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契約易主的這一過程之所以會這麼安靜順利,其實由多方面原因造成的。其一自然不用多說,是因爲王朝準備的夠充足,否則光憑美狄亞可攔不住近佔目前情況下近乎無敵的saber。
其二,這是因爲愛麗絲菲爾。是的,你沒看錯,就是因爲她。如果不是顧及她的存在,害怕誤傷的話,以saber的戰力和能力,就算美杜莎能攔下她一時半刻,也攔不住永遠。就更不要說saber在無視傷害的情況下的強行衝鋒了,真要去做,同樣可以把愛麗絲菲爾解救出來,但其換來的結果嘛……則是愛麗絲菲爾被戰鬥的餘波所傷,使本就脆弱的身體出現問題。
畢竟她是人造人,而且還是以小聖盃載體而製作成的人造人,體內有着龐大的魔力,雖然這使她獲得了客觀的魔力量和魔術的使用能力,但相應的,也讓她的壽命大幅度減少,身體變得脆弱不堪,猶如玻璃,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引大的問題。
就如同原著,僅是三個從者的靈魂迴歸就讓她難以承受,更妄論從者戰鬥的直接波及?
所以saber纔會投鼠忌器,在明明有機會出手救人的情況下也不敢輕舉妄動。
至於其他的原因,和這兩條一比,不說也罷。
因此現在唯一剩下的,就是該考慮如何讓saber和自己合作!
這時,王朝展顏一笑,上前衝saber說道“很高興,我們又成爲了同伴。”
“又?”saber沒有理會王朝流露出的示好之意,而是抓住他話語中的某個詞語皺眉重複道。
“是的,又,這是我們之間的第二次合作。儘管這回你的御主是美狄亞。”王朝笑着承認道。
“……我的記憶中並沒有關於你的記憶存在。”saber皺眉凝思了須臾,搖搖頭,沉聲說道。
“這很正常。畢竟我們之間的最初合作是在十年之後。以時間軸和時間的修整力來說,你現在沒法回想起有關我們的事情也是理所當然的。”王朝沒有意外,同樣搖搖頭輕笑道。
“十年之後……”
“知道平行世界麼?”說着,也不等saber回答,王朝便雙手一翻,具現出兩隻玻璃水杯,自顧自的繼續道“世界就猶如我手中的這兩個杯子,在表面看來他們並沒有什麼不同,都是出自我的手裡,但是……”
王朝心念一動,兩支杯子中就又同時出現了顏色各異的液體,並且一邊多,一邊少。
然後就聽王朝繼續道“……隨着杯子中裝入的東西不同,世界的展也會生變化。”
而後再次變出多個樣式一樣的空杯,手中着將最初持拿的兩支杯子的液體傾倒入其他杯子內。
“這便是平行世界。”
“曾經,我在另一個世界的現在的十年之後與你合作過,所以我認識你,也知道你的心願,對你很熟,如果你能夠配合的話,我想我們兩人之間能夠進行非常良好的合作。”
隨後再次心念一動,將漫天的水杯收了起來。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saber注視了會王朝,不爲所動道。
“那要問你自己,有着直感的你應該能夠判斷出我說的是不是假話。”王朝笑道。
頓時,saber默然,說不出話來。
直感這東西就是一個bug,屬於第六感範圍,不僅可以用在戰鬥中躲避危險,避開本該必種的致命一擊——如五戰的槍兵的穿刺荊棘之槍,還可以用來判斷眼前之人是否對自身擁有惡意,所說的話是不是在說假話等,等於隨身攜帶了一個無形測謊儀,讓人沒辦法對她進行欺騙。
當然,也不是不能屏蔽——那就是對自身進行自我催眠,只要能夠讓自己認爲自己說的假話是真話,那麼就算當着saber的面去說,saber也一樣難以判斷出對方說得到底是真是假。
然後王朝再次轉頭,看向了一邊的愛麗絲菲爾和倒在她身邊昏迷不醒的衛宮切嗣。
“美狄亞,處理一下。”
“好的,master。”美狄亞笑道。
“你要幹什麼!?”saber醒神,怒視王朝喝問道。
久宇舞彌雖然沒有說話,但掙扎着想要起身的動作也昭示了她現在的心情。
“不幹什麼,就是讓太太和這爲殺手先生老實上一段時間,以免給我接下來的行動增添麻煩。放心吧,不會傷到他們的。”王朝和美杜莎微微動身,攔住想要行動的saber,微笑着解釋道。
而後美狄亞不作遲疑,迅出手,又再衛宮切嗣和愛麗絲菲爾兩人身上各補了一記昏睡咒,讓兩人一同陷入到深沉的睡眠當中。
