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親信帶來的消息,馬斯特臉色一陣變化。雖然他知道吉魯所率領的叛黨絕對不會放過他,但是他卻沒有想到會來的這麼快。就在他等待梅爾斯離開宮殿的同時,一輛忽然出現的武裝浮力車在他的府邸附近,向其府邸內院發射一連串光束武器。幸好在莫法拉克城中,禁止任何商團攜帶如同反重力炮等大規模破壞性武裝,否則他的府邸或許已經完全被摧毀。然而,即使是小型的光束武器,對於普通建築的破壞力依舊是顯而易見,花費鉅萬修建的內院花園幾乎被摧毀殆盡。
щщщ✿тt kán✿c o
在接連追問人員的傷亡,確定自己的家屬無恙之後,馬斯特終於放下心,並且將這個情況向梅爾斯說明,同時婉轉的告訴梅爾斯目前自己已經無法護送他回到貴賓館。梅爾斯當然明白馬斯特必須要趕回自己的府邸,處理一些緊急應變措施,因此也不多說,任由馬斯特急衝衝的離去。
其實梅爾斯知道,這只是吉魯所率領的反對武裝向馬斯特發起的第一次挑戰,如果綠毛的計算沒錯,那接下來各大軍政要地,以及高官們的官邸別墅都很快受到攻擊。這倒不是因爲吉魯下臺之後精神不正常,而是吉魯希望藉此誘發王都內的恐慌,使他能在混亂之中漁翁得利。
乘坐宮殿的浮力車回到自己下榻的貴賓館之後,梅爾斯立刻從電視傳媒中得知,一天之內已經接連有七處政府高官府邸遭受到不明武裝勢力的襲擊。梅爾斯不用想也知道,這些高官在遭受襲擊之後一定惶恐萬分,而他們唯一能訴苦的地方就只有剛剛得勢上臺的馬斯特。想來,這幾天王都之中的混亂一定還會繼續,而馬斯特將會被迫調動王都中本就不多的警備力量防守各地。只要馬斯特一旦做出如此的決定,那原本埋伏在貴賓館附近,雖然準備逮捕那些武裝份子的力量就會被分散,而到那時候就是吉魯開始真正實行劫持計劃的時間。
雖然馬斯特也明白吉魯的用意,但是目前的情況下卻不容他選擇。因爲主動權已經完全進入了吉魯一方。如果馬斯特不將力量分散到各地,那麼他不但不能有效的阻止住這種襲擊,更可能會失去大多數官員們的信任;而如果他分散力量,那麼吉魯的劫持計劃就很有可能成功;而馬斯特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全城戒嚴,那麼不但官員們會人心惶惶,就連普通百姓也會覺得他的能力不能與吉魯相比,長此下去後果將會十分嚴重。
預料到如此的情況之後,梅爾斯知道現在只能靠他們自己去面對可能出現的敵人,因此在綠毛的要求下,從這一天開始五名少年便生活在同一個房間中,以避免被敵人趁虛而入。
時間悄悄的過去,馬斯特面對襲擊所做的應對方針與梅爾斯猜測的相差無幾,幾乎所有的重要官員府邸以及王都中的軍政要害地點都有平時三倍的警備力量。與此相對應,原本安排在貴賓館附近的兵力相對減少了許多,但依舊比一般官邸要多出不少。然而梅爾斯卻知道,如果敵人真的想要進攻貴賓館,以目前的力量來說還是太少,但是很顯然這已經是馬斯特能做出的最大安排。
幾天時間裡,在警戒部隊的努力下,襲擊事件已經越來越少,而梅爾斯則還是每天前往宮殿陪伴小族長閒聊。這陣子相處下來,梅爾斯越發疼愛虎頭虎腦的小族長。其實小族長也是很可憐的孩子,雖然他的父兄對他不錯,小小年紀就已經封王,但是畢竟年齡相差太多,根本得不到真正的關愛。再加上宮廷之中禮儀甚多,一般同齡的孩子根本不可能與小族長一起遊玩嬉鬧,因此他便顯得更加孤單,也就對外面的自由世界充滿了各種幻想。
