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錦棠自然也看到了白綢,之前也有婆子暗地裡告訴過他,這會兒見荷花懊喪的模樣,連被子帶人一起抱在懷裡道:“我叫丫頭燒水洗澡。”
“可、可是那白綢,我……”荷花結結巴巴地說,心裡後悔的什麼似的,齊五嬸兒走前還特意囑咐自己,結果到底還是給忘了。齊母對自己這個兒媳本來就不甚滿意,新婚之夜還弄了這麼個大烏龍,若只是自己挨訓就也罷了,這白綢卻是古代驗明女兒家清白的物件兒,萬一被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可如何是好。
“那東西不妨事的”齊錦棠抓起白綢丟到一旁,揚聲朝外面吩咐了燒水,片刻就有人來叩門說都備妥了,想來該是早就準備好的。
齊錦棠自己圍了個被單,抱着縮頭烏龜似的荷花去廂房清洗,看着挺大的木桶,兩個人一起進去卻是擠得水都漾了滿地,擠擠插插的一起洗,少不得又是一番溫存,不過好在齊錦棠還算有分寸,並沒有再次索取,還就着泡澡給荷花揉捏了一下腰身。
清洗乾淨出來以後,荷花已經困得擡不起眼皮,由着齊錦棠抱回屋,心裡還惦記着白綢,哼哼唧唧地問:“明早的白綢……”可是被齊錦棠放在炕上,頭一捱上枕頭,就立刻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荷花只覺得渾身酸乏,自己幾乎提不起力氣來,身上斑斑點點的吻痕也有些隱隱作痛,被兩個丫頭伺候着穿好衣裳,坐在桌前梳頭裝扮,齊錦棠這會兒才從外頭進來,脣間噙着笑意,倚在門框上歪頭看她。
荷花想問那白綢怎麼辦,礙着丫頭的面兒又不好說,嘴脣囁嚅了幾下,到底還是把話嚥了回去。
齊錦棠似乎猜出她的心思似的,朝屋裡走了兩步說:“你不用擔心,我都處理好了。”
他這話說的含糊,荷花只以爲他是去跟齊母說了什麼,畢竟自己是不是完璧,他總歸是最清楚的,沒有白綢也不能剪了牀單送去,讓他去說明也許是最好的辦法了,誰讓昨晚是他猴急,害得自己忘了鋪那白綢,她腹誹着就也不在多問。
早起要先去正房給長輩請安,六月清晨的陽光並不太灼人地撒在院子裡,荷花這才隨意打量了一下齊家老宅子,院中樹木很多,而且看樹幹也都是虯結蒼勁的老樹,但是應該時常有人打理,都修剪的很是得體,沒有什麼枯枝敗葉,也沒有伸到路中阻攔人行的。
想着馬上要見公婆,荷花心裡不免有些惴惴,齊母對她的態度她心裡也有數,生怕到時候弄個下不來臺。想到這兒稍稍擡頭去看走在身旁的齊錦棠,見他晨光下俊秀的側臉,心裡突然地就安定了下來,自己嫁的是他,要攜手一生的也是他,只要兩個人的心在一處,其餘的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兩個人特意來得早些,到了正廳,齊老爺和齊夫人還都未到,荷花只瞧見一個穿茜紅色羅衫,玉色繡花褶裙的小姑娘坐在窗邊的繡墩上,雖然屋裡就她自己,但還是坐得腰拔背挺、端端正正的。聽到門口響動也不是胡亂扭頭張望,而是施施然起身,腳下蓮步微移,面向門口的二人施禮道:“錦如見過大哥,見過大嫂。”
“妹妹毋須多禮。”荷花上前一步扶起了齊錦如,拉着她的手細看,模樣與齊錦棠有四五分相像,眉眼間更肖似齊夫人,讓荷花忍不住想起第一次見齊夫人的情形,現在想起來都還覺得有些驚豔,說話處事也都綿裡藏針,心裡不免又是擔心,今後的婆媳關係到底要如何相處。
