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梁珞旁邊的湘湘早已經臉紅了,扯着穀梁珞,“小姐……”
連湘湘都聽不下去了。“這話要叫老爺知道,會說您沒家教的。”
穀梁珞自然沒有把‘沒有家教’這句話放在心上,反正穀梁生也沒教過她,再者他不可能聽到,她無所謂。
穀梁珞一笑,反而是拉着湘湘繼續說着,“湘湘,你不覺得如果王爺畫的是春宮圖會更加好看嗎?你不是沒看過春宮圖嗎?如果依照王爺這種手藝,我們很快就可以看到一幅春宮圖了,是嗎?王爺。”
穀梁珞就這麼呆呆的看着葉拂城,卻不知道葉拂城現在是多麼的尷尬,這個人,的確是很喜歡逼迫自己說着自己不喜歡說的話。
他畫的……明明就是連理枝……
“你放心,你希望我畫的,我都不會畫。”葉拂城有些無奈的說着,但是也帶着一些氣憤。
“額……”穀梁珞根本沒想到葉拂城居然這麼快就駁回自己的面子,簡直是不給自己面子。
“算了,你愛聽不聽,我跟你講,那個春宮圖啊,應該有男上女下,女上男下,男的坐着……”穀梁珞對着那副她半天沒看出來是什麼的畫指指點點,就這麼繼續說着,全然不美注意到葉拂城你千變萬化的臉。
這個穀梁珞究竟是看了什麼,居然這麼懂?……她做了很多那種事情了嗎?
什麼動作都懂?
湘湘在旁邊聽得已經麻木了,這個小姐,也太……她到底是不是自己小姐啊……是不是假的啊……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這麼老道?!
……
而兩個人的對話就被前來的兮子月給聽到了。
她本來是不想管這件事情的,但是一看到葉拂城在那兒,一臉快要暈倒的模樣,頓時氣上心頭,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勇氣,突然就走到了穀梁珞面前。
“穀梁珞,你也太不知道羞恥了吧!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在男人面前說這樣無羞恥的話,我都替你父親感覺到羞恥。”兮子月蠻不害羞的說着,完全就是站在了葉拂城的面前。
穀梁珞本來是一臉調侃的葉拂城,但是一看到兮子月來了,臉色立即變了,恢復了嚴肅。“哈?現在姐姐都不喊了?……這穀梁珞,是你兮子月小姐喊的嗎?”
兮子月一時有點語塞。
穀梁珞有點冷笑的看着兮子月,“話說,側妃妹妹怎麼這麼好的趕點兒呢?本宮和王爺在哪你就在哪,難不成,是剛纔你是故意聽到了我和王爺的話了嗎?”
兮子月被這麼一問,更加語塞。的的確確是聽到了一半,差不多是後半段,但是她怎麼可能聽不到?穀梁珞這麼大聲,不遠處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了。
“姐姐,你說得這麼大聲,如果有什麼皇親貴族經過這裡,豈不是都要聽到你這麼污穢的話了?”兮子月開始責怪起了穀梁珞。
旁邊的葉拂城被兮子月的來臨弄的心裡陡然不暢快了,其實有的時候發現和穀梁珞在一起的時候,這麼污污的語句其實也是生活中的一種有趣的消遣罷了。
正經是正經的時候,有時候他覺得她不正經的模樣,更與人合拍。
“好了,只是嘴上玩笑話罷了,本王還有點事,先走了。”沒了興致,葉拂城揮揮手打斷了兮子月的挑事。
臨走之際又回頭,道:“王妃,明天要去哪兒,本王會讓萌萌去通知你,別安排了其餘的事。”
……
兮子月看着葉拂城的身影在不遠處消失了,心中一陣空落落的酸楚。她有些不滿的叫着,“穀梁珞!你究竟做了什麼?殿下爲什麼這麼急促的要離開?”
“我做了什麼?好妹妹,本宮剛纔和殿下開玩笑的時候,殿下似乎沒有抗拒吧,你一來,殿下就走了,會不會太巧了?”