與梅爾斯接觸的越多,小族長就越是喜歡纏着梅爾斯,現在他已經將梅爾斯稱作“大哥”,彷佛十分信賴梅爾斯。對於這一點,馬斯特心中有些擔憂,害怕自己在小族長心目中的影響力逐漸下降,但是目前的他苦於應付城市中的襲擊事件,根本沒有過多的精力來處理小族長與梅爾斯之間的關係。就這種各方面情勢不斷變化的歲月中,半個月時間再次過去,真正的王都征戰,即將拉開血腥的一面。這一日入夜時分,梅爾斯等人吃完晚膳之後與平時一樣回到自己的房間,然而剛一進門,機警的阿卡菲爾便已經用手勢阻止住衆人前進的步伐。
“怎麼了?”梅爾斯眼見阿卡菲爾的雙眼中放射出兩道如閃電般的光芒,不斷掃視着無人的房間,便立刻知道有事情發生。在衆人之中,說到隱藏與搜尋,誰也無法比得上這從山裡出來的孩子,因此當阿卡菲爾發出警告時,那就意味着危險已經接近。
“老大,我們的房間中有人進來過。”回頭一望正想開口的索爾,阿卡菲爾再次補充道:“不是收拾房間的侍從,而是搜尋什麼東西的人。雖然他的手腳十分俐落,每一樣東西都完整的放在原地,但是我敢肯定有人來過,至少房間中的氣味也不一樣!”
“是嗎?我們纔出去一會兒,看來敵人應該沒走遠,或許還在這附近。卡斯洛、紗絡,你們兩個保護索爾,阿卡菲爾你試着尋找他們的蹤跡,我跟在你後面。”梅爾斯當機立斷,立刻分配了衆人的任務,隨即便當先走入房間。
微微點頭的阿卡菲爾,立刻如同獵犬一般開始爬行在地上,用他的鼻子嗅着四周氣味。不出片刻之後,阿卡菲爾雙眼凝視住地毯上一塊小小的凹印,隨即擡起頭,向梅爾斯比劃手勢,指向內間中唯一可以躲藏的大衣櫥。
其實此刻的梅爾斯也已經聽出房間中有細微的呼吸聲,但是由於來到亞人世界之後,還沒有遇到過能夠使用武藝與魔法的亞人,因此梅爾斯只當自己聽錯。直到此刻阿卡菲爾明確的指出敵人就隱藏在衣櫥之中,梅爾斯才驚訝的發現,暗地裡的敵人竟然是一名高手。
“裡面的朋友,衣櫥裡沒有值錢的東西,如果覺得氣悶不如出來和在下聊聊。”梅爾斯振作精神,提高嗓門對着衣櫥大聲說道。然而衣櫥中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彷佛其中之人還是心存僥倖,希望梅爾斯等人針對的敵人不是他。1⑹ k小 說 wàp.1⑹κ.cn 文字版首發
眼看着對方沒有任何聲息,梅爾斯雙眉微皺,提高聲音威脅道:“閣下如此藏頭縮尾,顯然是小人行徑,看來我要讓警衛隊上來對衣櫥掃射一番,才能逼閣下出來詳談啦!”
聽完梅爾斯這一句話,衣櫥中人輕嘆一聲,緩緩推開櫥門,走出說道:“不愧是能在狼族大盜手中逃生的獅虎族高手,看來老夫實在是小看了閣下。”伴隨着他的聲音響起,隱藏中的敵人終於暴露在燈光之下。只見此人正值壯年,渾身上下散發着一種淡淡的威勢。雖然也是熊族成員,但是面容與一般熊族有些不同,特別是脖子上一圈金黃色的毛髮,就如同梅爾斯所屬的獅虎族一般無二。看來,此人應該是獅虎族與熊族通婚後產生的新一代亞人才對。
“閣下終於肯出來了,不知道閣下入夜來到敝人的房間,究竟是爲了何事?不會是閣下新近入住貴賓館,沒有看清楚門牌,走錯房間吧?”梅爾斯面色陰沈的調侃着對方。
“哼!老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全熊族誰不知道我拿巴說一不二!如果不是吉魯丞相大人對我昔日有恩,老夫又怎麼會做如此苟且的事情?”自稱“拿巴”的老者雙眼一瞪道。
眼見對方也是豪爽粗獷之人,梅爾斯也就不再多說廢話,雙目放出一兩道寒芒大聲喝斥道:“既然閣下自稱並非偷雞摸狗之輩,那就請閣下將來意說明,否則休想走出此地!”
