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傾引得衆人一道往去暫住的屋內。南謹本着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好的原則,更何況是這麼一位大陸上頂級的高手,是以他對納蘭傾這種擅自做主的行爲也不阻止,移步緊跟其後。
時近中午時分,入得房內後,納蘭傾便差人吩咐店家準備點酒菜以便果腹之用。原來這納蘭傾雖說性格剛烈耿直,可並不是一個大老粗。還未及進入鎮內,納蘭傾便遣散護衛隊隱匿在城鎮各處,一來是起到眼線之用,二來也是爲了避免太過招搖。畢竟幾十人的護衛隊突然出現在這麼一個邊境小鎮,不造成恐慌至少也會被有心之人給盯上。
所以同納蘭傾一同名正言順的入住在客棧內的除了納蘭家父女兩人外,就只有身體重傷但精神抖擻的姬仲,和日漸康復的花淼。
納蘭傾請得衆人坐下,也不去查問各人底細,只是萍水相逢論緣分交情。這納蘭傾是個**湖了,一眼就看出來南謹有神秘的背景,因爲一般大陸上各家所長他都略有所聞,可南謹剛纔所使之招數他竟然都未曾見過,可想而知這傳藝之人有多神秘,能做到讓四大家族之一的水家頂級高手聞所未聞。
避開背景不談,四人很是投機,其中最開心的莫過於韋藝與納蘭雨月。原來韋藝自芳心暗許以來,一直飽嘗暗戀的苦果,一路上被感情折磨,棄又不捨,只能堅持累得自己滿身傷痕。今天好奈遇到納蘭雨月這麼個可心人兒,總算能夠一抒鬱悶,一展愁眉。
而南謹見過納蘭傾出手之後,知道對方實力深不可測,因爲能這麼輕而易舉化解他攻勢之人至少也在父親那個級別,而父親對於他來說,那是完全無法超越的存在,因此對於納蘭傾,南謹也是十分尊敬,畢竟男人的實力和權力,就如同少女的美貌一樣,總是受歡迎的。
當店家送入酒菜來時,納蘭雨月突然起身告歉離席,不與衆人同食。原來這幾日以來,納蘭雨月已經形同慣例一般,定時爲姬仲送飯餵飯。
韋藝好不容易拉到一個可以解悶之人,哪裡輕易能放過她,問明緣由,非要同往。納蘭雨月倒沒有往深了想,也不會顧忌,也樂得多個說話之人。
出得門外還需走一小會兒。原來這客棧雖然那不大,但也還是有3層樓高。納蘭傾喜歡清靜,住在最上面,而姬仲移動不便,住的卻是最底下一層。納蘭雨月手捧着飯菜,一邊同韋藝說笑一邊走,也是一小會便到了。
納蘭雨月伸手敲了敲門,說道“姬仲哥哥,是我,納蘭雨月。” 停得半晌,見的裡面沒人應聲,納蘭雨月稍微一點有疑,使勁一推便破門而入。果不其然,房內空空蕩蕩,哪裡有人在。納蘭雨月有點晃了,害怕姬仲遭到上面不測,趕緊放下手中飯菜就準備回去告訴爹爹一同尋找。
剛準備出門,正好迎面撞上兩人,正是花淼和姬仲。原來花淼同納蘭傾回來之後,自行便去爲姬仲煎藥熬藥。在這種時刻,只有讓姬仲儘快復原纔是最爲穩妥之事。畢竟對於花淼來說,對水家之人是放心不下的。
花淼回來後見着姬仲,聽姬仲說躺了這麼些日子甚是憋悶,想出去透透氣,於是攙扶着他去院子裡坐坐,呼吸下新鮮空氣。可姬仲身體實在是倦乏,坐不得久,所以正好回來時就給撞上了。
納蘭雨月正心急着尋他,正好見着他回來,沒好氣的怨聲道“姬仲哥哥你跑哪裡去了,擔心死我了,我還以爲你被人襲擊了。”
嘴裡雖然說的怨怨兮兮的,可手上一點沒有含糊。花淼攙扶着姬仲的左邊,納蘭雨月伸手攙扶住姬仲的右邊,一起幫忙他走回牀上休息。
姬仲不好意思的訕訕地道歉道“納蘭妹子,是我沒考慮周全,累你受驚了。”雖說姬仲有了道歉,可是納蘭雨月卻不接受,嘴裡不依不饒的說到“哼,你自己不擔心自己,我瞎擔心什麼。”
原來經過這麼幾日的貼身照顧,納蘭雨月和姬仲早已沒有初次見面時那種劍拔弩張的敵對氣息,現在卻像是經過生死劫難的戰友,說話即便再肆無忌憚也不會招致對方的不滿,反倒是有點逆來順受之意。
韋藝看得二人說話,忍不住噗嗤一笑。韋藝正值情竇初開,感情細膩聯想豐富,一見兩人拌嘴,立刻就聯想到情愛之相,開口向納蘭雨月詢聲道“納蘭妹妹,這是你相公還是你情郎啊。”
剛伺候姬仲躺下,納蘭雨月聽到韋藝這話,不免臉上一紅,手上一慌,竟一個不留神,把自己衣服的一角壓在了姬仲的身下。這一起身之勢被阻,亂了方寸,直挺挺的壓在了姬仲的身上,更是尷尬。