齊錦棠撩起袍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上看着喜氣平靜的,其實心裡也不住地打鼓,總覺得這幾年孃親越發不似以前的穩重,似乎也就在爹娶了姨娘前後,娘就變得越發脾氣古怪起來。若是按照她以往的性子,那是絕對最顧場面的人,定然不會在今日有什麼刁難之舉,可如今卻連自己都不知道,她會不會做出什麼給下馬威的事情來。
不多時齊老爺和齊夫人從後面出來,齊老爺穿戴齊整,齊夫人更是打扮得很是端莊,面上的神色也很是溫和,讓齊錦棠和荷花心裡都稍稍一鬆。
荷花依着早就學過的規矩,上前跪好行禮道:“公爹在上,請受媳婦一拜。”然後接過一旁丫頭遞上來的茶,高舉過頭,“公爹請喝茶。”
齊老爺接過茶盞抿了一口,笑着連聲說好,就從袖中取了紅包放在茶盤內。
荷花再過去拜齊夫人,依樣敬茶。
齊夫人接過茶盞喝了一口,放下後又訓誡了幾句,今後要好生孝順長輩,伺候夫君之類的話,這才從袖中拿出紅包擱在了茶盤上。
荷花起身後又重新跟齊錦如平輩見禮,然後才見齊夫人身後穿着半長褙子的年輕婦人上前,對着自己行禮道:“奴家見過大*奶。”
她估摸着,這應該是齊老爺身邊的姨娘纔對,卻沒人告訴過她對姨娘還行如何的禮數,到底是該回禮還是就這樣受着。
齊錦棠不動神色地上前輕扶荷花的胳膊,語氣平淡地說:“姨娘多禮了。”然後就與荷花一起到了東邊下首處落座。
全家人坐在一起說了幾句閒話,齊老爺忽然問:“錦棠,你打算何時啓程?”
“這幾日就要開始收拾行囊,三日回門之後,就也差不多該準備走了。”齊錦棠應道,“爹可以有什麼要囑咐兒子的?”
“唉,我跟你說官場險惡你不理會,一心想去摔打一番,我倒也都是白說。”齊老爺皺眉道,“罷了罷了,我也是打年輕時候過來的,也明白你的心思和抱負,只盼着你命比我好,莫要受什麼無妄之災。”
齊夫人聽了這話不免心下不喜,礙着媳婦也在場不好多說什麼,只輕咳了一聲道:“錦棠知道上進是好事兒,大喜的日子,老爺何苦說這樣的話。”說道這兒她忽然想到,兒子之所以這般上進,不過都是爲了帶着媳婦離家遠遠的,不免秀眉半豎,不悅地掃了荷花一眼。
荷花這會兒心裡裝得都是齊錦棠要走的事兒,她不是沒想過他是要去上任的,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而且只聽他們三人說話,也不知這回會不會帶了自己一起去任上,若同當年齊老爺一樣,只帶着隨從下人前往,把自己留在齊家老宅子可如何是好。
她心裡煩亂就也沒瞧見齊夫人掃來的目光,倒是齊錦棠看了個正着,便說自己餓了讓趕緊擺飯。
吃飯正是新媳婦立規矩的時候,荷花站在齊夫人的身後,儘量注意她的眼神看向哪個菜,就忙端着小盤伸筷子夾些起來,放在齊夫人面前的盤子內。
因着荷花眼色看得很準,一頓飯吃得很是順利,齊夫人也沒再多留,說讓齊錦棠回去好生打理行囊,便打發小倆口回了。
出了主院的月亮門,兩個人沿着夾道朝後面自己的院子走去,荷花前後瞧瞧只有苗兒和小真在後面跟着,這才鬆了口氣,擡手拍了拍胸口道:“我今個兒可有沒有失禮的地方?我看着你妹子舉手投足的那個規矩,害我手腳都快要不知道往哪裡放了,也難怪你母親一直都不喜歡我呢,果真是差得遠呢”
齊錦棠伸手在荷花的臉頰上用力捏了一把,見她叫痛才道:“剛纔說什麼你母親我孃的?”