“哈哈,老夫多年以來還是第一次看見小輩敢在我面前猖狂;不妨告訴你,今天老夫就是專程來捉你們幾個小子去與丞相見面。如果你們識相,那老夫也不爲難你們,否則就先問過老夫的一雙鐵掌是否肯放過你們!”拿巴似乎也動了肝火,梅爾斯明顯能感受到他已經聚集起渾身真氣,看來只要一個不順心,就會向梅爾斯等人發動進攻。
其實梅爾斯不知道,在熊族之中拿巴的名聲的確十分響亮;早年,在熊族與獅虎族的戰鬥中,拿巴曾經以一己之力,深入獅虎族大軍,取得獅虎族統帥的人頭,從而改變了整個熊族與獅虎族戰鬥的結果。如果今天站在這裡的是馬斯特公爵,他一定不會激怒對方。然而梅爾斯纔不管你到底是什麼人物,在他眼中拿巴那點真氣簡直弱小的可憐。
“哈哈,那就讓我見識一下,你的鐵掌究竟有多厲害吧!”說完這一句,梅爾斯揮手示意周圍的夥伴讓開一段距離,隨即放開原本被自己緊緊壓制的真氣,頓時準備出手。
梅爾斯久經戰陣,再加上不久前又受過遺忘者的指導,即使此刻他身在人類世界,恐怕能與他相對戰的高手也不出幾十人。如今含怒把真氣放開,立時將房間中的擺設震得嘩嘩作響,四周的空氣彷若被梅爾斯吸引一般,開始向他席捲而來。感受到梅爾斯忽然放出的真氣,拿巴被嚇了一跳。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看似不起眼的獅虎族少年,竟然會擁有如此強大的真氣。雖然拿巴早就聽說過這次要對付的幾名少年來至五雲洞,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強到如此的地步。拿巴心裡很清楚,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如果此刻的震撼性真氣是由梅爾斯自己發出,那麼他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
然而,拿巴畢竟是闖蕩亞人大陸多年的成名高手,即使明知道自己不敵,只要有一口氣在就一定會全力爭取完成他的任務。因此,片刻之後,當他從先前的震驚中覺醒時,反而放下了患得患失的心理,真氣也逐漸變的平穩沈着。
雖然拿巴沒有說話,但僅憑藉此刻的感覺,梅爾斯就知道對方已經準備拼命。此時,即使梅爾斯心中存有一絲不忍,但是他知道生擒拿巴是取得馬斯特信任的第一步,因此他絕對不能有所動搖。就像是在做最後的努力,梅爾斯平靜的開口說道:“閣下應該明白你我之間的差距。原本我和閣下並沒有仇怨,但是現在閣下既然先找上了我,那我也不得不出手。如果閣下願意放棄抵抗,我以自己的人格向你擔保,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只要這段時間過去,一定會還給閣下應有的自由。”
“小子,你實在太小看老夫了!雖然老夫自認不是你的對手,但是卻絕對不是賣主求榮不知‘廉恥’二字爲何物的廢物。閒話少說,我們手底下見真章。”說罷拿巴便已經擺開了架勢,隨時準備迎接梅爾斯的攻擊。
拿巴的回答雖然早在梅爾斯的預料之中,但是梅爾斯卻依舊覺得有些遺憾,然而此刻的情形又不允許他有所放鬆。萬般無奈之下,梅爾斯只得舉起手掌,心想以最快速度將對方拿下,以免夜長夢多橫生枝節。