穀梁珞冷
冷的看着兮子月這個女人,簡直是一個裝傻充愣的挑事精。
“你……”兮子月要回話的石化,卻看到穀梁珞從自己面前走了過去。
“湘湘,我們走吧。這裡風物極好,就適合兮子月妹妹這樣的可人兒與之匹配。”穀梁珞也不多動嘴皮子,笑了笑,然後就這麼帶着湘湘離開。
第二日,葉拂城早早的就讓萌萌來到了穀梁珞的閨房。
“王妃,我們王爺讓您跟他一起去踏青。”萌萌微微俯身,對穀梁珞十分的尊敬。
“什麼時候?”穀梁珞剛剛洗漱完畢,正準備練功。
“一個時辰後。”
穀梁珞看了一眼旁邊的湘湘,最後點了點頭,“本宮知道了,大門口集合是吧?”
每天早上練功的時間可不能落下,這是絕對的。但是葉拂城的安排也不能推辭,誰知道葉拂城會不會有什麼事情要跟自己說?
一個時辰後,其實兮子月早早的就醒了,看着葉拂城就在門口徘徊,爲了等一個穀梁珞,耐心也是好到令人憤懣。
不久後,就看到穀梁珞帶着東西和湘湘走了出來,然後笑着看着葉拂城,“等了多久?”
“不久。”葉拂城雲淡風輕地這麼說着。
在旁邊看着的兮子月握緊手指,她知道葉拂城在這裡等了很久,差不多有半個時辰了;爲什麼要和穀梁珞說等不久呢?他真的……對她一點王爺的架子都沒有嗎?
旁邊的小婢女問着兮子月,“小姐,咱們也要備個馬車跟去看看嗎?”
“馬就好。”兮子月哪有顧得那麼多,只要能知道他們去哪兒,那麼她可以出去阻止他們了。
他們想要在一起?
絕對不可能,只要有她兮子月在,穀梁珞就不可能會和葉拂城在一起的。她心裡的人根本不是他。
葉拂城先進了馬車,今天的他,看起來更加的精神,長髮用紫博帶束起了,不似平日無事的時候那般披散着,這樣子的確看起來更加有起色,棱角也更加分明。
穀梁珞本來是要騎馬的,但是卻被葉拂城拉起了手。
“你幹嘛?”
穀梁珞有些奇怪,但是還是沒有甩開葉拂城的手。
“隨本王一起坐馬車吧,今天看天氣似乎要下雨。”
儘管她會武功,但是也不能讓嬌貴的身軀就這麼被淋溼了。
穀梁珞不知道葉拂城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是看着天邊的烏雲,的的確確是像要下雨的模樣,點了點頭,給了葉拂城一個眼神,葉拂城就這麼放開了她的手。
穀梁珞輕輕搖了搖頭,然後就這麼跳上了馬車,兩個人一起坐在了車裡面,空氣中凝結着一種無言的氣氛,穀梁珞平時話少得很,高興了陪你聊上兩句,還不一定句句正經,更不一定句句好聽,不高興的時候半天不給你一個眼神,葉拂城幾乎已經習慣了她的定性。
外面的魚塘突然傳來滴滴答答的聲音,穀梁珞掀起車簾,和葉拂城一起看着外面。“真下雨了,還怎麼踏青,沒勁。”
“雨中踏青也不錯。”
“免了吧,踏着踏着你就被淋倒了呢,回頭還不是得我揹回來?”穀梁珞直言不諱。
“本王身體未見得有那麼虛。”葉拂城笑道。“先去吧,到了郊外,興許雨就停了。”
馬車於是又行了一炷香的時候,慢慢窗外景色轉好,綠色漸濃了。清潤的泥土裹挾着花香從細風中躥入馬車,端的使得人心曠神怡,神思俱暢。
兩個人下了車,葉拂城突然提出,“王妃,我們一起騎馬吧,我很期待騎馬。”
穀梁珞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是又想……被我抱?”
