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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瀝國臨川城本沉溺在各種關於長熙王府的談資之中的,誰知道忽然之間開始人心惶惶了,原因盡然是因爲近日以來,臨川城內不斷出現“吸血鬼”事件。
雖然其中的受害者,死的人數並不多,但是被“吸血鬼”偷襲的人可不見少。
具存活者說那“吸血鬼”長的就是長熙王的模樣,白衣飄飄,仙容神貌,但是卻長了一對寸長獠牙,見人就咬。
即使官兵有四處搜捕,但是最終卻是無果。
而這件事的最直接的影響就是,有人開始懷疑長熙王就是“吸血鬼”的可信度。
這日,女醫慣例前來爲穀梁珞查看眼傷。
穀梁珞雖看不見,女醫的猶猶豫豫最終還是被穀梁珞發現了。
“你有事要說。”
女醫手掌握了又握,最終還是將這幾日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我也只是聽別人說的,王爺本還被刑部壓着,那指徵王爺殺人的人在公審之後突然暴斃死了,王爺這罪也算是有了死證,想要翻供已經沒可能了,然而刑部還沒來得及整理檔案上交,城東竟然又死了幾個人,聽說有人目擊是王爺殺的,可當時王爺正在牢房裡呢,所以刑部一下子沒辦法交檔。而且我聽說,有人獻計要活捉那殺人的魔頭,以還王爺清白,所以王妃你這下可以放心了,用不了多久,刑部估計就要放人了。”
穀梁珞聽完後不用多想,就知道這肯定是葉拂城的計謀,雖然他是怎麼製造出另一個“葉拂城”出來的。
她還沒想通,但是這個計謀可算高深,如果刑部硬要說那後面死的幾個人不是王爺殺的,目擊了兇案發生的那幾個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刑部也會因此落入明知有疑,還要強行陷害王爺的罪名。
但是如果說那幾個人是王爺殺的,那刑部看管不嚴,導致“兇犯”禍害良民,也屬大罪,至於刑部更不可能回說王爺是妖孽,能分身這種話了。
身爲朝廷命官還要直言王爺是妖孽,不是在打整個皇族的臉嗎?
而面對這樣的難題,刑部唯一的辦法就是重審,只要一重審,就有辦法翻供,而捉到那個正在外面犯案的人就是最主要的轉機。
女醫見穀梁珞臉色忽然緩和,還淺露笑容,不禁好奇問道:“王妃?”
穀梁珞搖搖頭,伸手扶上眼睛上包紮着的白布,心思瞬間又沉重起來了。
女醫倒是看出了穀梁珞的心思,安撫道:“王妃莫要擔心,等毒性徹底排除之後,王妃就可以看到東西了。”
穀梁珞點點頭,她確實擔心將來還能不能看見東西。
她本來就活得不易,在穀梁將軍府十幾年,一開始的備受欺壓,到後面的冷言辱罵,好不容易從穀梁將軍府走出來了,又莫名其妙地跟葉拂城掛上了這種奇怪的關係。
雖說只是協議演戲而已,但是時間久了,誰能保證還會初心不改呢?
然而,等她終於開始計劃從葉拂城的生活裡走出來了,卻突然面臨這樣的變動,這怎能讓她不在意?
現在她的身體已經沒有大恙,加上之前在知府牢房裡發生的那些事,葉弦何倒是良心了一回,將
她調到了刑部大牢,每日看管也沒之前那麼嚴格。
她忽然想要去看看葉拂城,反正都在刑部大牢裡,只要不出去,就不容易被人發現。
心中既然有了計劃,自然要開始詳細謀劃的。
等女醫終於走了,天也已經入夜了,剛好今日還是年歲,外面說不定早就張燈結綵,好不喜慶了,可憐他們兩個竟然要在監獄裡度過了。
現代的密碼鎖在穀梁珞的眼裡都也只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現在就算她瞎了,這要打開古代的鎖,簡直就是毫不費吹灰之力,她從腦後髮絲之中摸出一根細小的銀絲,摸索着快速打開了牢房的門。
好在刑部大牢她來過一次,當時閒着沒事,對這裡還算是摸得熟透,憑着記憶慢慢地就找到了專門用來關押皇親國戚的內牢。
她出現的時候,葉拂城也正好看到她,她站在牢房門口一動不動,似乎在感受着葉拂城的所在。
獅貓見着了人,激動的連叫了幾聲,穀梁珞這才確定了葉拂城的方向。
她伸開雙手在前,順着生鏽的鐵欄摸索着,終於順利開了牢鎖,才進去,葉拂城懷裡的獅貓小白就竄了過來,蹭在穀梁珞的腳跟打轉,一臉賣乖。
她先是低下身去抱起獅貓,才笑着走向葉拂城。
不知爲什麼,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她就是能確定葉拂城就在那個方向。
她風輕雲淡地說:“王爺,受苦了。”
葉拂城擡着頭,笑:“是嗎?”