然而,還不等梅爾斯出手,不該出現的情況還是突然發生。只聽一聲巨響從貴賓館的外牆傳來,待到梅爾斯等人發現不妙,急忙躲閃時,房間已被巨大的光束穿透。光束剛一消失,被高溫融化的牆壁還來不及起火時,三個外形各異的亞人出現在梅爾斯與拿巴之間。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破壞熊族貴賓館?”最先反應的梅爾斯凜然喝問道。
那三個亞人雖然身穿着一樣的藍色長袍,但是形象卻完全不同。左邊之人與梅爾斯等人的外貌差不多,一副獅虎族的彪悍樣子;中間之人背生雙翼,頭似老鷹,雙手上各套着一隻細長的三趾鋼爪;右邊之人身形較小,儼然一付惡狼嘴臉,而手上則拿着一根金屬長棍。
這三人聽聞梅爾斯的喝問,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是由中間之人反問道:“你們這幾個獅虎族的小鬼,是否就是在熊族冒充五雲洞,將熊族鬧到天翻地覆的混帳?”
“哈哈,真是好笑了。我們和老大來到熊族尚不足兩個月,如何將熊族鬧的天翻地覆?至於五雲洞究竟是什麼地方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又何必要冒充?我倒要問問你們這三塊大木頭,究竟是從哪裡來,又想來這裡幹什麼?”還不等梅爾斯回答,索爾搶先說道。
“大膽!面見五雲外務三使,不知跪拜竟然還敢口出狂言,小子看棍!”右邊的狼族亞人一聽索爾的嘲弄言語,頓時怒火中燒,舉起他的金屬棍子就向前動手。“右使稍安勿躁,我們五雲洞做事向來事理分明,待本使與他們說個明白再動手不遲。”中間的鷹族亞人似乎是這些亞人的頭目,他一舉手阻止狼族亞人動手之後,面向梅爾斯大聲說道:“無論你們是否冒充五雲洞門人,現在洞主已發出追捕令。即使你們有何冤情,也得要洞主親自處理。現在你們就跟隨我們返回五雲洞,不許反抗,本使保證你們不會受傷;如若執迷不悟,一味頑抗到底,那麼戰陣傷亡在所難免!”
鷹族亞人的話不但說得傲慢,甚至散發着目空一切的感覺。梅爾斯等人都是吃軟不吃硬的角色,再加上自從被遺忘者訓練以來,他們已經好久沒有真正動用過武藝,因此能遇到如此的對手,對他們來說只是興奮,根本沒有危機感。
眼看着對方囂張的態度,梅爾斯二話不說,擡手揮舞出一道凌厲的掌風將先前被光束打穿、但卻沒有掉落的窗戶擊落,隨即說道:“既然幾位有興趣一較高下,那麼就請到屋頂上來吧!畢竟這裡地方太小,我們施展開來都有些礙手礙腳。”聽着梅爾斯的話,鷹族亞人口中雖說:“走到那裡都是一樣,就隨你吧。”但他心中卻是吃驚不小,這倒不是由於梅爾斯隨手就將窗戶擊破,而是因爲五雲洞名滿大陸,即使是一族族長也不敢對他們如此囂張。而眼前這獅虎族少年,非但像沒事的人一樣發出邀戰,甚至連自己這地位不凡的“外務三使”都不放在眼中,這不由得讓他心感驚訝。
梅爾斯卻不知道鷹族亞人心中的想法,一聽對方已經同意之後,梅爾斯也不猶豫,當先穿窗而出,立身在貴賓館的屋頂。緊跟其後的紗絡等人,一邊保護着索爾,一邊也飛出屋外,反而是三位五雲洞的使者落在屋外。
此刻的貴賓館周圍已經佈滿聞訊趕來的熊族士兵。只見他們在各自指揮官的帶領下,將貴賓館團團圍住,好像並不想進入貴賓館,只是在附近封鎖道路。而當那三位五雲使者蹬上屋頂之後,顯然對眼下的情況有些吃驚。三人暗暗商議片刻之後,只見其中爲首的鷹族亞人,忽然拿出一面小小的金屬權杖,揚起真氣大聲喝道:“五雲洞外務三使奉洞主令緝拿假冒五雲洞門人的賊口,熊族軍民及無關人等立刻退避,否則死傷不顧。”
