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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氏趕緊拉架,把荷花跟芍藥分開道:“好了好了,都別鬧了。”扒拉了芍藥一下道,“你這孩子咋這麼不知道好歹,再說你大一歲是姐姐,這是要幹啥?”然後又扭頭安慰荷花說,“好了,奶說她了,你別跟她計較了,時候不早趕緊回去吧,博寧和栓子的功課都寫好沒?”
博寧就順着給楊氏臺階說:“是啊,功課都還沒寫呢,咱回家吧,爺奶也該睡了。”
栓子氣鼓鼓地看着芍藥,跟着博寧往外走了幾步,又跑回去猛地推了芍藥一把,然後扭頭就跑出了屋子。
芍藥被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氣得抽抽噎噎地開始哭,楊氏見狀有些不耐煩地說:“你又嚎個啥,咋就一看見荷花就犯病似的,人家招你惹你了,趕緊收拾了地上回去睡吧,浪費燈油。”
若是對旁人,芍藥許是還能頂兩句,可對楊氏她卻是不敢,她自個兒心裡也明白,如今家裡也就只有楊氏能給自己撐腰了,若是連楊氏都厭棄了自己,那就真的沒好日子過了。只是她不明白,楊氏這回的態度爲什麼那麼向着荷花,反而不偏袒自己了。她蹲着撿地上的針頭線腦,繡了一半兒的帕子也不知被踩了黑腳印,都撿好了起身兒,見楊氏在收拾桌上的糕點、紅糖,心裡頓時酸楚地想,一定是楊氏見荷花家越賺越多,所以自然就對她家親近。
從老院子出來的三個人自然不知道芍藥的心思,荷花的氣兒已經消了大半,栓子還是氣鼓鼓地,嘴巴撅得能掛個油瓶子。
博寧伸手朝栓子後腦拍了一記,“得了,荷花都不氣了,你還氣鼓鼓跟個蛤蟆似的做啥。”
“我討厭芍藥姐”栓子像是在宣告什麼似的大聲道,然後聲音陡然降低道,“都沒給我買呢”
荷花頓時被他逗得笑彎了腰,伸手掐着他的臉頰說:“你這促狹的小鬼頭,你咋知道二姐沒給你買?”
栓子的注意力頓時就被轉移了,大半個身子掛在荷花的臂彎上,“二姐給我買尺頭了?那你咋沒給我咧?”
“給了你你會做啊?還不是得我做”荷花故意板着臉說。
博寧在一旁小聲插嘴道:“你做出來能穿?還不如去找枝兒姑姑或者是四嬸兒咧”
“嘿,你小子,皮癢癢了是不是?”荷花習慣性地伸手去揪博寧的耳朵,不料這小子卻是已經比自己高了,只得在他胳膊上掐了一記,而後伸手戳戳道,“呦,小子,行啊,還挺結實的嘛”
“我經常幫爹砍柴劈柴的,自然生得結實,哪裡像栓子似的,圓滾滾的卻都是肥肉。”博寧故意瞥了栓子一眼。
“纔沒有,纔沒有呢”栓子搖晃着荷花的胳膊說,“二姐別聽二哥瞎說,我也有幫爹幹活的。”
荷花抄栓子小胳膊上一捏,軟綿綿的,點着他的鼻尖說:“以後多幹活,沒活兒乾的時候就早起沿着山腳跑幾圈兒,得多鍛鍊身子骨,知道不?”
