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隨着感冒的加重,小無只能放慢了更新的速度,主要是怕自己在鼻塞頭暈的情況下寫歪了東西,希望親們能夠體諒兩天。查資料查入神了,一擡頭居然都過了12點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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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姐也知道幾個兄弟們家裡的情況,也沒急着催錢,只說自己先拿六吊錢出來用着,其餘人的等秋收後再拿來就是了。
劉氏眼巴巴地瞧着祝大姐回了一趟屋,不大一會兒就拎着六吊錢回來,心裡就跟貓爪子在撓似的,出門後跟方氏念閒秧地說:“你說大姐那箱子裡,得有多少的銀錢,拿幾吊錢出來都不當回事兒似的,果然不是咱們能比得。”
方氏裝作沒有聽到,直接就領着荷花往地裡去幫祝永鑫幹活。到了地頭方氏一把扯住擡腳就要往水溝裡踩進去的荷花,“想啥咧?一路上都魂不守舍的。”
“我在想,小姑嫁人一共拿二十吊錢做嫁妝和擺酒,咱家得多賺錢,等大姐嫁人的時候,怎麼也得比小姑的多一倍纔好。”荷花骨碌着眼睛道。
“噗”方氏聞言笑出聲來,戳戳荷花的腦門子說,“那你說說,等你出嫁的時候,娘得給你陪送多少?”
“我……”荷花嘟起嘴,“我自個兒賺就是了,不用爹孃陪送。”
“好,你自己賺來的錢娘都給你攢着,上回賣甸棗子還花剩下兩吊錢,給你單獨收着呢”方氏這回倒不是在玩笑,說着又嘆了口氣道,“其實官府的那二十兩賞銀,按說也應該分毫不動的給你留着的。”
荷花一看自己的話讓方氏心裡不得勁兒,趕緊道:“剛纔是我說錯話,一家人還分什麼你的我的,我這會兒還小,攢啥個錢?”
“現在看着小,其實一轉眼兒就變成大姑娘了。”方氏伸手摸着女兒的頭頂道,“當初我嫁過來的時候,梅子也不過才兩三歲的年紀,如今這麼一晃眼兒,就也到了要出嫁的時候,再晃這麼幾眼,茉莉和你也就都大了。”
荷花這會兒着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雖然知道方氏不過是一時的感慨,但也覺得她話裡有着許多的傷感。
幸好祝永鑫薅地過來給解了圍,“你母親倆站在地頭幹啥咧?”
荷花叫了聲爹,跳下田埂去看蜀黍,最先種下的幾畝蜀黍已經變得飽滿結實,在秋日的陽光下一天天羞紅了臉,含羞帶怯地低下了頭,看着一個個沉甸甸的穗子,荷花眉開眼笑地說:“爹,咱家這幾畝的蜀黍,趁着這幾日天兒好,就趕緊的收了打出來吧”
祝永鑫吧嗒了兩口煙道:“嗯,我也是這麼尋思的,不過當初若是都聽你的,把所有的苗兒都提前育出來,這會兒怕是就都成了。”
“其實那個時候,我的想法也不過是書上看來的,行不行誰也不知道,爹這麼做也算是雙重保險起見,沒啥好後悔的,而且我當初選種的時候,選的都是大而飽滿的,所以這一半兒地的蜀黍,待打了糧食出來,估計是能佔收成的六七分呢”
荷花轉身又去看另外幾畝地的蜀黍,這會兒剛剛抽穗開花,有個別的已經開始進入灌漿期,她在心裡掐算了一下天氣,有些擔心地說:“爹,我怕這莊稼還沒成,就得先讓霜打了。”
“所以我說當初真不如都育苗了。”祝永鑫顯然也有這樣的顧慮,皺着眉頭下意識地看看天,“就看老天爺給不給莊戶人活路了,今年除了開春兒晚,好歹還算是風調雨順,但秋後這會兒是一天冷過一天,怕是當真要提早下霜,這些個還沒成的莊稼,可就徹底的完了,只能撐過一日算一日了。”
荷花心裡卻並不贊同祝永鑫的話,作物灌漿的時候,那可當真是一天一個樣兒,能多撐一日就能多打不少糧食,自家的地也不大,想要防霜凍並不是沒有法子的,但是最麻煩的問題就是,自家沒有溫度計,她也不會人家那種老農民的經驗,能看出天氣的變化,只能日日都警醒地瞧着。
她讓祝永鑫把開渠放水的時間改在了晚上,提高地裡土壤的適度,也能很好的在降溫時保護作物的根系。
但是最主要的,還是在要下霜的時候用煙燻發驅霜,所以荷花每日都半夜爬起來,偷偷溜出去感受一下外面的溫度,生怕哪天就不聲不響地偷偷降霜,弄得個措手不及。
祝永鑫和方氏這兩天忙着在地裡收蜀黍,茉莉在家做飯,中午送到地頭上去吃飯,所以幾個人晚上都累得不輕,誰也沒發現荷花的小動作。
基本把所有的莊稼都收割乾淨,祝永鑫蹲在門口一邊抽菸一邊說:“明個兒讓荷花和博寧去地裡翻撿翻撿,看有沒有落下的穗兒,我跟爹說好了咱家要用牲口,趁着天好趕緊的給打出來。”
“嗯,你說了算就是了。”方氏在炕上縫棉衣,把針在髮鬢處抿兩下問,“我這兩天看着,咱家今年這個蜀黍穗兒可是比去年的沉甸,估計打出來應該不少。”
“還不都是荷花的功勞”祝永鑫笑着看向女兒,見她在炕梢歪着昏昏欲睡的模樣,有些擔心地說,“我這幾天怎麼瞧着荷花一直都沒精打采的,是不是病了?”