一聽竟然是五雲洞中專門負責外部事務的最高官員,熊族部隊中頓時發出一陣騷動,半晌才被他們各自的指揮官壓制。然而部隊雖然沒有後退,但是很顯然許多熊族士兵根本就不願意與五雲洞爲敵,暗地裡已經悄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正在這關鍵時刻,馬斯特公爵終於趕到。只見他還來不及擦乾額頭上的汗水,便拿起揚聲器,對着五雲三使恭敬的說道:“三位使者大人好,下官是熊族公爵馬斯特。三位大人要捉拿賊寇,下官自然不敢阻擋,但是這幾位都是我熊族的客人,而他們的身份也是一些市井小人隨便猜測。下官可以保證,他們幾人絕對沒有自己公開承認是五雲洞的門人,不知道三位大人能否給小人一個面子,暫且將他們幾人交給下官,下官自然會給三位大人一個滿意的答覆。”
聽見馬斯特低聲下氣,半帶懇求的言語,鷹族亞人雙眉一皺,絲毫不給面子的說道:“他們究竟是否有罪,這不是我們更不是你所能判斷的。一切必須等他們見到洞主之後,由洞主來親自審問。我等三人只是奉洞主命令執行公務,難到你想憑藉熊族的戰力阻擋?”
“不敢,下官哪敢阻擋三位大人。”馬斯特擦擦頭上的汗水,舔舔舌頭說道:“只是這幾位貴客與我熊族族長的身世有關;目前熊族剛剛平定叛亂,他們是重要關鍵的人物。五雲洞七百年前,曾經與各族簽定過協定,互不干涉對方的內政,所以我想請三位將他們交給在下看管。這樣做既不會傷害五雲洞與我族的良好關係,也能顧全三位的面子。”
“哼!廢話少說,今天我等三人既然奉命而來,就沒有空手回去的道理。無論如何這幾人我們一定要帶回去。如果你夠聰明就該帶着你的手下離開,否則……”鷹族亞人還未開口之前,狼族亞人便將金屬棒重重一擊,絲毫不顧及馬斯特面子的大聲說道。
從這段時間的對話中,梅爾斯已經知道,三名五雲使者中,鷹族亞人處事圓滑,顯然是三人的首領;狼族亞人脾氣暴躁,做事不計較任何後果;而站在一邊從未開口的獅虎族亞人,顯然是沈默寡言的戰士,無論面對什麼總是冷眼相待。
看着馬斯特異常尷尬的無法開口說話,梅爾斯知道該是自己出場的時候。其實梅爾斯雖然有些討厭馬斯特的奸詐,但是此刻卻對他產生了些許好感。畢竟面對人人敬畏的五雲使者,馬斯特還是出言維護,沒有將梅爾斯等人完全放棄。雖然這可能是馬斯特別有用心,但眼前的事實卻讓梅爾斯等人心存感激。
“馬斯特大人,您不用再多說什麼。雖然我們不一定是五雲使者的對手,但是既然對方一定要見識我們的真正實力,那麼在下也不會讓對方失望。我知道大人此刻十分難下決定,但爲了熊族的利益考量,大人還是袖手旁觀的好,這裡就交給我們吧!即使失守被擒,我等也絕不會怪責大人絲毫。”梅爾斯對着馬斯特說完之後,轉身面對三名五雲使者。
“你們是一起上還是一個個來,就讓我們領教五雲洞的高招吧!”梅爾斯熱血澎湃道。
“小子,你簡直是不知死活!你們都給我滾上來,老子一個人就能收拾你們!”狼族亞人一聽梅爾斯的狂妄言語,霎時怒髮衝冠,挺身向前兩步,面色猙獰的大聲吼叫道。
“阿卡菲爾,就由你上去給這位大人降降火吧!記住,不用急,慢慢給他降火,一定要打到他心服口服。”面對狼族亞人的叫囂,梅爾斯也不動怒,笑着對阿卡菲爾說道。
阿卡菲爾當然知道梅爾斯的意思,更明白眼前的對手是個急性子;只要能圈住他,讓他自己越來越急躁,那麼就算他有再大的本領恐怕也發揮不出多少。