穀梁珞眉頭一皺,一手抱着獅貓,一手就摸了上去,先摸到的是葉拂城的胸口,隨後一直往上摸索,最後在葉拂城的臉上一頓亂摸,嘟囔道:“沒發燒。”
既然沒發燒,難道是關傻了?這麼說話的畫風不對了?不是,應該說是整個人的畫風都不對了。
“你怎麼了?”穀梁珞又問。
然而葉拂城卻款款站了起來,拍了拍袖子,衝着小白說:“小白,過來。”
小白睜着大大的眼睛,一黃一藍髮着精光的雙眸在葉拂城和穀梁珞之間來回看,最後還是舔了穀梁珞的手一下,直接就跳到葉拂城的懷裡去了。
小白叛變,穀梁珞一直都知道的,所以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繼續說:“今年要委屈王爺在這牢房裡跟我守歲了。”
誰知葉拂城卻冷笑一聲,“恐怕不能如王妃的願了。”
穀梁珞還在想着葉拂城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葉拂城就已經抱着小白往外走了,穀梁珞一聽葉拂城竟然忘外走,便急急喊了句:“你該不會是要越獄吧?”
穀梁珞話才說完,暗處卻忽然閃現兩個熟悉的身影,王府的管家和侍衛長肖揚,兩人均是先看了一眼穀梁珞,然後才轉向葉拂城。
管家:“王爺,一切安排好了。”
葉拂城冷冷說了一句“肖揚,幫刑部好好看管犯人,別讓她給跑了。”
一句話說完頭也不回,走了。
而穀梁珞還站在原地,一臉懵逼。
肖揚滿是歉意地說:“刑部抓到了真正的殺人犯,王爺可以回府了。”
聽了肖揚的話,穀梁珞更是想不通了,葉拂城無罪釋放,可以
回王府了,這已經在她的猜測範圍內了,並沒有什麼出奇的,但是葉拂城今天的反應卻很讓她吃驚啊。
往日那個甜言蜜語笑若春風的黏妻狂魔葉拂城變了……
“你家王爺怎麼了?”
肖揚也是一臉疑惑,但是卻不敢亂說,只好低着頭行禮,道:“王妃,請回去吧。”
穀梁珞本來還懵着,忽然就像想通了一樣,她冷笑着轉身,往她來得方向走。
肖揚想要上前扶,卻又礙於男女授受不親,最後只能選擇默默跟在穀梁珞的身後。
對於在二十一世紀經常摸黑辦事的穀梁珞來說,眼睛看不見其實還是可以認路的,但是這一路走回來,卻總是磕磕碰碰,不是提前轉了彎,就是不小心走歪了撞到了牆上。
最後,等她在牢房裡安安靜靜做了一晚上之後,她總算是得出了一個結論。
葉拂城這個東南亞黏妻狂魔傲嬌了。
翌日一晨,大雪紛飛。
封沉言早早就乘了馬車往長熙王府趕去。
自從穀梁珞嫁到長熙王府之後,他這算是第一次到長熙王府來了,主要還是因爲他得到消息說葉拂城已經被放了出來,那麼接下來正好可以跟長熙王一起商量救出穀梁珞的對策。
誰知進了王府的門之後,就被管家安排在前廳一直等着,怎麼也不見葉拂城出現,而他本就心中急燎,哪裡等得下去。
於是隨意說了個上茅廁的藉口,就溜出去了。
他不知道葉拂城現在在哪,只好隨便亂走,可走了大半天最後還是沒到個準確的方向,正要放棄往回走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王爺,側王妃。”
葉拂城:“何事這麼匆忙要來打擾本王跟側王妃的雅興?”
“封公子已在前廳等候多時,大概是爲了王妃的事情。”
封沉言纔想着直接走出去就跟葉拂城說去,誰知道葉拂城的下一句卻讓他停了腳步,只聽葉拂城說:“穀梁珞的事情,不需要管。”
“我們查到一些消息,需要透露給封公子嗎?”
“管家是年事大了嗎?”兮子月忽然插了一句話,現場就瞬間安靜下來了。
管家站在旁側滿是尷尬。
封沉言早就怒不可遏了,虧的他家穀梁珞還想要他想辦法救長熙王,誰知道這長熙王才從牢房裡出來,就沉溺美人,對穀梁珞的生死更是一分不曾顧及。
封沉言的突然出現,讓在場的人免不得三分驚訝起來。
“王爺!”封沉言直接逼近葉拂城,直到來到了葉拂城跟前才停下腳步,伸出手攤開。
“不知封公子這是何意?”
“把玉笛給我。”
葉拂城不作聲,繼續安撫着懷中的小白。
封沉言卻是不依不饒了,他聲音稍微高了些:“難道堂堂王爺,還要強取了我一介平民的一支玉笛子嗎?”
除了葉拂城之外,旁側人早就惱怒,想要拿下封沉言,卻被葉拂城擡手製止了。
只見葉拂城緩緩擡眸,眯着眼睛似在思考,良久才說:“哦,好像本王這確實有封公子的一支笛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