“哦……”栓子拖着長聲應道,從荷花背後探出頭去,對博寧做了個鬼臉兒。
到家後荷花打發兩個小的去做功課,自己檢查了栓子練的字和先前的功課本子,看完剛合上,博寧就也自覺主動地把自己的遞了過來,荷花給他推了回去道:“你如今都這麼大了,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做什麼事兒都有自個兒的主意,不是別人看着管着就有用的了,再說你們如今學的東西也越發深了,我能看懂個啥,不過是看看字寫得好不好罷了,沒啥用處,你自己知道用功上進就好。”
荷花查完功課本子,到竈間熬了綠豆蓮子百合粥,用井水沁得涼了,這才端進來給二人加宵夜,三個人圍着桌子各用了一碗,兩個小的把剩下的功課寫完,荷花便鋪炕催促他倆洗洗睡覺。
她自個兒剛從西廂房出來,就聽見院門被人拍得山響,外頭似乎是茉莉的聲音:“爹,開門,博寧,栓子,出來開門”
“大姐?”荷花詫異地去應門。
“咦,荷花你咋在家?”茉莉的聲音疑惑中似乎還透着一點兒心虛,“算了,你先開門兒。”
荷花除去了門閂打開了門,茉莉拎着個小包袱閃身進院兒,直接往屋裡去:“可累死我了,坐車坐的我腰都酸了。”
“車呢?”荷花朝門外左右張望,“咋就你自個兒回來的?”
“幹啥,還不許我想家了回來住幾日?”茉莉稍稍擡高了聲音,但是話說得又沒什麼底氣似的。
荷花關好門,滿臉狐疑地跟進去,打量着茉莉一聲樸素的棉布衣裳,拎着的包袱還不算小,估計得包了好幾身兒衣裳,直接問:“你跟姐夫吵架了?”
茉莉的臉色一僵,馬上岔開話題說:“家裡有吃的不,餓死我了,你去給我拾掇點兒吃食,我去跟爹打個招呼,再看看博寧和栓子去。”說着閃身就快步走了。
荷花估摸着她這吵了、收拾了東西,大晚上的再找了車過來,肯定是還沒吃上晚飯,便去外頭的竈頭又重架了火,抓了把苞谷面兒又少摻了點兒白麪,打了個雞蛋攪勻了,攤了幾個小博餅,又切了家裡的疙瘩頭鹹菜,滴兩滴香油拌了,想了片刻又提着燈在房前屋後挖了些婆婆丁,除了老葉兒削了根兒,切碎了也拌了拌,盛了粥一齊兒端到屋裡炕桌上道:“吃吧,吃飽了好有力氣說話兒。”
茉莉看來是當真餓了,坐在炕上抄起碗就先喝了幾口粥墊底兒,伸手去夾了切碎的婆婆丁道:“這是拌得啥?”一口吃進去頓時苦得吐出來,連連吐舌頭道,“這是婆婆丁??這時節的婆婆丁苦死個人,咋還吃?”
“給你敗敗火,免得說話辦事兒都不走腦子,這又是鬧啥?”荷花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說。
“你……”茉莉哐當把飯碗往桌上一摔,“你非得哪壺不開提哪壺是不是?讓我安生地吃頓飯不行啊?再說就算是吵架了,一個巴掌拍不響,難不成就都是我的錯?”
“得了吧,你是我親姐,我還不知道你?若是你當真受了委屈,肯定一路哭着回來,進門兒哪裡還記得餓不餓的,早就哭訴上了。”荷花一副我太瞭解的神色,“可你今個兒一說話就透着心虛,我多問了幾句你就跟我玩兒轉移話題,定然是因爲什麼芝麻綠豆的小事兒,你拿起了架子放不下去,我姐夫估計是沒順着你,這便賭氣跑回家來,路上早就開始後悔了吧?”
茉莉聽了荷花的話,泄氣地往身後炕琴上一靠,抓起個小餅就着鹹菜塞了幾口,然後吭哧道:“你以爲你猜得都對啊?誰說是芝麻綠豆的小事兒,性命交關的事兒呢”
“真是服了你,這都嫁人快一年了,在還這麼毛毛糙糙的,你看大嫂和巧然嫂子,人家誰像你似的?要是娘在家指定得訓你。”荷花白了茉莉一眼。
“哪裡用娘在家,你就已經訓了我一頓了”茉莉賭氣地抱起個枕頭,“我不吃了,被你訓得沒胃口了。”
“不吃也好,大晚上的吃那麼多容易阻了食。”荷花勸都沒勸地就起身兒收拾桌子。
茉莉丟開枕頭撲上來,伸手按住了粥碗和裝餅的盤子,咬牙切齒地說:“荷花,你就故意氣我是不是?”
