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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劉氏的態度,方氏連着幾天都沒再過去主院,在自家天天板着手指算日子,博榮什麼時候回家。
祝永鑫上山弄了些木頭,在院角離着房子較遠的地方開始搭豬圈,打算過幾日去捉兩頭小豬來養,荷花就一直跟在他身後打轉,琢磨着開春之後山上都有什麼能弄回來餵豬,又算計着豬糞要怎麼堆才能肥田,時不時地還給祝永鑫提出些小意見。
全家盼星星盼月亮地等了好幾天,直到豬圈竣工,小豬仔也抓回來了,城裡還是沒個消息,等到二月初十的時候,方氏再也坐不住了,去村裡其他人家打聽,聽說還都沒回來,稍稍放下心來,但卻忍不住日日唸叨,也不知在城裡怎麼樣了,住了那麼多日可還有錢之類,可祝永鑫說要進城去看看,她又搖頭說算了,馬上開春兒了,家裡的活計也都多了起來,各家的都沒回來,就再等等看好了。
又等了幾日,這天夜裡外頭忽然傳來轟隆隆的聲響,把全家都驚醒了,荷花聽着外頭猶如萬馬奔騰的聲響,但是又沒有地動山搖的感覺,不禁抓着方氏的衣襟兒問:“娘,這是咋了?”
方氏把荷花攬進懷裡笑着說:“不怕,是外頭開江了。”
祝永鑫也道:“今年颳了這麼小半個月的風,我還尋思着怕是要武開江,還真是準了。”
外頭的轟鳴聲擾得人睡不着覺,全家就都縮在被窩裡說話,方氏哄着哭鬧的栓子,有些憂心忡忡地說:“聽着這動靜讓人心裡頭不安寧,總覺得要出啥事兒似的。”
“淨瞎尋思,能有啥事!”祝永鑫摸索着裝了袋煙,拿火摺子點燃,菸袋鍋子裡的火光忽明忽暗,“有那個功夫還不如尋思今年地裡種啥咧!”
荷花聽到說起種地,趕緊湊過去道:“要種蜀黍、大豆、番薯、糜子,娘還答應我要種兩行蘇子。”
祝永鑫摸摸荷花的頭頂應着,然後又跟方氏道:“我聽魏家大哥說,比咱家還南邊些的村子,去年種了一種叫洋山芋的東西,跟番薯差不多,都是從外邊兒傳過來的,他們去年種着收成不錯,咱也去弄點兒試試?”
“洋山芋?”方氏疑惑地問,“那東西咋吃?萬一種着不好咋辦?”
荷花聽到洋山芋,心裡忽然一動,該不會是土豆吧?趕緊問道:“爹,那東西是不是地上長葉兒,地底下串根兒結洋芋?”
“聽說是,你咋知道?”祝永鑫奇怪地問。
“聽錦棠哥說過。”荷花又拿出齊錦棠做擋箭牌道,“咱家也種吧!先在院裡種個試試,我跟大姐還有博寧照顧就行了。”
博寧覺得新鮮,也十分贊同地說:“種洋芋,種洋芋!”
方氏當她是小孩子心性,搖頭不同意道:“你前幾天跟着你爹弄豬圈,結果現在豬仔抓回來了你去看過幾眼?種地又不是什麼好玩的,你跟着起什麼哄,到時候白佔着我的菜園子。”
荷花只好去磨着祝永鑫:“爹,我這回肯定堅持到底,你跟娘說嘛!”
祝永鑫被她晃得沒辦法抽菸,就在火牆上敲打敲打,然後笑着說:“反正咱家院裡地方也不小,咱不佔你孃的菜地,過幾天爹給你開一塊。”
“你就寵着她吧!”方氏見狀沒法子,但還是對荷花道,“管不好到時候可不給你飯吃。”
荷花絲毫不當回事地說:“不怕,還有大姐呢!”
茉莉聞言噗地一聲笑噴了,隨即就啐道:“你這小妮子,合着你自己大包大攬的,是算計我給你幹活?”
“是咱倆一起幹活!”荷花一本正經地糾正道。
全家嘻嘻哈哈的,不多時外頭天就亮了,荷花從沒見過武開江,都顧不得吃早飯,穿好了衣裳就往江邊跑,離着江邊越近那聲音就越震耳欲聾,還沒到跟前兒就看見江面上大塊大塊的冰板,隨着江水奔騰而下,互相沖撞着、擠壓着,時而堆成高高的冰山,時而迸發出漫天晶瑩璀璨的碎冰。平時跟齊錦棠學寫字的江邊,此時已經堆滿了衝到岸邊的冰塊,江水衝擊在上面,激起片片水霧。
“荷花!”身後傳來齊錦棠的聲音,“我就知道你肯定在這兒。”
“錦棠哥,我沒見過武開江,過來瞧瞧。”荷花回頭見他已經脫下了厚重的棉袍,只穿了件天青色的袍子,外面套了件寶藍色的夾襖,不禁抿嘴笑着想,這小子還挺臭美,剛剛開春的天就急着減衣服,真是要風度不要溫度。
齊錦棠見她盯着自己,有點兒不自在地扯扯衣襟道:“以後換個地方教你識字,我前兩天在靠北邊些看到個塊平地,我領你上去看看?”然後看看荷花又說,“那裡也能看到江水。”
“好!”荷花過來捏捏他的衣服道,“我奶說春捂秋凍,如今剛開春兒,咋恁快就換成夾衣了?”
