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風……快跑!”倒在地上的許昌滿,見勢不妙,頓時強忍着肚子上那撕裂般的疼痛,費力地睜開眼,硬是嘶啞地叫喊出聲。
“跑得了嗎?”阿彪冷冷地掃了地上那如死蛇一般的許昌滿,然後一臉的怒譏,“你今天要是從我這跑出去...”說到這,阿彪的臉上,青筋浮現,“我,跟,你,姓!”最後四個句,被他咬着牙,狠狠地指着許風的鼻子,一字一字鏗鏘地吐出,飽含怒氣的聲音令在場的衆人都能從心底處,升起一股打轉的涼意。
那天校門的場景,阿彪到現在可忘不了,他居然在那麼多人的眼皮底下,丟了這麼一個天大的面子,此仇要是不找回來,那他阿彪在學校算是白混了。
呼!
五人朝着許風逼近,滿臉的戾氣令在旁邊看戲的學生都不禁地嚥了口口水,而許風卻是一臉淡定地站在那裡,跑,他也想跑,可現下是隻能硬抗了,畢竟地下的許昌滿還有他暗念的情人都在這,這叫他如何丟下他,獨自跑掉呢?
“老子討厭你這張臉。”
看着到了這種時刻,許風仍舊是一臉淡定的樣子,阿彪的雙眼猛然暴睜,五指一握,頓成鐵拳,僅僅兩步,就到了許風的身前,手中的鐵拳頓時揮出,朝着許風的鼻子就是一個猛砸。
而其他四人,則是出手或出腳,竟相奔着許風的身體踹去。
雙拳難敵四手,許風只是躲過阿彪的一拳,然後身體便中了其餘四人的鐵腳,失力地摔倒在地。
摔倒在地的許風只能雙手抱頭,跑不能跑的情況下,在面對人多的時候,只能盡力地護住自己,這是他這些年打架的經驗。
噗噗噗!
阿彪他們拳腳交擊如雨點般密集地打在許風那瘦削的身體上,捱打的許風身體儘量弓起,以減少受力的面積。
“別打了……”在一邊看到這一幕的餘念珊,頓時哭泣出聲,聲音有一絲沙啞,雙眼無助地望着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人,冀望地看着他們。
“我草你媽……”
許昌滿看到這一幕,頓時忍住身上的巨痛,狀着膽子,動作遲笨地朝着他們撲了過去。
他們很是輕鬆地讓開,然後一個掃腿,輕易地把渾身傷痕的許昌滿又給放倒在地,和許風躺在一起。
頓時五人繼續拳腳,朝着他們狠狠地踢踹起來。
許風咬牙狠狠地抗着,硬是不哼一聲,雖然許昌滿也是一臉的狠色,但從小沒受多少苦的他,很快又哼叫起來,只是聲如悶雷,顯然他並沒有半分求饒之意。
“以後我將會十倍的討回來。”許風捂着頭的雙眼,一道寒光在黑色的眸間裡,時隱時現。
“住手!”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許風聽着頗爲熟悉的聲音如仙音般,傳入餘念珊的耳裡,只見她佈滿淚痕的臉上,如雨中百合一般,令人不敢破壞,只見她踉蹌着,跑到那人的面前,秀長潔白的五指,如鐵鉗一樣,緊緊地扣緊那人的衣袖,聲音柔軟帶着希翼地求着,“這位學長,求求你救救阿風,求你了...”
