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封沉言知道他們的想法的話,肯定會內心崩潰.
——穀梁珞死了都還要給他一口黑鍋背,這叫不叫一生坑?
不過穀梁珞這次可真是有些冤枉了,她是真的不知道那些個殺手的思想竟然也這麼活躍,並且自己這麼倒黴啊!
穀梁珞在急劇下降中,不停地在空中撲騰着,喜歡減緩自己下降的速度,從樹杈中穿過的時候,身上不斷有新的地方被劃傷,很難有時間去思考生死。
可惜,還沒認到,便被下降時的那種風力給阻擋了眼睛,隨即撞在大石上,猛地失去了知覺。
葉拂誠在看到穀梁珞的時候,穀梁珞已經渾身宛若浴血地,生死不知了。
葉拂誠緊緊的抱着穀梁珞,伸手探脈,希望給她擋住一些風。
當穀梁珞再次醒來的時候,她正躺在草坪,身上的骨頭像是被碾碎了一樣痛,好像,好像自己的身上壓着一塊很重的石頭似的。
石頭?她掉下來的時候並沒有石頭,而且自己剛剛的時候好像看到了一個人影。
穀梁珞忍着劇痛想要坐起身來,果然看見自己的身上趴着一個人,看其樣子……爲什麼會像是是葉拂誠那個病秧子。
不過,他怎麼會跟着自己掉下來?難道?他是特意來尋自己的?
……
算了,還是不管了,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會掉下來,但終究還是自己名義上的丈夫,看他傷得挺嚴重的,還是先把他救醒了再說。
穀梁珞把他扶起來了之後,才發現他其實也沒有多重的傷,可她渾身的疼,這纔再一次地意識到受傷的是自己,傷得重的也是自己,而不是他。
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而且他還壓在自己的身上,要不是有背下的這塊草坪墊着,只怕自己早就已經粉身碎骨了吧!
現在只是被摔斷了一條腿,已經算是幸運的了。
不過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把他給就醒,不然的話,要走出去的話,誰來背自己?
恰巧草坪的旁邊是一條河,雖然有些遠,但是穀梁珞歪着個腿,還是用樹葉把水給端來了。
喂到他的嘴裡後,不一會兒他就醒了過來。
葉拂誠剛開始醒來的時候有點迷糊,不過看到了穀梁珞之後就清醒了過來。他很快抓起她的手,左右翻開着,焦急的問道:“你有沒有事?傷着哪裡沒有?”
看着平日裡一直都是榮辱不驚的葉拂城這麼擔心自己,穀梁珞那一瞬間的震撼非常大,因爲葉拂城眼裡不再有那種不可觸摸的深色,剛醒來的那一刻,眼中滿滿的焦急撼動了她的心靈。
正說沒事的時候,葉拂誠的手便翻到了穀梁珞的斷腿,疼得她哎喲一聲,禁不住的叫了出來。
“我說你是不是跟我有仇啊,怎麼專挑我受傷的地方弄,本來不覺得疼的,現在倒是要捅死。”穀梁珞氣憤的道。要不是自己親眼看着他醒過來,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了。
聽到穀梁珞氣急敗壞的聲音,葉拂誠很快鬆開手,晃晃腦子,吸着氣道:“對不起,是我……”
看見葉拂誠連最基本的自稱都不用了,穀梁珞心中又是一陣顫動。
“好了,我又不是真的怪你,不過我打我腿是因爲你而斷的,你的腿是好的否?是好的話,揹我。”穀梁珞此話一出,連她自己都震驚了,這話怎麼聽着
這麼像那些小姑娘跟自己的男朋友撒嬌時的樣子?
葉拂誠聽到她有些慌燎火急的話,心都酥了,自然不會不答應,當下便應到:“好。”
穀梁珞真的不知道那一刻的尷尬如何抹除,只好迅速地朱轉移了話題。而葉拂城查看了一下她腿上的傷勢,確實不能走動了,便忍着身上的傷口爬起來,蹲下。
兩個都是身上掛彩不大好看的人,穀梁珞趴到了葉拂城的背上,小心地讓他揹着自己。
“王妃,你怎麼這麼重。”葉拂城才走幾步,腳下不穩踉蹌了一下。
穀梁珞真的以爲他要摔倒了,連忙雙手緊緊的抓住葉拂城的雙肩,道:“你小心點啊,要不還是我揹你罷了。”
“王妃可真幽默。”葉拂城道,口氣裡卻是難得一見的輕鬆與愉悅。“腿摔斷了好啊,下半輩子,該是本王來成天抱着你揹着你了。”
“你這破嘴,真是比牙婆子和丫鬟的嘴巴還欠抽。”穀梁珞說着就舉起拳頭想要打他的頭。卻不想被他給躲開了,便氣急的到:“你別躲,要是我摔下去了,你,你負責。”
“哦?要我負責什麼?”葉拂城調侃道。“老實說,王妃,本王很願意對你負責的。”
“你……”穀梁珞在葉拂城的背上扭動着,好似一個不安分的野貓似的,把葉拂城的心裡撓的癢癢的。
“你別再動了。”葉拂城壓低着嗓音道。
“怎麼,是不是哪裡傷到你了?”穀梁珞聽到葉拂城的聲音有些奇怪,而且四肢也是僵硬的,不由得疑惑問道。
聽到穀梁珞那擔憂的聲音,強壓下自己由身至心燃起的一團烈火,嘴上直道:“沒事,你只要別亂動就好。”
“哦!”穀梁珞贏應了一聲,便安安穩穩的趴在葉拂城的背上不再說話了。
又走了半晌,穀梁珞有些無聊,想睡又睡不着,只得四處張望着。
她們雖然走了很久,但還是沒有走出那片草坪,總感覺這草坪好像怎麼都走不到盡頭似的。
葉拂城這麼一直揹着穀梁珞也有些吃不消了,便道:“要不,要不我們先休息一下吧!”說完這話時,他已經有些氣喘了。
穀梁珞自然也感覺到了葉拂城的難受,不過他還是調侃道:“怎麼?才背了我這麼一小會兒就背不起了啊,果然是個病秧子。得,我也不勉強你了,你還是先把我給放下來吧!”