葉拂城遙遙想起第一次兩人騎馬的時候,鮮衣怒馬,那還是在他們的婚禮上,時日過去了有
些光景,竟也忍不住聞言啞然微笑,旋即歪着腦袋點點頭,“嗯。”
“……”
穀梁珞還是答應了下來。興許是被他這個笑容給打動了。
兩個人騎着馬,天空下的雨還不是那麼的大,絲絲潤潤,不遠處跟着他們的兮子月坐在馬背上凝目遠睇,恨意叢生。
柳兒和湘湘不敢跟上,只是慢慢的跟在後面。
騎沒多久,穀梁珞就聽到身後的葉拂城突然傳來了‘咳咳’的聲音,勒住繮繩便是下馬,“你本來身體就虛弱,還跟我一起騎馬乾嘛?”
穀梁珞本來今天對葉拂城就感覺到很奇怪,爲什麼要騎馬呢?
“我說,王妃,你好像總覺得本王快死了似的。”
葉拂城突然俯目望她,“本王不會輕易地病去,王妃你也不會輕易地守寡,所以爲什麼我要坐在你懷裡,而不是你坐在我懷裡呢?”
穀梁珞愕然。
半晌才結結巴巴道:“我習慣了。”
習慣了吧葉拂城當個瓷娃娃護着,當個嬌滴滴的姑娘摟着,習慣了當成個負擔養着……沒料到這傢伙有天倒起了一身反骨,想要耍架子威風一回了。
“王爺,您這身板……”
她還要說話,葉拂城卻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她被他帶上馬背,倏然摔在了他的懷裡。
“本王這身板,還經得起王妃折騰。”葉拂城淡淡噙着笑,打斷了她準備嘲笑的話。
穀梁珞一本震驚。方纔他怎麼拉的自己?自己怎麼就被他拉了上來?怎麼就落盡他懷裡了?……
“葉拂城你……”
“怎麼?這樣不好嗎?”
看着懷裡不老實的女人,低頭看去,發現眼前的女人臉頰上竟有些許紅暈,嘴角微微一抿。
不知道怎麼了,葉拂城純白的笑容中,總感覺有陰謀,仔細看卻很快又不見了,“那當然,這種感覺很衝突啊!你不覺得嗎?”
穀梁珞大聲問,她感覺自己緊緊的貼在他的懷裡,隱隱約約能感覺他身上的溫度,身上淡淡的飄出草藥的味道。
這種味道卻不是那種刺鼻的味道,突然飄出淡淡的清香,讓人聞着很是舒心……
不對,她在想什麼?
“不覺得。”
葉拂城看着懷裡憋屈地女人,表情變化莫測,陰柔的眸子閃過一絲陰謀的味道,又很快的消失,快的讓人抓不住。
“我感覺這樣一點都不冷,還挺暖和的,你說是不是?”說着,還意思的緊緊抱住穀梁珞,感受到來自她身上的溫度。
“你再這樣,信不信我把你從馬上丟下去!”穀梁珞本來就有些怪異了,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頓時惱羞成怒。
葉拂城淺淺一笑,很快消失殆盡,“剛剛是誰說要保護我的,現在就受不了我了,我只是個……”
“我纔沒有要說保……”穀梁珞倔強的說到這,聽到葉拂城語氣中充滿了悲傷,竟然會有些於心不忍。
“好了,好了,打住。再玩一會兒,我們就回府怎麼樣?”反而一改常態,語氣不僅柔和起來。
葉拂城知道自己的計謀已經得逞,介於穀梁珞看不到自己,妖豔精緻的五官拂過一抹微笑,笑容中充滿了柔和。
在不遠處處的一個角落裡,一抹豔紅色的身影十分刺眼,一雙惡毒的眼睛一直注視着這一切。
而坐在馬上的兩人根本沒有發現,兩人親親我我的離去,留下這一抹豔紅色的身影。
“小姐,王爺都已經走遠了,要不咱們回府吧!”身旁的柳燭看着王爺遠去的方向,心中一陣可以。
看着王爺和穀梁珞一路上親親我我,好不恩愛,兮子月恨啊,明明是自己先遇到的他,爲什麼得到他萬般繫心的,卻偏偏是這個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