“我那個兒敢氣您這位姑奶奶啊,我這不是順着您的意思,您說不吃了我就趕緊收拾桌子嘛,還真裡外都不是人了。”荷花嘴上說着,手裡卻還是把東西擱回了桌上,“要吃就趕緊吃。”
茉莉喝了一大碗粥,又吃了三個小餅兒纔算是停了手。
“瞧你這架勢,幾頓沒吃了啊?”荷花一邊收拾桌子一邊問,“咋,我姐夫不管你吃飯啊?”
“去你的,我這不是生氣氣得餓大勁兒了嘛”茉莉起身兒幫着荷花收拾了東西洗了碗,這才又回到炕上抱着個枕頭做怨婦狀。
荷花從炕琴裡拿了被褥鋪炕,鋪到茉莉身邊便擡腳踹了她一下:“少跟我裝相兒了,等明個兒姐夫來接你再弄這作態,躲開點兒,有點兒眼力見兒不?沒瞧見這鋪炕呢?”
茉莉被荷花擠兌的也沒了脾氣,氣哼哼地抱着枕頭往剛鋪好的被窩裡一躺,哼唧着說:“你要不是我親妹子,我咬死你的心都有。”
荷花鋪好了也躺下,這才扭頭問:“說說吧,到底咋回事?”
“不跟你說,說了你指定又擠兌我。”茉莉翻身背對着荷花。
“行,那睡吧,我今個兒也累了。”荷花吹了油燈就當真不再說話。
茉莉反倒跟烙餅似的,在炕上翻來覆去,若是荷花沒在家倒也罷了,她自然不會去找祝永鑫或者下頭的弟弟去說什麼,可這會兒有荷花在身邊兒,她就格外有想要找人傾訴的慾望,雖然明知道荷花這是在跟自己耗着,但是她的耐心本就不如荷花,最後終於忍不住去扒荷花的肩膀,沒好氣兒地說:“哎呀,好了,你贏了,我說還不行,我求你聽我說還不行?”
荷花這才翻身回來,頭埋在枕頭裡笑個不停,好不容易止住笑,“你要說趕緊說,等下我睡着了可聽不見了。”
“我……”茉莉一張嘴,卻又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如何說起,半晌才說,“蔣家老太太一直惦記着要抱重孫子,前兩日又弄了個什麼偏方兒來非要我吃,我就想到三嬸兒當年……自然是怎麼都不肯吃的,你姐夫今個兒爲了這事跟我念來念去的,我火氣上來自然就吵起來了……”
“……”荷花聞言無語,“就爲了這麼點子事兒?你倆也真能鬧。如果怕那偏方吃了有問題,便去找個大夫給看看能不能吃,即便你當真不想吃,就把當年三嬸兒的事跟姐夫說個清楚,難道他還能逼着你吃?就這麼吵了莫名其妙的一架,便跑回孃家算怎麼回事?那邊老爺子和老太太還不知道呢吧?”
“我收拾了東西就走了,誰知道他們知道不……你姐夫沒那麼傻地還大晚上地去告訴老爺子和老太太吧……”茉莉嘟囔着說。
“屁大點兒的事,整的跟什麼似的,睡覺”荷花翻身扯了薄被懶得再跟茉莉掰扯,“姐夫明早肯定就該來接你了。”
“接我也不回去……”茉莉小聲嘟囔着。
第二天一大早,荷花到村裡尋了個要進城的,給了幾個車錢託付人家去給方氏捎個信兒,只說今個兒茉莉回門子,讓她接了信兒趕緊回家一趟。
方氏接到口信兒就覺得奇怪,怎麼好端端的,不年不節的回門子,又咂摸着荷花傳的信兒,是茉莉自己回門子而不是小倆口,心道該不會是鬧什麼彆扭了吧?便趕緊交代了鋪子裡的事兒,急急地找了車回家。
蔣世彥前腳進門,方氏後腳也到了,茉莉把自個兒關在西屋裡不肯見蔣世彥,荷花便讓蔣世彥到東屋坐着喝水,讓方氏去勸勸茉莉,畢竟小倆口的事兒,她一個沒訂婚沒出門子的丫頭不好說什麼。
方氏先跟蔣世彥寒暄了幾句,“你先坐着喝點茶,我去訓她。”
“岳母大人,其實這件事也不能都怪茉莉,我也有不對,我不該跟她吵的。”蔣世彥很是誠懇地說,“我今個兒來就是想接她回去,我爺奶那邊還瞞着沒敢說呢”
“行,我去說她去,你先坐會兒,中午吃了飯再回。”方氏說罷讓荷花去買菜,自個兒進了西屋。
“這到底是鬧啥?”方氏一進去就板着臉訓道,“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還學會一吵架就回家了?你嫁出去之前我跟你都囑咐過啥,都白說了是吧?”