“好。”說着,葉拂城就把穀梁珞給放了下來。
把她安安穩穩的放到草坪上後,葉拂城就對他說:“你在這兒坐會兒,我去看看鯨魚沒有什麼可以吃的。”
穀梁珞擺了擺手,道:“快去快回,別處危險,我都要餓死了。”
看着穀梁珞那副誇張的樣子,頭葉拂城只覺得一陣好笑,答道:“好,王妃在上,本王這就去。”
看着葉拂城離去的背影,穀梁珞也是覺得好笑。
正想着,穀梁珞卻突然覺得自己坐的地方好像有些硌得慌,她把自己的腿擡起來,然後往旁邊挪去,儘量不弄到自己的傷腿。
等到她弄完着這一切的時候,已經滿頭大汗了。她仔細的看着剛剛自己坐着的地方,卻發現那裡有一塊凹凸的地方,把泥土拋開了來看,竟然是一節骨頭,而且看其樣子,還是一節人的指骨。
穀梁珞頓時就震驚了,雖然她不是沒有看
過人骨,但好好的人骨頭出現在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要麼說明這種地方有野獸,再要麼說明……這裡曾經是屍冢。
……
不多時,葉拂城手上帶着些液位回來了,看見穀梁珞那副震驚的樣子,不禁有些疑惑,走過來問道:“怎麼了?”
穀梁珞看見葉拂城來了,不穩的站起來,扶着葉拂城,道:“你看那裡,有一塊人的骨頭。”
葉拂城倒是淡淡的,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在這荒郊野嶺,有死人的屍骨很奇怪嗎?王妃何必這副大驚小怪?”
“一個屍骨我當然不會覺得有什麼大驚小怪,但是一羣白森森的屍骨出現在這裡,難道這裡還曾經亡過部落?”
穀梁珞當然看見了他的不屑,冷笑一聲,伸手把身後那團荒草全部扒開了:
“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這裡是懸崖底下,誰會無事把自己的親人埋在這裡呢?而且你看這屍骨,年齡最多不會超過二十年,這個懸崖的形成,至少也有幾百年了吧!二十年前,誰會住在這裡?這裡離皇城並不算遠,但是也算不得近,只是這裡如果曾經住過部落或者亡過村子,京都裡面一定市井坊間會有說書,但是我從小就在京都長大,也沒聽人說起過這個。很明顯,這些人就是被人殺了扔下來的。”
葉拂城看見那些屍骨,很直觀地皺眉,似乎覺得那些屍體即使死了很多年身上還是帶着屍臭,他蹲下來仔細查看,隨即眉宇間染上了深深的諱莫之色:
“我再在這裡挖挖看,肯定還有其他的屍骨的。”
“好,挖挖看。”說罷,穀梁珞點點頭,便要上去動手。
卻不小心牽動了腿上的傷口。因爲毫無準備,所以這突如其來的刺痛疼的穀梁珞發出了一聲悶哼。
“怎麼樣,沒事吧?”葉拂城聽到穀梁珞發出的悶哼嚇了一跳,連忙停下手頭的事情看了過去。
“沒什麼大事,無礙,只是剛剛沒注意牽動了傷口而已。”穀梁珞衝葉拂城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事。
笑話,絕對不可以在葉拂城的面前露怯,太丟人了。
“牽動了傷口還而已,你這個女人知不知道照顧一下自己。”葉拂城有些氣惱,哪個女人會像她一樣,對自己這麼狠。
這要是換做尋常家的閨閣小姐,怕是早就已經撲上來喊疼了,就算不撲上來也定是哭的梨花帶雨惹人疼愛,哪裡如她一般,簡直是不把自己當成女子來看待。
如果葉拂城是現代人,肯定會找到一個形容詞來形容她,那就是——女漢子!可惜他並不生存在現代,所以也只能自己憋的滿臉通紅卻想不出合適的形容詞來。
“你別動了,我來就好。”葉拂城用眼神制止了穀梁珞伸出來的手,他葉拂城看上的女人怎麼能幹這種粗活,她只要乖乖的在一旁看着就好。
“那你來吧,別說我沒幫你。”雖然很想幫忙,但現在卻是條件不允許,只能在一旁乖乖的看着。
“你就是幫我,又能幫我做什麼呢?”葉拂城嘆氣,“王妃,我只需要你在一旁看着我就好了。”
在我身旁,一直在我身旁。
剛開始,葉拂城以爲工程量不大,過一會也就挖完了,卻不曾想這裡埋藏的屍骨如此之多,挖完了這個還有那個,足足挖了幾個時辰之久,挖出來了數十具屍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