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許風傻傻地笑了一下,然後把手中的藥酒遞給母親,“媽,如果你的肩或腰再犯疼,就用這個來擦,昌滿說他老爸就是用這個,所以以前的老毛病到現在纔好點了呢。”
“真有這個效果啊?”
“恩!”
“以後不要再買了知道不,媽這是老毛病了,自己捶兩下就好,沒礙事!”從兒子手裡接過萬參藥酒,許風的母親喜呵呵地把它放在廳裡角落的櫃裡,然後回過身,看着許風出來所穿的校服說道,“你要不要換身衣服啊!”
“我不用了,媽你先換,等下一起走。”許風看了一下這身依舊洗得發白的校服,搖了搖頭,雖然這半個月來賺了點錢,並且把家裡的債基本上還清了,但是自己還是捨不得大手大腳地花錢,也許是因爲窮怕了吧,許風如是想。
他母親沒再多說什麼,直接轉身進入她的臥房。
過了一會,許風便看到了打扮一新的母親,望着母親穿着那一身依然到現在保持得完好無損的衣服,許風的眼角有點溼潤。
他記得,那是好多好多年前,他父親買來送給他母親的生日禮物,也是母親唯一一次過生日的禮物。
這是一件紅而不俗、適合四季型的衣服,只不過樣式已是十幾年前了,有點古老呆板了,雖然這樣,但這件衣服是媽媽衣櫃裡最值錢的了,而且這件衣服只有每次過年,媽媽纔會捨得拿出來穿。
淡淡地收拾了一下情懷,許風便和他母親拿着喜貼,然後擠着公車,來到了目的地,五星級酒店萬華樓前。
“看看在幾樓!”望着眼前這宏大不凡的酒店,許風的母親嘴角緊緊地抿着。
“恩,在三樓。”接過了母親手中的喜貼,許風看了一下,無意中望着母親那緊張地神情,頓時堅定地站在母親的身後,“媽,沒事的,我就是在這種地方工作的,比他還豪華呢!”
“是嗎?”許風的母親半信半疑。
“恩,不然你以爲這些年來,我這些錢是哪來的。”許風淡淡地笑了下,遊戲裡賺來的錢,他並沒有告訴母親,只是說是工作。
......
有過在酒店工作的許風,很快便和母親一起來到了婚宴的舉辦地點,萬華酒店的三樓。
寫滿賀意的喜聯高高地掛在那個婚宴入口處那兩個金光閃爍的柱子上,而柱子的外面整個裝飾都充滿了中西式的婚式裝飾,而在入口處,一個醒目的五彩牌子正放着一個大大的雙喜,忽大忽小,充滿了神秘色彩。
而在這個牌子的光氳前面,則站着一對新朗新娘打扮的男女,站在那裡面帶微笑地招待着各位來賓,極似一對神仙眷侶。
細看之下,許風才發現那個女的是堂妹許蘭,也就是那個極其不講理的人,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許風壓下了心裡那股極其強烈的厭惡感。
他伯父有三個女兒,一個兒子,許蘭則是排行第三,其他兩個老大老二全嫁人了,至於最小的那個,也就是許風的堂弟,許虎,則比許風小兩歲。
當看到許風他們母子兩的時候,許蘭的神情產生一絲戒備。
許風和他母親走近這個充滿夢幻色彩的門口,並把貼子遞給一旁的核實人員的時候...
