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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祝永鑫怒氣衝衝地在前面走得飛快,祝老三一路小跑地跟在後面,還努力地想要解釋道:“大哥,你剛纔也看到了,趙家那麼有錢,芍藥能嫁過去那是享福去了,那是我親閨女,我若不是看着能成,我也不會答應不是,至於要彩禮錢……那啥,我那是聽說芍藥娘那個娘們兒找人家要了錢,但是她都被休出門了,這錢不能白白的給她不是?”
“呸”祝永鑫罵道,“你個畜生,還腆着臉說是爲了芍藥好,讓芍藥嫁過去守一輩子的活寡,這算什麼親爹”
“不是,哥,那啥,說不定成親之後就好了呢,要、要不咋能叫衝、沖喜呢……”祝老三還想找藉口,見祝永鑫面色鐵青,又換了個口氣央求道,“二哥,我、我剛纔就是一時的財迷心竅,我……你饒了我這會行不行?回去千萬別跟爹孃說,不然爹還不得把我打死啊”
“打死你都不多”祝永鑫見他還是沒完沒了的,乾脆不再搭理他,自顧自地埋頭趕路。
兩個人快要出村子的時候,正遇到從山上回來的良子,良子還以爲他倆是過來送東西的,頓時就苦着臉招呼道:“祝二叔,你、你家可真是的,咋就非得讓我收下咧?”
祝永鑫聞言嘆氣道:“良子,你想岔了,我們這回是來有點事兒的,來得太急都硬是沒想起來去看看你。”
良子見祝永鑫面色難看,雙眼也佈滿了血絲,擔心地問:“祝二叔,你這到底是咋了,該不是家裡出啥事兒了吧?”
“哦,沒啥事兒,就是孩子的婚事出了點兒岔子,你不用惦記,有空去我家玩兒,老爺子還總唸叨你呢”祝永鑫覺得家醜不能外揚,就隨口敷衍了幾句。
但是良子在趙家村住着,對趙安成家的事兒即便不格外關心,卻也難免天天聽人議論,見祝永鑫的模樣也猜出了個大概,左右看看沒人,輕聲地嘆氣道:“祝二叔,當初我把你家老爺子扶回家,在我家住的那天,老爺子一直唸叨着家裡的人,說你們怕是得着急死了,我找到你家的時候,我也能瞧得出來,你家裡人是當真打心裡的着急。雖然我打小就是個孤兒,但是也能瞧得出你們家裡肯定都是顧念親戚的人,我知道我是個外人不該說什麼,可是那趙家……着實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家。”
良子的話雖然說得沒頭沒腦,但是祝永鑫哪裡聽不出其中的意思,長嘆了一口氣抱着頭蹲在地上,腦子裡亂作一團,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如今趙家手裡拿着婚啓,媒人和見證人肯定也都是他家人買通的,就算真的去見官,自家一沒關係二沒錢打點,到時候肯定也是個輸。但是如果當真讓芍藥嫁過去,若是沖喜真有效果倒是還好,若是趙家的兒子還是沒了,那芍藥哪裡還會有好日子過。
良子見他這樣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招呼道:“祝二叔,快到晌午了,先去我家歇歇腳,隨便吃兩口東西再趕路回家吧,雖然沒啥好東西,但都是山上的,也算吃個鮮味兒。”
祝永鑫這會兒哪裡還有心思吃飯,連肚子餓不餓都覺不出來,連連搖頭道:“家裡還等着呢,左右從林子裡走也不遠,你就別跟我客氣了。”
到家之後見祝大姐、老大和老四都在老爺子屋裡等着消息,祝永鑫看着滿屋子的人,張了幾回嘴都沒說出話來,從門外把祝老三拎進來往屋裡一推道:“你自個兒說吧,就你做的那事兒,我、我都沒臉給你說。”
祝大姐急得直跺腳地問:“到底是咋回事,你倆這是打什麼啞謎呢?”
祝老三吭吭哧哧地說:“那啥、人家手裡有婚啓……而且媒人、證人怕也都是人家買通了的,咱、咱就是去告官也沒法子啊……其實吧,我看着那趙家挺有錢的,咱、咱要是痛痛快快地把芍藥嫁過去,芍藥以後的日子也不能差了不是?”
祝永鑫見他還是這副腔調,上前一腳就把他踹倒在地,氣得直喘大氣地道:“爺、爹孃,這小子,跟咱們說是去問個清楚,結果多虧了我跟去,瞧見他正跟人家要二百兩銀子,你這是賣閨女啊?那家財大氣粗的模樣,咱家芍藥去了能有個好兒?若是這邊過了門那邊就斷了氣,先不說守一輩子活寡,芍藥以後的日子怕是連個丫頭都不如了吧?”
楊氏一聽就差點兒背過氣去,歪在被垛上靠着抹眼淚道:“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孽呦,生了這麼個不成器的兒子,你今個兒賣閨女,以後要是有人出錢,你是不是得把你爹孃也一起賣了?”