方氏忙也回頭去看荷花,她這幾日下地忙的回來一挨炕就睡了,還真沒注意荷花是怎麼回事,湊過去跟她貼貼額頭道:“感覺也不燙啊”
荷花被她的舉動驚醒,忙道:“我沒事,不過昨晚沒睡好而已。”這會兒也沒有個鬧鐘什麼的,她生怕自己晚上起不來,只好強撐着直到半夜出去看過天氣才睡,自然就是睡眠不足,白天能有精神纔是奇怪。
她既然被吵醒了,就扭頭問祝永鑫道:“爹,爺說沒說啥時候下霜?”
“沒說,不過我估摸着,也就這幾日了”一說起下霜,祝永鑫就又皺起了眉頭,家裡怕霜打的菜都已經收了,唯有那幾畝地的蜀黍,讓人心裡揪着難受,雖然嘴上說熬一天算一天,被霜打了也沒辦法,但是那畢竟是辛苦了大半年的收成,哪裡有動動嘴皮子那麼容易。
“爹,我知道個法兒可能能驅霜,要不咱家試試?”荷花心道自己這麼熬着也不是辦法,還是讓祝永鑫也知道,提前準備着總比到時候來不及要強。
“啥法子?”祝永鑫立刻就精神起來,煙鍋子丟在一旁就過來問,“你咋不早說,害我着急上火了好幾天。”
“我也不知道行不行,反正就是要下霜的日子,每晚子時過後,把乾柴草或者是秸稈垛在上風處,點燃之後蓋上溼草,這樣就會燒出很多的煙,每畝地得堆五六個柴草堆,這樣燒出來的煙就能把整片地都籠起來,霜就落不下來了,差不多得燒到天矇矇亮才行,雖說這法子不費什麼錢,但是着實牽扯精力,大半夜都沒得睡了。”荷花把自己記憶中的法子說出來給祝永鑫聽。
“少睡幾晚算個啥,那打出來的莊稼可都是銀錢。”祝永鑫聞言心情大好,伸手颳了刮荷花的小鼻子道,“我去跟你爺他們商議一下,到時候若當真管用,爹給你扯花布做新衣裳。”說罷就一陣風兒似的跑了出去。
方氏咬斷線頭笑着說:“多久沒見你爹這樣了,愁了好幾日總算是放下了心事,倒跟個孩子似的。”說罷見荷花那邊沒有動靜,回頭一瞧孩子已經又歪着睡着了,她輕手輕腳地鋪開了卷在炕裡的被褥,把荷花抱過來讓她睡得舒服點兒,這才又開始繼續做自己手裡的活計。
老祝頭也是個萬事等不及的性子,聽了荷花的法子覺得可行,立刻就指使幾個兒子按照各家的畝數堆好了柴草垛,並且分配了任務,幾個兒子每晚輪換盯着,一旦下霜就趕緊把全家叫起來去薰煙。
祝永鑫和祝老四還把消息說給村兒裡的鄉鄰,至於有人信有人不當回事兒的,他們覺得自己盡心了就也不再去管。
柴草堆堆上的第三日,正趕上祝老三晚上去看着,他灌了幾口黃湯子就窩在一個草垛子後頭睡得香甜。荷花前些天一直晚睡,一下子不用自己管了,反而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大半夜的還是披着衣裳起來出門看看,一開門就覺得外頭寒氣逼人,心裡就暗叫不好,蹲下往草葉子上一摸,更是涼沁沁地冰手,趕緊回屋叫醒祝永鑫道:“爹,你出去看看是不是要下霜了?”
祝永鑫睡得迷迷糊糊,一聽下霜騰地就翻身起來,衣裳都沒套就往外跑,他對於天氣的經驗比荷花豐富,也顧不得管祝老三怎麼沒來報信兒,回屋叫醒了幾個孩子,讓方氏給穿好衣裳,自個兒套上衣褲就趕緊往另外兩個院子去叫人。
到地頭尋了上風處點起早就堆好的柴草,又蓋上了淋溼的乾草,待煙霧籠罩了幾畝地之後,荷花這顆心才放回了肚子裡。
老祝頭那邊也忙活好了,讓梅子和楊氏看着,他氣哼哼的要打老三,祝永鑫哥幾個都在拉架,荷花窩在方氏懷裡,撇撇嘴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
最新章節 第六十二章 惡人須得用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