“是,老大等着吧!”阿卡菲爾高聲應命,隨即就從手中“變”出一把細長軟劍,一挺身便向前撲去。阿卡菲爾的身手在梅爾斯等人中最爲靈活,如果他有心遊鬥,恐怕連梅爾斯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將他降伏。然而,此刻的阿卡菲爾卻並沒有完全按照梅爾斯的意思戰鬥。只見他一上場,便使出自己最拿手的快攻打法,施展開大風劍法之後,以快打快不斷追着向狼族亞人撲去。
人類的武學與亞人的武學有很大區別,由於人類的體型比較小,而亞人則大多身強力壯,因此亞人的武學基本也是大開大合,以力量主導一切。就像此刻的狼族亞人,手中所拿的金屬棍稱爲“萬斤棍”,雖然它不可能真的重達萬斤,但卻也有近百公斤。揮舞起來時,光是重量所帶出的風聲就非同凡響,如果真的要被打上一下,就算不死,也會癱倒在地。
然而這種武器最大的弱點也在它的重量,雖然亞人身體強壯,但是要揮舞如此重的武器,所耗費的體力也是難以想像。而且過重的武器,會使本身的速度下降,擊打到對手的可能性就更小。更何況現在狼族亞人所面對的敵人是油滑的阿卡菲爾,他要想打倒對手,恐怕必須在多修練百年時間。
阿卡菲爾一上場便使用的快攻打法,完全打亂了狼族亞人的戰鬥步驟。無法跟上阿卡菲爾速度的狼族亞人,很快便被阿卡菲爾擊中數處。如果不是他本身皮糙肉厚,又加上手上揮舞的武器畢竟對阿卡菲爾有所威脅,恐怕現在破壞的就不只是他的衣服啦!
其實阿卡菲爾也不想這麼快就幹掉狼族亞人,在他將對手的出招方式以及速度、攻擊力度等摸熟之後,阿卡菲爾便開始放慢速度,以梅爾斯教授的方式與狼族亞人展開遊鬥。
狼族亞人原本一直被阿卡菲爾的快攻壓的喘不過氣來,此刻眼見對手在佔盡優勢之後,忽然開始展開遊鬥,這不由得讓他認爲阿卡菲爾已經後力不濟,自己終於可以展開反攻。在如此的意識主導下,狼族亞人頓時振作精神,將手中的武器揮舞的更是迅速,想要儘快將對手消滅。然而,他越是如此急躁,阿卡菲爾就越是輕鬆自在;不出半個小時,一直遊斗的阿卡菲爾還未怎樣,狼族亞人卻已經毛髮之間大汗淋漓。
梅爾斯要的就是如此的結果,其實要阿卡菲爾戰勝狼族亞人並不難,但是梅爾斯知道這三名使者既然同樣來自五雲洞,那麼一旦狼族亞人出現危險時,其餘兩人不可能無動於衷。與其過早的將其擊退,取得毫無意義的勝利,反不如消耗掉對方的體力,讓其在可能發生的混戰中也失去威脅更爲有利。正是基於這種考慮,梅爾斯纔會要求阿卡菲爾不要急於求勝。
不過話說回來,狼族亞人之所以會上當,除了太目空一切之外,也是由於對手是阿卡菲爾。阿卡菲爾的劍術雖然快如閃電,但是身體中的真氣的確少的可憐,一般武者在交戰中都會感受對方的真氣,以判斷對方此刻的實力如何。狼族亞人從戰鬥一開始就發現阿卡菲爾體內的真氣極爲稀少,因此也就想當然耳的判斷對手根本就不是值得全力戰鬥的角色。
之後,阿卡菲爾一上場時的狂攻和佔盡優勢後的遊鬥,都讓狼族亞人的判斷出現錯誤,甚至連站在一旁觀戰的另兩名五雲洞使者,也認定狼族亞人勝利在望。只可惜,他們都太小看了阿卡菲爾,也小看了梅爾斯。只此一點,就足以促成他們的失敗。
眼看着狼族亞人越來越疲倦,而阿卡菲爾則依舊神態自如,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鷹族亞人的眉頭已經攢聚在一起。此刻的他十分明白這一次的確遇上了棘手的敵人,狼族亞人的失敗只是時間問題。
正當鷹族亞人想要高聲提醒狼族亞人,實在堅持不下去就趕緊退回來時,梅爾斯卻搶先一步說道:“阿卡菲爾,不要再玩了,三招之內將那隻大笨狼給我抓回來!”