“娘,你都不知道咋回事就來訓我?”茉莉嘟着嘴說。
“還能有啥事兒,兩口子吵架拌嘴這都是免不了的,吵幾句就收拾包袱回家,誰教得你這麼沒規矩的?”方氏先狠訓了幾句,聲音也放得不小,這纔回手關上門,坐在炕沿兒上道,“到底是咋回事?”
“還不就是他家,上下都念叨着孩子孩子的,這個補品那個湯藥的流水兒似的喝,如今連什麼遊醫的偏方,跳大神兒的符水都弄出來了,那生不出孩子是我自個兒的事兒啊?我憑空就能生出來啊?那莊稼長不出來,也不能都賴地,還得看看種子好不好吧”茉莉跟自己娘說話就沒那麼多的顧忌了,最近被家裡老太太念得心裡十分憋屈,對着方氏就開始倒苦水,“如今老太太非但天天盯着我問,都已經開始往房裡擱漂亮丫頭了,前幾日剛找藉口放出去了三個年紀大的,我們房裡就一下子少了兩個,她趕緊給撥了兩個年輕漂亮的過來,天天賴在裡間兒呆着,我……”
茉莉越說越覺得委屈,扯出帕子開始抹眼淚:“我心理本來就彆扭,她這回又弄了個什麼江湖郎中的偏方非讓我吃,我當着她的面兒沒好說什麼,回去了自然是不肯吃的,當年三嬸兒的事我可是還都記着的,結果蔣世彥還非要來招惹我,我……我就跟他吵起來了唄”
方氏一聽這話,趕緊關切地問:“那兩個丫頭,小蔣是什麼意思?”
“他倒是沒什麼想法似的,開始還勸我來着,結果昨個兒爲了那野方子就跟我不樂意……”茉莉抽抽噎噎地說。
“你這傻孩子,對他來說,那邊是他的親爺奶,更是從小看着他長大的人,他自然是全心全意地信任着,覺得他們都是爲了自己好的,老太太給了你藥方你不肯吃,他自然會覺得不痛快。你也不妨倒過來想想,如果我送了什麼東西去給你們,小蔣說那東西不好不肯吃,你是不是也得心裡不痛快?”方氏放緩了語氣勸慰道。
茉莉被方氏說得低下頭去,手裡捻着衣角不說話。
方氏見茉莉已經開始反省了,這才又說道:“日子是你們小倆口過的,不管外頭如何,你得牢牢抓住男人的心才行。如今兩個小丫頭在一旁盯着,你的肚子到現在還不爭氣。你的當務之急是讓小蔣還全心的對你不生外心,居然還尋着他吵架,你這不是自己把男人往外推嘛”
“娘……那、那我咋辦啊……”茉莉帶着鼻音地問,“這、這生孩子也不是我着急就能有的不是……”
“咱再去城裡尋個大夫好生給瞧瞧吧,上次不是說鄭大夫有相熟的老大夫嘛”方氏自己合計道,“咱多買點兒東西去上門求求,讓人家給好生看看。至於小蔣那邊,你多軟和點兒,別總潑潑辣辣的,既然是因爲你三嬸兒的事心裡有疙瘩,就好生跟他說,衝着我哭有啥用,我心疼你也不能替你過日子去不是?自個兒想明白沒?想明白我去叫小蔣過來,你自己好生跟他說。”
茉莉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默默地點了點頭,方氏便起身兒上西屋道:“小蔣,我把茉莉訓了一頓,這回本就是她不對,她這會兒也知道錯了,你過去小倆口好生說說,說開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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