荷花這才發覺自己失言,趕緊從善如流地改過道:“是我說錯了,我以後不敢了。不過,你去任上的事兒,就真那麼着急啊?”
“那缺口都已經空了一段時日了,若不是因着我要回來成親,吏部也不會允了我這麼久的假,若是再不趕緊去上任,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而且你大哥大嫂滿了孝期也要回南邊兒去,我正好同他們一起走,路上有個伴兒也不煩悶,還能互相照應。”齊錦棠說着,見荷花眉宇間都是愁色,覺得好笑卻又不忍再逗她,“難不成你就這麼喜歡在娘面前立規矩,都不想跟我去任上?”
荷花聽了這話眼神猛地一亮,扭頭驚喜地看着齊錦棠問:“你要帶我一起去?”
“傻丫頭,這是自然的,咱們新婚燕爾,即便你不想跟我去,我也得捆了你帶去”齊錦棠擁着荷花進了臥房,趁着丫頭婆子都不留神,在她鬢邊偷了個香。
荷花伸手去擰他,卻又不捨得擰得太重,反倒像是在玩鬧。
齊錦棠一把抓住荷花的手,滿眼促狹笑意地說:“早晨起來還說累得不行,如今又有精神兒了不成,虧得我還想讓你好生歇歇,你倒是先來撩撥我。”
“我哪有撩撥,我……”荷花用力朝他手臂上擰了一把。
“哎呦”齊錦棠叫了一聲。
“你少裝”荷花白他一眼,卻看見單薄的羅衫下似乎隱隱有血跡滲出來,嚇了一跳忙挽起他的袖子看,見小臂靠上的位置多了條半捺長的口子,也沒經過處理,這會兒被自己掐得裂開又留了些血,“昨晚還沒有呢,這是怎麼弄得?”
荷花一邊招呼丫頭打水拿藥,一邊扯着齊錦棠到桌邊坐下,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你……你這是爲了那白綢?”
=======》《===== 以下純屬不淡定吐槽,不收費 =====》《=======
這應該是十二號的更新,發的太晚了,實在抱歉。
真心說,小無很久沒有這麼不淡定了,對於荷花的洞房,從最開始不是很想寫,但是很多讀者都說想看,也只能硬着頭皮來了。但是真心沒想到寫了之後會捱罵,甚至上升到人身攻擊的地步,導致小無這兩天情緒一直低落,今天好容易纔打起精神碼字。
其實不管是小無這本書的新讀者還是以前的老讀者,應該知道小無的文一直都以清水爲主,只有洞房的時候寫一下肉肉,也是爲了給讀者些福利,大家熱鬧開心一下。
第一,小無在上肉菜之前也在文中提醒過,後面會寫肉了,所以不喜歡的親大可以不看,沒必要來說小無寫H湊字數,不管大家信不信,真心說,因爲很少寫這樣的情節,所以寫一章三千字的洞房,比小無寫一章正常的更新要花費一倍甚至更多的時間,用這個來湊字數,實在是得不償失。
第二,小無一直覺得,文裡的肉並不是因爲**或者是什麼邪惡的目的,親們看着荷花從小一點點長起來,陪着這本書度過了大半年的時間,大家希望荷花得到幸福的那種心情,就像小無一直想給荷花幸福的心情是一樣的。大家想看洞房,是因爲洞房裡面甜蜜的是小齊和荷花,並不是單純爲了看H而去看。
那些說看這個還不如看島國片子,說女作者寫文不怎麼樣寫H比主站還厲害的人,真心請你們離遠點兒吧
最新章節 第三百四十六章 婆母面前立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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