好半晌才從尷尬的局面中擺脫出來,納蘭雨月微嗔道“韋藝姐姐,你害死我了。”細兒又解釋道“姬仲哥哥……他,他不是我情郎,更不是我相公,他是……”說道這裡納蘭雨月突然不知道用什麼關係來形容姬仲的好。
要是以前的她,肯定毫無遲疑的說是他們家的下屬或者家臣就好,可經此一難之後,兩人關係比一般人親近許多,是以納蘭雨月不願用這種身份和關係來說。思索了小會兒,總算想了個身份說道“他是我父親的不記名弟子,也可以算是我的師兄了。”
原來納蘭雨月想起臨行時分納蘭傾的許諾,只要平安送回自己,納蘭傾便傳送自己的技藝給姬仲和花淼,所以說姬仲是自己的師兄也不爲過。
可哪知道韋藝此時正是情感旺盛之期,旋又聯想說道“師兄師妹不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嘛,哪裡像我,需要這麼一路跟着纔有機會。”說道自己,韋藝不免又有些傷感起來。
納蘭雨月是小孩子心性,哪裡懂得這些感情,也沒有留意到韋藝的變化,只是一邊說一邊端來飯菜作勢要喂姬仲吃飯。因爲姬仲經脈俱損,身體倦乏,大力還能使出一些,可是要拿勺子,筷子這等輕巧的力氣,他卻控制得不好,是以這些日子都是納蘭雨月在幫他。
花淼雖說與姬仲情同手足,但畢竟一個大老爺們喂另外一個大老爺們吃飯,還是有點接受不了,是以每次到這個時候,他都樂得納蘭雨月主動幫忙,自己樂得一旁休息。
平日裡只有熟悉的人倒還罷了,可今天見有外人在場,姬仲倒有點不好意思了。畢竟在想法上,姬仲要比納蘭雨月成熟得多。
見到納蘭雨月的動作,姬仲自然地避了開去,柔聲道“納蘭妹妹,我自己來吧。這樣不太方便。”
“什麼不方便,你不是受傷了嘛,而且還是保護我受傷的,我照顧你理所當然的。”納蘭雨月倒沒想太多,只是很單純地認爲自己應該照顧姬仲。
正值兩人爭執不過,南謹和納蘭傾出現在門口。原來南謹見納蘭雨月離開後,無意間問道,才知道原來姬仲也在此,而且還受了重傷。自己提到與姬仲也算舊時,所以堅持請納蘭傾帶同自己來探望一下。
姬仲從花淼的口中已經得知南謹在此,是以他的出現倒不這麼吃驚。只是看他這麼關心自己,倒有幾分意外。但見得南謹關心的神情做不得假,心裡反倒有些奇怪了,雖說若軒、尹萱和南謹的感情問題自己是局外人,當中緣由他是無可奈何,但他畢竟是若軒的兄弟,照理說南謹因爲被奪愛之事不應對他有什麼好臉色纔是。
“承蒙南謹兄關心,身體已逐漸康復。”姬仲禮貌性地回道。
“原來你們認識的喏。”韋藝聽到南謹和姬仲的對話後吃驚的說道。
“何止認識,我們也可以算是老朋友了。對吧。”南謹說道,還順帶向姬仲問道。
姬仲雖然覺得認識不假,但說是老朋友的話,卻怎麼也說不上。不明白南謹打的什麼算盤,姬仲並沒有馬上回答。
南謹本是機靈人,哪裡不明白姬仲猶豫之處,解釋道“姬仲同若軒是老朋友吧,我和萱兒也是老朋友吧,這萱兒和若軒締結連理後,我們是不是也算是老朋友了。”
姬仲聽到南謹的這一番解釋,對他這種牽強附會倒不吃驚,只是他硬要把自己扯爲老朋友一事上起疑,頗有點意外,嘴上卻還是附和着說道“照南謹兄這一番解釋,說是老朋友也說得。”
“姬仲兄尊夫人沒有同往?”南謹記得之前見面時間除了姬仲花淼外,還有一個非常美麗的女子。
“夫人?”說話的不是姬仲,卻是納蘭雨月。
“是呀,一位非常美麗的女子,就是有些冰冷,讓人不敢隨意靠近。”南謹對納蘭雨月解釋道。
姬仲當然知道南謹說的沐曉白,只是隨口敷衍道,“哦,她不在此處。”
南謹似乎沒有一點不滿姬仲這種敷衍的回答,卻是認真的“哦”了一聲。
姬仲花淼兩人此刻身上都有傷在,萬萬不是南謹的對手,所以對南謹的出現只能智取不能力敵。因爲姬仲知道有納蘭傾在,以納蘭老爺子的性情,斷不會讓姬仲在他面前有什麼閃失。於是突然態度一轉,很是直接的故意說道“雖然我兄弟二人此刻身受重傷,不過南謹兄如果此刻要是想要動手討一些心理上的安慰,我們兄弟倒也不會推脫,你倒是劃下個道來我們應了就是。”
表面上和諧的氣氛被姬仲一語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