“嬸嬸好!”許蘭的表情有點僵硬,但卻不得不生硬地叫喚道。
“哦,這是嬸嬸啊,想必你就是許風大哥了!”許蘭身邊也就是她的未婚夫莊少傑,溫和有禮地看着許風他們母子,“謝謝你們能來參加我們的婚宴,真的很感謝!”語氣沒有半點的虛假,絲毫沒有因爲許風他們母子倆的打扮而有任何的不快。
許風有點訝異地看了他一眼,常在五星級酒店工作的他,只一眼,馬上便知道了他身上穿的這件妮絨質地的西裝,是傑芙妮品牌,再加上他那俊雅的外表,許風不得不佩服他是一個令他一眼就感到心服的人。
由於這男的謙和有禮,而且也沒有絲毫的做作,所以許風也就說了些恭喜的話,然後便和母親一起進入了裡面。
婚裡大廳的佈置充滿了豪華而又不失典雅,燈光亮度適中,並不給人一種失禮之感,裡面有一些許風他們的親戚,但是他們大多都裝作不認識許風他們,就連在裡面接待客人的、許風的伯父伯母他們兩個,也沒有絲毫要過來招待的意思,使得許風的母親感到一陣難言的尷尬。
“看來,和母親一起來是對的!”
壓下了心裡的不滿,許風看了下大廳的擺設,畢竟他在酒店工作已久,對於酒店婚宴的擺設自然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只微微地掃了一下,便知道自己和母親該坐在哪裡了。
把母親安排在親戚那桌,許風也坐了進去,畢竟他不放心他母親一個人。
過了差不多還有一個小時吧,基本上五六百桌的酒席,全部坐滿了人。
隨着婚宴的開始,許風他們母子倆正式參加了許蘭他們一家的婚禮。
正在宴會進行得最熱鬧之際,可能是酒過三巡吧,許風的伯父許錦燦,在敬酒到許風他們這桌時,也就是親戚這桌時,他睜着迷迷糊糊的雙眼,看着許風他們母子兩,得意地說道,“哦,你們來了,來了就好,哦,對了,許風,現在那個小偷習慣改了嗎?”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還是無意中喝多了酒的緣故,此刻他的聲音,如打雷一般,在這個神聖的婚禮大堂如生猛地炸響。
“小偷?”婚宴大廳之內的衆人,聞言之下皆是變了臉色。
許風的母親更是一臉的蒼白,她有點愣在那裡,不知道怎麼迴應她大哥的這一句話,或者說她沒想到他大哥會在這種時候,說出這種話。
小偷嗎,許風心裡一直重複着這句話,今天是別人的婚姻,他本不想破壞的,而且他也沒有證據去洗涮半個月前的恥辱。
“爸...你喝醉了!”許蘭此時可是嚇得滿臉的蒼白,那張精緻化妝過的面龐並不能掩飾住她內心深處那股能令她心顫的驚慌,只有她和許風知道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
此時廳裡大多數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許風與他伯父之間,不過衆人皆是半信半疑,選擇相信,則是因爲酒後吐真言,選擇不信,則是許錦燦的雙眼很迷濛,是真的很醉了,保不準在說糊話,不過糊不糊話,他們樂得看戲。
沒錯,他們就是眼紅許錦燦這個三女兒嫁得好,因爲她嫁得是本省十大富豪之一的莊家。
“我沒有醉,沒有!”許錦燦不耐煩的辨了一句,然後直直地盯着許風,他永遠也忘不了這個小崽子,那天那股冰冷而又恨意的眼神,忘不了,換句話說,是他不敢想信是自己間接害死了弟弟的兇手。
此時廳裡靜得可怕,寬敞的大廳中,許錦燦的醉聲綿綿不絕於衆人之耳。
“爸,怎麼回事?”許蘭的弟弟許虎,也就是坐在許風身邊一個膘形精壯的漢子馬上起身,扶着他滿身酒氣的父親,並不解地問道。
“哦,就是你堂哥,呸,他不配,一個小偷而已,真不知道現在的華夏的大學教育是怎麼了,儘教些....”
許錦燦眯着一雙眼,吞吞吐吐地說着,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被許風的母親赫然站起,然後嚴肅地打斷了。
“我兒子不是小偷,他不是小偷,他不是!”
她的聲音沒有別人的那種宏亮,有的話只是一股執着的堅信,站在她身邊的許風,此時心中一股澀然之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