那些層出不窮的花樣,渾身又升起一股子燥熱,他扔下手裡的口杯進了浴缸。
洗完澡,孟謹行直接穿戴整齊,朱意也已經醒來,斜靠在牀頭懶懶地抽菸。
“急着走嗎?”朱意吐着煙問。
陽光照在屋內,就像照在孟謹行的心上,把那些只有夜晚纔會跑出來的妖魔一下照回了原形,他只覺得渾身尷尬,與他昨天白天欣賞這位美女時的感覺完全不能相比。
朱意看他默不作聲地站着,不由笑了一下,掐煙下牀,光溜溜地站到他跟前,“白天的我和晚上的我,哪個更美?”
他嚥了一口涎水。
他得承認自己首先是個男人,尤物當前視而不見,那肯定不是人。
他只好閉上眼睛,“昨晚,我……”
朱意噗哧一聲笑出來,赤着腳進了衛生間,他很快就聽到泉水叮咚之聲,稍後便是嘩啦啦一陣水聲,接着水池的籠頭被打開,他可以想像出她以天體站在鏡前刷牙的樣子……
孟謹行猛一搖頭,真是瘋了!
“昨晚對不起,我的行爲失控!”他走到門口道歉。
朱意沒有理他,讓他有些煩亂。
這和他與鍾敏秀在一起時的情況完全不同,他根本不瞭解朱意,也不知道她爲什麼昨晚一個勁地挑逗自己,如果不是後來小酒館那幾瓶白酒,他的行爲至於完全不受控制。
這讓他很是沮喪。
朱意洗漱完看他還站在門口,眼中露出失望,“瞧你這樣子,像是想挖洞鑽下去吧?”
孟謹行覺得耳根有些發燙。
“男人還真是沒有例外的!”朱意從他身邊擦身而過,“你不是我第一個,也不會是最一個,我不會對你負責,你也不用對我負責。走了,我肚子餓死了!”
回身看着利索地在兩分鐘內穿好衣服,隨意地一把紮起頭髮,推着他肩膀出門的朱意,孟謹行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
合着,昨晚一夜狂歡,不過是她找的一個節目?
還真把他當11路免費車了!
這下輪到他失落了。
想想鍾敏秀、鄔雅沁,上過沒上過,人家都是對自己一往情深。
這個倒好,牀上比誰都黏人,牀下比誰都瀟灑!
電梯在酒店二樓停下的時候,孟謹行沒有跟朱意出去,而是說:“我直接回蘭芝。”
電梯門合上的剎那,他一下看到她眼睛裡的失落,心裡立刻產生一種平衡感,女人就是女人,裝什麼瀟灑!
這話還在他心上回繞,他就看見對面的筒形觀光梯時的朱意朝自己晃手,她沒去吃早飯,追下來了。
孟謹行嘴角浮起笑意,步出電梯的腳步反而加快了不少。
離開酒店,他直接打了一輛車,談好車價,回蘭芝。
二十分鐘後,司機看着後視鏡口的孟謹行說:“後面那輛悍馬是不是追哥兒的?”
孟謹行立刻轉身,果然是朱意駕着車在後面左突右避地想紮上來,還不時從車窗裡伸出手晃着。
“我看這車跟了一路了。”司機又說。
估計朱意注意到孟謹行轉身了,車速明顯加快,就在她追到邊上的剎那,擦上了她左側的一輛本田,一時間喇叭聲剎車聲叫罵聲亂成一片。
“停麼?”司機再問。
孟謹行嘆口氣,“麻煩靠邊吧。”
他下車付了車資,走到朱意的車邊,看她早關了車窗,緊鎖着車門,根本不理會外面猛拍車窗的本田車主,反而朝孟謹行得意地笑着。
他立刻認識到,她是故意撞那輛車的,爲的就是讓他不得不下車。
這隻妖精!
他恨得咬牙切齒,走路邊找了塊碎磚捏手中,過去擡手就朝車窗砸了下去,玻璃破碎聲伴着朱意的尖叫,連那位先前還猛烈拍窗的本田車主都嚇了一跳,等反應過來,孟謹行已經打開車門把朱意拉了下來,指着本田車主對朱意惡狠狠地說:“給人賠錢!”
朱意瞪孟謹行一眼,轉臉問本田車主,“開價說個數吧?”
本田車主本來很火大,但碰上有人爲自己仗義出頭,心情好了許多,等看清車上下來的是一國色天香的美女,他更是一顆心全軟了,“算了,算了,也沒多大的事兒。”
“真算了?”朱意一臉認真的追問。
“真算了。”本田車主開始替朱意心疼車子,“你這車窗玻璃修起來要花大價錢了!”