梅爾斯的命令一出口,早已經等到不耐煩的阿卡菲爾頓時歡呼一聲,隨即見他渾身高高躍起,在空中連續揮舞出六、七招劍式。一輪新月之下,此刻的阿卡菲爾就彷佛是戰神的化身,在自身突發真氣的帶動下,揮舞過半空的手臂留下一道道漫天幻影。
奇妙的景色讓在場的所有熊族成員目瞪口呆,而在這奇景過後,只聽阿卡菲爾大喝一聲,隨即手中的長劍迎空而下,就像九天銀河落入人間一般,成千上萬道劍影破空飛向狼族亞人的頭頂。道道劍影后發而先至,在與狼族亞人接觸之前合成數十道巨大的銀光。
眼看如此情況,狼族亞人知道自己難逃此劫,但下意識中卻依舊不願意放棄。只見他奮起神力,將手中的萬斤棍揮舞成一面圓盾,妄想以此抵擋阿卡菲爾發出的強力攻擊。
然而很可惜,狼族亞人還是小看了阿卡菲爾的絕招。在一陣連續又緊密的金鐵交鳴聲中,狼族亞人手中的萬斤棍竟然斷裂成八段,只剩下手中不足三十公分的鐵棒。不過,阿卡菲爾卻似乎沒有想要趕盡殺絕的意思,他的劍招雖然兇猛,但是卻依舊不傷狼族亞人的性命,只是將他周身重要關節擊傷,讓其暫時無法行動。轟然倒地的狼族亞人掙扎着還想爬起,但是他此刻渾身關節被震開,又如何能繼續行動,只能用充滿不甘的眼神,看着阿卡菲爾一把將他拉起,笑嘻嘻的走向梅爾斯。
其實在先前阿卡菲爾與狼族亞人決戰的瞬間,梅爾斯與那鷹族亞人也展開了一場無形的爭鬥。鷹族亞人的武藝比起狼族亞人要高上許多,因此他十分清楚阿卡菲爾所發出的一招,狼族亞人根本就無法抵擋。原本想要及時伸出援手的他,正要發力時,卻忽然感覺到一陣如同刀鋒般的目光射向他的身體,而發出這陣目光的主人自然就是梅爾斯。
梅爾斯早就料到對方不會眼睜睜的看着狼族亞人被阿卡菲爾生擒活捉,因此在阿卡菲爾出招的同時,就已經亮出了腰間的軟劍,並且聚集起真氣準備發動進攻。而當他發現鷹族亞人的異動之後,梅爾斯立刻將真氣化爲無形的目光直逼對手,也正是由於他的威脅,鷹族亞人只能凝神戒備,卻始終不敢胡亂出手攻擊阿卡菲爾。同樣的情形也發生在紗絡與那獅虎族使者身上。只不過,獅虎族使者始終沒有出手的意思,而紗絡也只是凝神戒備,並沒有發出真正足以威脅對方的氣勢。阿卡菲爾的大勝,不僅鷹族亞人大吃一驚,就連庭院中觀戰的馬斯特以及衆多熊族士兵也目瞪口呆。半晌纔回過神來的馬斯特,擦擦頭上的冷汗,萬分惶恐的說道:“我的天呀!還好沒有對他們怎麼樣,否則我的腦袋被人砍了,都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屋頂上,看着自己同伴被敵人生擒的鷹族亞人,面色鐵青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反而是梅爾斯回頭褒獎阿卡菲爾幾句之後,轉身對他說道:“這位大人,你的同伴已經落到了我們的手上,不知道你是否還要與我們一戰?如果你不想戰鬥,那麼我立刻將你的同伴還給你,如果你還想要繼續造次,那就過來與他做伴吧!”梅爾斯絲毫不將自己放在眼中的言語,頓時激的鷹族亞人一陣暴怒。正想不顧一切上前與梅爾斯交戰的鷹族亞人,尚未擡腳之前,便被身後的獅虎族使者拉住。只聽獅虎族使者開口用沈悶的聲音說道:“你不是他的對手,只有我或許還能與他一戰!”