老祝頭抄起笤帚就朝祝老三劈頭蓋臉的打下去,屋裡的人全都沉着臉,也沒人上前攔着,祝老三隻好東躲西藏地,但頭上臉上還是被抽到了好多下,最後氣得挑起來炸毛道:“你們到底要幹啥,芍藥是我閨女,我樂意讓她嫁誰就嫁誰”
“就想瞎了你的心吧”祝老爺子這時候纔開口道,“不管你們之前是分家了還是分什麼了,如今我纔是一家之主,芍藥是老祝家的子孫,我不點頭什麼婚事的你壓根兒就別想以前家裡有啥事兒我都沒說過什麼話,因爲我尋思着,雖然論輩分你們是管我叫爺,但畢竟這麼多年沒見過,家裡都是啥樣我也摸不到個準脾氣,別到時候給胡亂的指使,反而好心辦壞事,但是今個兒這事兒,我着實是不能不吱聲了。”
老祝頭聽了這話趕緊道:“爹,你這說的是啥話,家裡的大事小情的,只要你覺得我們做的不對,你該說就得說。”
“幺兒,那我今個兒說啥你聽我的不?”老爺子表情嚴肅地看向老祝頭。
“爹,不管你說啥,我是做兒子的,他們更是晚輩,自然得聽”老祝頭毫不含糊地道。
“行,我也聽你念叨過不少家裡的事兒,我來了這麼久,自個兒也瞧見了不少,老三兩口子是個啥樣,我覺得你們心裡比我還有數,當初鬧了一回休妻,那時候其實我就想說,一個巴掌拍不響,蒼蠅還不叮無縫的蛋呢雖然芍藥孃的確是個不好的,但是咱家老三要是個上進懂事的,也不至於弄成如今這樣,你是賭是嫖那也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可如今你連自己親閨女都不當個玩意兒,你自己說說你辦得是不是人事兒?”老爺子說到後面已經氣得聲音顫抖,擡手指着祝老三,半晌才緩過氣兒來繼續道,“所以今天我不說話不行了,家裡其餘的人也都給我聽好了,老三,從今天起你就不再是我們老祝家的人了,以後你是坑蒙拐騙還是吃喝嫖賭,都跟祝家無關,房子暫時借給你住着,等今年秋後把你種的莊稼收了,把你爹孃的錢換上,以後咱們就大道朝天各走一邊吧”
家裡的人全都被老爺子的話驚呆了,祝老三也驚訝地長大了嘴,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半晌回不過神兒來。
楊氏雖然心裡生氣,但祝老三到底是親兒子,聽了這話趕緊在背後捅老祝頭,讓他開口說話。
老祝頭也覺得十分的意外,猶猶豫豫地開口道:“爹,這是不是……”
“是什麼?你還管我叫爹不?我說話好使不好使?”老爺子有些動怒地問,“還是說,你還想跟以前似的,啥都不聽我的,我是再沒有半輩子能等得起你了”
老祝頭見自己老爹都把當年的事兒拿出來說了,也知道老爺子的倔脾氣就是這樣,認準了就不會再改,而且他也的確對老三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一咬牙道:“爹,你說的對,老三這樣的人,那心長得就是歪的,家裡一次次的幫他擦屁股,他一次次的不長記性,上回跪着又哭又發誓的說要改,結果這才老實了幾天,就又做出這種事兒,我聽爹的,老三,我跟你母親生你養你,在你身上操的心比你三個兄弟加起來的都多,你自己拍着良心想想,你一次次做的都是不是人事兒?你爺如今發了話,我和你母親也被你弄得差不多寒了心,如今年紀也大了,不知道還有幾年好活,跟你生不起這個氣了,我還得多活幾年伺候你爺呢我一會兒就去跟里正說,找村兒裡的男女老少到一起說道說道,你出了家門之後,是死是活,是好是孬,就都跟祝家無關了。”
祝老三聞言跳起來,瞪着眼睛道:“爹,爺老糊塗了你也跟着發瘋,我、我幹啥了你就要把我逐出家門?我知道以前我是做了不少混事兒,可這回不過就是爲了個丫頭片子的婚事,你就爲了個賠錢貨的孫女連你親兒子都不要了?”
