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可知道,我這一身的傷情是從何而來?”
白燁嘆了口氣,搖頭苦笑道:“前段時日,我發現一位魔族強者與大皇子有過接觸,前去跟蹤時,被隱藏在大皇子身邊的強者所傷的。”
“魔族人?”牧凡眉頭深鎖,問道:“可否斷臂?”
“夜深,我距離太遠,並沒有看清。”白燁如實回答,繼而道:“如若不然,我也不可能逃脫的掉。
聽聞這裡,牧凡的思路頓時陷入了死衚衕,以往猜測的一切全部被推翻。
如果當初衛弘毅來找過大皇子,那在遺蹟中的黑衣人,聖痕學院的殺手,十有八九是大皇子派出的,與陽武宗無關。
可是...他與大皇子無冤無仇,大皇子爲何要殺他。
想到這裡,牧凡有了另一個猜測,偏頭向白燁問道:“白叔可知...大皇子是否與陽武宗有什麼來往?”
聞言,白燁先是一怔。
而後搖了搖頭表示不知,並且分析道:“老夫認爲大皇子不應該與陽武宗有什麼聯繫,帝國本就和陽武宗水火不容,大皇子早晚稱帝,沒必要更沒有理由和陽武宗有來往。”
牧凡也覺得白燁所言極是,腦中思緒一片混亂。
而就於此時,一邊的千凝則開口道:“如果你在猜測大皇子的動機,我可以給你一個說的通的理由。”
“什麼理由?”牧凡擡頭望向千凝,一臉的求解。
而千凝則也很直白,簡單明瞭的吐出了一個字:“我!”
“你?”
牧凡瞪大了眼睛,提高聲音道:“你的意思是....大皇子派人來殺我,是因爲你?”
“準確的來說....”千凝挑起紅脣,微笑道:“是因爲無序商會。”
“大皇子一直在查無序商會的底,更想收爲己用,曾經讓沈項明提婚,也是大皇子的主意。”
聽到此處,牧凡再次顯出了沉思。
如果依千凝所言,大皇子在遺蹟中接魔族人之手捉他,恐怕是爲了與千凝談條件。
後再在聖痕學院選拔時派人殺他,恐怕是得知了魔族人的死訊,認爲他太過具有威脅性,並且早晚都會查到他,想要以絕後患。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的確大皇子有了一個足夠的動機。
臆測至此,牧凡當即臉色一黑,怒瞪了千凝一眼,罵道:“喪門星!”
都是這個女人拉他下的水!
一盞茶的功夫,再次打探了些情況,發現都沒有什麼大用後,牧凡便與白燁回房,爲其療傷。
而正如牧凡所預測的那樣,白燁的傷情很難治癒,尤其他體內殘留的那一股力量,比靈毒還要頑固。
縱是他最後汗流俠背,也只是驅除了一絲。
倒是白燁,見牧凡竟會用靈針渡穴術,誇讚連連將牧凡吹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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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傍晚,牧凡才收針起身,並約定好在學院尋寶戰之前,會一直來給白燁療傷。
白燁挽留牧凡於千凝二人吃頓便飯,但牧凡已經被大牛的廚藝抓住了胃,故而婉言拒絕。
出了白家。
千凝與牧凡閒談幾句,便率先離開。而夜無雙還在白家之中,沒有出現。
牧凡腹誹了一番,也不在等,獨身回了學院。
而直至飯後深夜,牧凡準備回房睡覺時,才見到了夜無雙的身影。
其坐在遠處一塊兒巨石上,不斷喝着悶酒。
看樣子...似乎是早就回來,只不過沒有進屋罷了。
牧凡駐足,想了想還是向夜無雙走了過去,與不遠處坐下身來,陰陽怪氣的說道:“有美人兒相伴,你竟然不留宿,簡直大逆不道。”
“若要換做別的女子,我一定死纏爛打。”夜無雙苦笑一聲,拿出一罈酒拋給牧凡。
頓了頓道:“但...她不行。”
“那女子明擺着對你有意,還救過你的性命。”牧凡想起了白天的一幕,瞥着夜無雙道:“你好像很不領情。”
咕~咕!
聞言,夜無雙猛灌了半壇酒下肚。
無言良久,像是自言自語般,道:“白靈的手臂,是爲我而斷的。”
“當初,我曾大鬧北鎮王府,險些死在沈項明刀下。是她爲我擋下了一刀,才被攪碎了一條手臂。”
“若不是如此,她本應該也是天虹學院的學員。”
聽到這裡,牧凡也皺起了眉頭,不解道:“那既然如此,你不是應該感激人家嗎?怎麼感覺你對那女子那般不耐煩。”
“因爲我不值的她如此。”夜無雙仰望着夜空。
話音一頓,淡淡道:“當初我大鬧北鎮王府,是因爲另一個女人。”
這麼亂?!
牧凡有些意外,喝了口酒後忍不住道:“所以你才那麼記恨沈項明。”
這般看來,夜無雙的確是沒臉面對白靈。
不過話到此處,牧凡倒是對夜無雙與沈項明的恩怨更加敢興趣,接着話題道:“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值得你如此瘋狂,竟還要去大鬧北鎮王府。”
“就在這學院之中,馮蓉。”夜無雙嘆了口氣,道:“現在已經是大皇子身邊的人。”
說着,向是回憶起了什麼一般,苦澀道:“當年,我夜家在淵州城也有些地位,家父也參政朝中。”
“馮家只不過是城中的小家小業,但她本人卻有着出色的修行天賦,爲人也開朗大方,而且長的也不錯。”
“所以。當初我心動了。”
“沈項明也看上了馮蓉的美色,當年並與沈浪兩人將馮蓉騙入了府中,預圖對馮蓉下藥。”
“但後來我大鬧沈家之後,沈家因和大皇子關係不淺,而馮蓉與大皇子接觸後,也拒不承認沈項明對她做過什麼。”
“這件事驚動了帝上,是白家求情,我才免去了一死。”
“但夜家隔日被抄。而我,也落得了這麼一個下場,受人恥笑...”
聽到這裡,牧凡也覺得心驚。
終於明白了....
當初夜無雙爲何會問他,好人沒好報時,他會如何?
夜無雙,簡直就是個冤大頭。
而那馮蓉,明顯就是巴結權勢,從未喜歡夜無雙。
典型....
這就是舔狗的下場。
“不過,依牧兄的意思。”夜無雙將臉避開牧凡的視線,囈語道:“最初的目的,我達到了。”
“可越是如此,我才越發不甘。”
“我爲了這個目的所欠下的...實在太多了。”
沉重的話題,夜無雙似乎在流淚。
而牧凡也大概知道了夜無雙的心思。
縱然此刻他對白靈有情,卻在無臉面對。而他想要殺了沈浪和沈項明,也幾乎不可能全身而退,無法對白靈有所保證。
所以,他才躲着,亦或說,讓白靈對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