齊錦棠忙道:“早晨起來沒覺得冷就減了衣服,一會兒回去就加上。”
二人到了江邊的山坡上,齊錦棠說的地方就是個小緩坡,背後是棵二人合抱粗細的大樹,底下還算平整,他有點兒獻寶似的說:“這地方不錯吧?”
荷花朝江的方向看看,果然能瞧見江水奔騰,笑着說:“是比江邊好,夏天這大樹還能擋太陽。”她又墊着腳尖往村口處望去,只能看見隱約的一條細長曲折的小路,似乎一個人影都沒有。
齊錦棠似乎瞧出她的心事,問道:“怎麼,想你大哥了?用不着擔心,我聽我爹說,是縣衙裡出了些事情,好像是什麼徇私舞弊的,牽連到了一些去考試的童生,先前的考試作廢,如今要重考呢!估計再過幾日就該回來了。”
荷花聽到徇私舞弊幾個字,就覺得腦子“嗡”地一聲,瞬間就慘白了臉色,顫抖着聲音問:“那、那些被牽涉到的童生會怎麼樣?”
齊錦棠開始沒注意到荷花的異樣,只說:“我爹說今年肯定是不能考了,但是以後還讓不讓考,就要看知縣大人是想要嚴判還是從輕發落了。”
荷花這會兒想到的就是,李氏花錢找人給祝博凱拉關係,若當真是那個師爺東窗事發,那祝博凱肯定在劫難逃,只是不知道會不會牽扯到自己大哥,他倆是堂兄弟,若是說沒有牽連,怕是人家也不會相信,這等於是還沒考上就先背了污點,不管以後還讓不讓再考,對自家來說都會是個沉重的打擊……她越想越覺得心裡發冷,整個人也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
齊錦棠這才發現她的不對勁,趕緊脫下自己的夾襖裹住她問:“荷花,你這是咋了?”
“沒、沒事……”荷花這纔回過神來,把身上的衣裳扯下來塞給齊錦棠,拔腿就往山下跑,邊跑邊說,“錦棠哥,我忽然想起家裡有事,我先回去了,你趕緊回家加衣服,若是凍病了可不是鬧着玩的……”
說到後面的時候,人已經老早地跑遠了,聲音也淹沒在武開江的隆隆聲中。
一口氣跑回家,荷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扶着門柱子直喘粗氣。
茉莉正在院裡餵雞,見她這樣不由得訓道:“你如今都快跟博寧似的了,天天瘋的見不到個影子,也不知道都去幹啥……”她話沒說完就見荷花壓根兒沒搭理自己,已經一陣風兒似的衝進去去了,氣得在把手裡的簸箕往雞窩上一扔,衝進去道,“荷花,你聽見我說話沒,我……”
荷花進屋就一五一十地把自己聽到的消息告訴了方氏,聽得方氏臉色慘白、手腳冰冷,站都站不穩當,趕緊扶住身旁的火牆。
“你咋惹娘生氣了?”茉莉趕緊跑過來扶着方氏坐在看上,回頭衝荷花嚷嚷。
荷花急道:“娘,你趕緊去大娘家問問啊,若是她家也不知道信兒,就趕緊讓爹攔車去城裡去瞧瞧。”
方氏如夢初醒,手裡的東西一丟就快步出去,荷花也跟着跑了,丟下滿頭霧水的茉莉站在屋裡生氣。
李氏正哼着小曲兒掃院子,見方氏招呼都不打就跑進院,面上閃過一絲不滿,不過還是掛起笑臉招呼道:“博榮娘,這一大早的有啥事兒啊?”
“大嫂,我聽人說城裡的童生試出岔子了,抓到有人貪贓舞弊,之前考的都不算了,要重新考不說,那些個牽涉在內的,都要受罰,你可聽說了?”方氏開門見山地直奔主題。
“……”李氏聞言先是一怔,隨即怒容滿面地說,“博榮娘,你這到底是啥意思,當初我說要疏通關係,你不肯也就算了,我自己去疏通一下只求個心安,你如今又來說這樣的話,你是不是就盼着我家博凱考不上,好讓你家博榮出風頭吧?”
說罷竟抄起掃把直揮過來,嘴裡還罵道:“出去,別髒了我家的地。”
方氏本還想解釋,但是見她這樣氣得渾身發抖,知道定然是說不通什麼的了,不敢多耽擱,趕緊又去老祝頭那邊尋祝永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