這話說罷屋裡忽然間一片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門口,芍藥緊咬着下脣,面無血色地倚在門框上,眼睛腫得跟桃兒似的,也不知都流了多少的眼淚,這會兒兩行淚水正順着臉頰無聲地滑落。
祝大姐一個箭步上前把芍藥摟在了懷裡,哭着道:“乖孩子不哭,大姑要你,大姑疼你,以後你就是我親閨女,就只當你爹孃都死了,以後大姑風風光光的給你操持婚事。”
看見芍藥這樣,連剛纔覺得對祝老三不忍心的楊氏都覺得心酸,朝芍藥招手道:“芍藥,來,上奶這兒來,你大姑說得對,就當你爹孃都死乾淨了,咱家還這麼多疼你的人,不哭了……”嘴上說着不哭,自己卻已經哭得說不出話來。
芍藥摟着楊氏的脖子,也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屋裡衆人都於心不忍地別開了頭。
祝老三見這情形,一跺腳道:“走就走,我就不信我一個老爺們,到了哪兒沒有活路我今個兒收拾了東西就走,地裡的莊稼就當是我還錢了,夠不夠的也就那些,多了我也沒有。”說罷扭頭出門回屋去收拾了鋪蓋和衣裳,用麻繩捆好,當真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楊氏追到門口,看着祝老三揹着鋪蓋卷大步流星地朝村口走去,連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再留下,想起他小時候病病弱弱的模樣,想起自己這麼多年爲他操心受罪,如今只換來這麼個背影,只覺得心如刀絞,眼前一黑就貼着門框出溜下去。
“娘,你咋了,娘……”祝永鑫趕緊跑過去,把楊氏扶起來搖晃了兩下,見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嚇得魂飛魄散,也不知該做什麼好了,就一個勁兒地叫,“娘,娘你別嚇兒子,你醒醒,老三走了你還有我們呢,娘……”
“趕緊的去請郎中”老祝頭衝祝老四嚷道。
祝老四忙應了一聲往外跑,祝大姐過來扯着祝永鑫道:“趕緊的把娘抱進屋躺着去。”
不多時,郎中來診脈之後道:“不妨事的,就是之前一直沒有休息好,又加上突然間的氣極,所以才厥過去的,吃兩服藥然後將養幾天就沒什麼大礙了。”
把楊氏安置好之後,芍藥在竈間看着熬藥,家裡的大人們又都湊在一起商議,芍藥的婚事到底該怎麼處置。
祝永鑫心裡憋氣,捏着拳頭使勁兒地砸在炕沿上,恨聲道:“那婚啓肯定是假的,他們在日子上做了假,可如今咱也沒個證據,不管說到哪兒咱也站不住個腳,可咋辦纔好”
“要不咱去找找那證人和媒人,求求他們或是給些銀錢,讓他們實話實說”林氏有些沒底氣地道。
“你這叫啥主意。”祝老四聞言冷聲道,“若是說給錢,咱家全拆巴着賣了也比不過趙家隨便拔根毛,那倆人能黑心地幫着作假換錢兒花,別說是去求,你就是去磕頭作揖,人家肯理你纔怪。”
祝大姐這會兒稍微地冷靜了兒,在心裡把事情從頭到尾的捋了一遍,心裡總覺得似乎哪裡差了點兒什麼,想了半天忽然一拍大腿道:“咱還把那個給算八字的先生給忘了,若是那人知道內情,也許咱能問出些啥來,就算是他不知道內情,至少咱也能知道是啥時候給算的八字,這不管是下定還是下聘,總都得是在算了八字之後的事兒吧”
“對啊,大姐這話說得在理。”祝永鑫也喜道,“我這就再去趙家村一趟,我覺得良子應該是知道這件事的。”
“這會兒天都快黑了,穿林子太不安全了。”方氏有些擔心地說。
祝老大一直在旁邊沒說過話,這會兒猛地起身兒道:“套車,咱倆一起去。”
“好嘞”祝永鑫也起身兒跟着祝老大出了門。
祝老爺子見狀道:“行了,你們也都先回去吧,折騰了一天,都該歇着歇着,該幹啥幹啥去吧,老四你陪我去找一趟里正,把老三的事兒說道說道,這種事趕早不趕晚,別說晚了再惹出什麼別的事端來。”
祝大姐把林氏勸回家歇着了,跟方氏和李氏說好,三個人輪班伺候楊氏,她擔心家裡的孩子們,就領着芍藥先回去了,路上自然又是對芍藥一番勸慰。
因爲大人都在老院子商量事兒,荷花和茉莉今天在家忙了一天,雖然地裡的事兒不用她們,可光是菜園子和牲口雞鵝,再加上家裡的孩子,就足夠把她倆忙得脫不開身了,還好枝兒也過來幫手,還不至於太過辛苦。
見祝大姐和芍藥兩個人回來,三個人都丟下手裡的活計迎上去問怎麼樣,聽祝大姐把事情大致的說了一遍,荷花脫口而出道:“三叔也真是太混了,多虧得祖爺明理。”
枝兒對祝老三一直都沒有過好感,聽了荷花的話道:“荷花,以後可不能叫三叔了,他已經不是你三叔了。”
祝大姐怕芍藥聽了難受,趕緊朝枝兒瞪了一眼道:“如今孩子奶奶病躺下了,我和荷花娘這幾天肯定得多去照應,你們幾個把家裡都看好了,都安分老實些。”
“大姑瞧你說的,好像我們平時都不安分不老實似的。”荷花端着水過來道:“這大熱天兒的,大姑和芍藥姐先洗洗臉,不管怎麼說事情是大致的弄清楚了,只求老天保佑,那個算命的先生能是個有良心的,讓芍藥姐趕緊的擺脫了這份苦難吧”她見芍藥還站着沒動,直接浸溼了手帕遞給她道,“芍藥姐,別難受了,咱家還有這麼多人,大家都疼你呢而且老話總說,苦盡甘來,如今年紀小吃點兒苦頭不算啥,以後就有好日子過了,以後的日子咋過就都在你自己手裡捏着了,只要你自己有心氣兒,就一定能越來越好的。”
最新章節 第一百一十九章 心裡開心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