此刻還是梅爾斯第一次聽到獅虎族使者的聲音,令梅爾斯萬分疑惑的是,這名使者外貌看起來最多隻是中年,但是聲音卻異常蒼老。而且雖然他只是平淡的說出一句話,但是卻有讓人不得不認同的感覺,就彷佛他纔是這三人真正的首領。
果然,在獅虎族高手說話之後,鷹族亞人立刻閉口不語,神情恭敬的默然退向一邊,把這一切都交給這名高手處理。而獅虎族使者也不謙讓,上前兩步之後忽然對着梅爾斯說道:“閣下所率領的屬下的確不同凡響,就連本座也看走了眼。爲了表示先前對閣下無禮的歉意,本座就將真正的身份告訴你。本座乃五雲洞主座下,四大護洞法王之一——“狂獅法王”米卡洛。
今日本座原本是負責他務,所以不想參與外務三使的工作,但是看到閣下如此氣勢與身手,實在不想錯失交手的良機。另外,本座見你的屬下,在佔盡優勢的情況下,依舊不願意傷害性命,這一點令本座十分欣賞,因此本座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你能戰勝本座,那麼五雲洞今後決不與你等爲敵。以前一切,本座一力承擔!”
米卡洛的話對於梅爾斯來說,簡直和沒說一樣,根本沒有任何分量。因爲他不知道五雲洞是什麼地方,更不明白什麼是護洞法王。不過,馬斯特卻完全不同,當他聽聞護洞法王的名號時,不由自主地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五雲洞的四大法王,是地位僅次於洞主與光暗護法的人物。在亞人大陸上,他們可以說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據說在第一次亞人與聯邦的戰鬥中,五雲洞的護洞法王就是亞人聯軍中最強部隊的指揮官;而在其後的兩次戰鬥中,又是他們一力挽救亞人被聯軍消滅的惡果。因此對於亞人來說,他們即像是救世主,又像是戰神的化身。雖然在四大法王之上,還有兩位光、暗護法和洞主,但是由於他們基本上不出現在世人眼前,因此對於普通亞人來說四大法王就是顛峰的象徵。
梅爾斯雖然不知道護洞法王究竟是什麼人,但是他卻清楚對方的實力難以估計。僅僅憑藉現在戰鬥前逐漸濃烈的氣勢,梅爾斯就知道這一次遇到了難纏的對手。而他身後的索爾,此刻已經從懷中摸出一個小小的金屬盒子,這個東西正是從遺忘者身上拿取的力量探測儀。一聲不響的索爾,輕輕按動了盒子上的按鈕,在一陣細微的聲音中,索爾眼神彷佛被綠色螢幕上的數字深深吸引。
“老……老大,對方的戰鬥數值……超過……超過四萬五千。”索爾結結巴巴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