“這兩個人就交給你來照顧了,沒問題吧?”王朝轉頭,看向不遠處因美杜莎的一腳,也多少受了些傷,行動頗爲不便的久宇舞彌說道。
久宇舞彌不答,只是用冰冷的目光注視着他。
“別用那種眼神看着我,我可沒殺他們。只是爲了以防萬一,讓他們兩個昏睡而已,所以只要你不主動來找我的麻煩,那麼用不了兩三天,你就可以再次見到活蹦亂跳,沒有任何身體的問題的兩人了。”
“當然,前提是你照顧的足夠好,否則的話出了問題可找不到我們的身上。”王朝攤手,一副你不要冤枉我的模樣誇張道。
久宇舞彌依舊沒有回答,不過在心底裡卻是暗暗的鬆出了口氣。
只要衛宮切嗣沒有問題,聖盃戰爭什麼的她才懶得理會呢。
“我們有走吧。畢竟接下來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呢。”王朝瞥了眼saber那不能使力的右手大拇指,淡聲說道。
他可沒忘了saber身上還有傷,如果不解救的話,可沒辦法使出勝利誓約之劍,破滅王之軍勢的千人大軍。
saber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反抗,收起武器和王朝、美狄亞、美杜莎三人一同離開了愛因茲貝倫古堡。
留在久宇舞彌身上的束縛魔術解開,讓久宇舞彌恢復了自由。
……
“聽了平行世界理論之後,有什麼感想?”路上,王朝突然開口對身旁沉默跟隨的saber說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saber擡頭,看向領先她半步的王朝說道。
“你的心願是改變自己所創造的國家的最終結局。然而有着平行世界的存在,你那個心願終究只是奢望,因此你只能拯救一個國家,而無法拯救全部。就算這樣,你也要繼續堅守下去嗎?”王朝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哪怕一個也好,我也要改變國家最終走向破滅的悲劇!”saber沉默,然後目光堅定的衝王朝鏘聲說道。
“是嗎……即使這會讓你存在的意義消失,否定自己的過去,否定圍聚在你身邊臣下的努力及你們爲此付出的一切,也要改變麼?”王朝停步,轉身直視saber的雙眼再次問道。
“……”saber這回卻是沒能再用堅定而果決的語氣回答出來,甚至就連目光,也變得似乎在動搖。
直到又過了好半晌後,saber才聲音低沉的回答道“即使如此,我也要去改變!”
“呵,該說你真不愧是亞瑟麼……果然是個自私的傢伙。不過也對,身爲人、身爲王,又怎麼可能不自私一些?否則的話,那也就是人了。”王朝看了她一眼,態度不明的輕笑道。
saber再次受到衝擊,眼神更加明晰的動搖起來。
然而更大的大擊卻是在她毫不無準備的情況下再次降臨。
“然而可惜,就算是這樣的願望你也沒辦法法實現的。”王朝漫聲道。
saber猛的擡頭,目光銳利的盯住了他。
“聖盃被污染了,在第三次聖盃戰爭的時候,因愛因茲貝倫家的錯誤行爲所召喚至的第八職階avenger所污染,並且因爲avenger本身存在象徵的關係,聖盃之中裝滿了混雜有此世全部之惡的魔力,因此,聖盃系統雖然還在完好的運行,但其本質已經生根本性的轉換。”
“就那你要實現的願望——逆轉時間,讓你擁有改變國家命運的機會這一條來說吧,如果真正的聖盃是將你的記憶通過時間軸跳躍,送歸到你在拔出聖劍之前來實現的話,那麼現在的聖盃就會將你得國家災難化,國民成爲魔物,騎士變成惡魔,從而藉由污穢的屬性來實現你國家延續的這一想法。”王朝不爲saber的目光所動,只將自己所瞭解的內容用具體的事例講述道。
果然,saber臉色再次一變,變得蒼白起來。
“當然,我畢竟不是聖盃,也沒有使用過聖盃的力量來實現過某種願望,所以我的猜想也終歸只是猜想罷了,至於具體會是什麼情況,我也沒辦法確定。”
“但有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那就是願望絕對會以你所不能接受的悲劇形勢來實現。如我所說的國民魔物話、騎士惡魔化,或者反者來。”
saber心神極端動搖,眼神徹底變得茫然起來。
“master,你還真是殘酷呢。”跟着,一旁將全程收入眼底的美狄亞嘴角輕輕一翹,湊到王朝身邊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