他嘴裡這麼說着,眼睛還瞟了孟謹行一眼,那意思就是說,你這人也太莽撞了,知道這什麼車嗎?一塊車玻璃的價格就嚇死你!
碰上這樣的主,孟謹行只能哀其不幸了。
朱意這時臉上全是笑,“大哥對不住啊,我有事,先走了。”
“哎,好,你忙你先走。”本田車主已經全迷糊了,嘴裡應着,手更是快捷地幫朱意拉開車門,請她上車。
朱意也不客氣,上車關門乾淨利落,“孟謹行,你到底上不上車?”
孟謹行瞧那本田車主的樣子,直看得吐血,其實都不用朱意喊,他一閃身也上了車。
直到悍馬都開沒影了,本田車主才依依不捨地去開自己的車,立馬發現愛車右側整個扁了進去,他那個心疼啊!
“你看看,倭系車不能買吧,人家悍馬屁事沒有,這倭人造的車,一碰就面!”看熱鬧的人在指指點點。
本田車主的心在淌血,淌着淌着,他開始清醒了,猛然想起砸車的男人跟美女上了車,倆人是一塊兒走的。
“媽的!”他高罵出聲,“你們兩口子吵架,讓我倒了血黴,我他媽認識你是誰啊!”
悍馬上那兩位早已開遠了。
“哎,你說,那傢伙會不會報警說我們逃逸?”朱意嘴上這麼問,臉上的表情卻一點沒有害怕的樣子。
“他不會報的。”孟謹行說。
“爲什麼?”
“因爲色迷心竅了嘛。”
“你才色迷心竅了呢!”
孟謹行心道,我可不是色迷心竅了,居然又上了你的賊車!
“他幫你開車的時候,我在他車裡扔了錢。”他說。
“啊?”朱意飛快地轉頭看他一眼,隨即大笑起來,“孟謹行,你兇起來的樣子很遭人愛!”
“算了,千萬別愛我!”
“你這人還真是沒勁!”朱意撅起了嘴,“多少男人排着隊想跟我春風一度,你白撿了便宜還弄得誰委屈了你似的。”
“沒誰委屈我,我就是覺得自己剋制力不夠。”
“剋制力不夠?”朱意的笑重回臉上,“這麼說來,我還是很吸引你的嘍?”
“美色當前,我又不是瞎子。”孟謹行皺眉,“好好開你的車,別又撞上誰!”
朱意抿抿嘴,一對妙目笑成了月牙。
“你是要跟我去蘭芝?”孟謹行真覺得這丫頭有點瘋。
“馮春雷、保和平是做實業的,爲人又一本正經,只有朱誠才受得了他們,我可不想跟他們一起到蘭芝考察。”
“你總是喜歡連名帶姓稱呼別人?”
“不好嗎?”朱意脣邊又浮起了壞笑,“要不我叫你11路?”
“哎,好啦,我投降!”孟謹行舉起了手,“能不能別再提這個?”
朱意輕笑出聲。
孟謹行突然想到她在酒店說“你不是我第一個,也不會是最一個”,立刻雙眉緊蹙,“你是不是老這樣勾引男人?”他不假思索問出口。
“吱——”
孟謹行在她的急剎口,頭毫無防備地撞上前擋玻璃,惱怒地瞪着她道:“你有病啊?”
“你他媽纔有病!”朱意俏臉蘊怒,柳眉倒豎指着車門尖聲道,“滾!”
孟謹行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拉開車門下車,腳都沒站穩,悍馬已進躥出十多米一個急剎車門閉合,瞬間又躥了出去。
看着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孟謹行真是嚐到了色令智昏的味道。
他一邊朝着蘭芝方向走,一邊試圖攔截過往的車子搭一程。
被撞壞的那輛本田就在這時開了上來,減速行駛在他邊上,男人那張幸災樂禍的臉探了出來,“嗨,哥兒,又被甩啦?”
孟謹行一肚子邪火,衝這倒黴的傢伙吼道:“少廢話,帶我一段!”
“呵,夠橫的啊!”本田車主倒也不生氣,“看在你主動賠錢的份上,帶你一段。”
本田停下來帶上孟謹行,“去哪兒?”
“蘭芝。”孟謹行還是挺感謝這傢伙,車被撞成這樣,就算自己給了錢,但始終耽誤了人家的時間,車也多了瑕疵。
“咦,一路啊!”本田車主說,“看你不像蘭芝人。”
孟謹行這才注意到對方的蘭芝口音,“哥兒是蘭芝人?”
“土生土長。”本田車主擡了擡下巴,“跟婆娘出來玩吵架了?”
“什麼婆娘!”提到朱意,孟謹行就沒好氣,“我在蘭芝工作。”
“是嗎,哪個單位?”本田男人是個愛交朋友的,先介紹了自己,“本人姓竺,單名一個軍字,縣委**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