“我知道!”那人見到餘念珊這種悽豔的美幾乎一呆,然後隱然地收住失態,一臉嚴峻地對着對面那早已收手而立的阿彪五人,當視線移到地面上許風和許昌滿那滿身灰塵和腳印的時候,怒極反笑地說道,“你們空手道真是長出息了,五個欺負一個,真當我們武術社好揉捏的啊。”
說道最後一個字時,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泰山般的氣息,這股沉重的氣息如巨斧一般,直接朝着他們五人瘋狂劈至。
“咳,是他……”許風費力地順着氣,勉強地睜開眼,待看到有點眼熟的身影時,許風便明瞭這個救星是誰了,沒想到是他們武術社的學長向伍宏來了。
“總算見到救星了。”許昌滿掙扎了一會,才艱難地爬到許風的身邊,兩個人苦笑着,也不顧地上的髒,放鬆地躺在水泥鋪就的地上,等待身體的自動休憩。
“這個...向伍宏學長,是他們先惹我們的,不信你問周圍的人。”
一看到是向伍宏本人,阿彪他們可是暗暗叫苦,別的不說,向伍宏這人是出了名的護短,而且猶如冷麪虎一樣,非常難纏,當下他們只能陪着小心,把過錯全推到地上許風和許昌滿的身上,並且朝那些看戲的人投去威脅的眼神。
向伍宏是誰,藍帶3級,可以說在學校也是排得上號的高手,阿彪他們的隱蔽動作自然瞞不過他,當下他微眯着雙眼,一步一步朝着他們走去,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是嗎……”是嗎兩個字,語音被他拖得很長很長,讓對面的阿彪他們,一臉的吃不準,忙不喋地搖手後退,臉上硬是擠出和善的微笑。 шшш.TTKдN.c○
“算了學長。”許風看到這裡,費力地站了起來,微一搖晃,被趕過來的餘念珊扶住,被心愛之人扶住本該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然而此刻他的心情卻高興不起來,因爲自己的哥們此刻正如豬頭一般,坐起不身。
“許風……”向伍宏對許風的印像可謂很好,畢竟在他的眼裡,許風是一名沉默寡言,肯認真學習之人,所以他對這件事很憤怒,只不過他剛要出手教訓他們的時候,卻被許風給拉住,這不禁讓他感到莫名其妙,“爲什麼?”
許風藉着餘念珊那柔弱的身體,咬牙硬挺着傷痕累累的身軀,一臉冷冽地看着阿彪同樣滿是不解的臉色,“我會親自報仇!”說到這裡,他的眼神猛然閃過一絲如銳刃一樣的寒光。
聽到這句話,其他人頓時一愣,不過礙於向伍宏在場,他們全都沒失聲大笑起來說,雖如此,但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輕蔑與不相信的神色。
就連倒在地上爬不起來的許昌滿,心裡也是不相信,要知道阿彪他們幾人不看塊頭,單單在空手道那幾年,可不是白練的。
只不過一旁的向伍宏卻是雙眼佩服,大步地走到許風的身前,扶着他,臉上沒有了以往的木納,沉聲帶着鼓勵地說道,“我相信你!”
“謝謝!”許風低首,聲音透着一絲真誠。
聽到許風的謝意,向伍宏笑了下,也不說什麼,轉頭朝着對面阿彪看去,臉上換上了一副嚴厲,沉聲喝道,“還不走?”
“馬上,馬上,宏哥,這就走……”
幾人顧不得什麼,連連作揖,然後頭也不回,狼狽不堪地逃離這裡。
“昌滿,沒事吧?”冷眼看到他們離去,許風連忙彎下腰,費力地把許昌滿給扶起來,不知道爲什麼,剛纔的疼痛正緩緩地消失,也沒有之前的強烈了,所以許風一下就把沉重的許昌滿給扶起來,雖然如此,但許風身上畢竟有傷,所以蒼白的臉上還是出了一頭的虛汗,加上之前那沾着地面的泥濘,所以許風此刻是看不出平日裡的清秀了,反而是一身的狼藉。
“怎麼樣?”許風顧不得自己身上這滿身的泥土,而是邊拍打着許昌滿身上的灰塵,邊關切的問道。
“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許昌滿虛弱地靠在許風的身上,顫着聲,強忍劇痛的說道,剛纔他的腰背被狠踹了幾腳,雖然他們腳下留力,但孱弱的身體還是隱隱作痛。
看着他那一臉的蒼白,向伍宏當即說道,“送他到學校的醫療室內吧。”
“恩!”
當即三人便小心翼翼地把許昌滿給送到學校的醫療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