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無今天跟朋友去北京看首博和國博了,本來計劃的是上午去傍晚回來,誰知道今天上午北京下雪,晚上天津下雨,路上耽誤的時間比在博物館裡的時間還久,十點半纔剛剛到家,今天只有這一更了,一共是千字,其餘欠親們的,小無明天會補上給大家的,希望親們能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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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永鑫把老爺子背到家門口,全家人都老早地在門口候着,圍上來七嘴八舌地,有的叫爺爺,有的叫祖爺,祝老爺子雖說在路上老早就聽老祝頭和祝老四說過家裡的人,但是一時間哪裡還對得上號,只用顫抖的聲音一疊聲地應着,伸手似乎想要挨個兒地拉拉手,摸摸頭,被人叫了大半輩子孤老頭子,這會兒竟然像是從天掉了大餡餅似的,砸得他頭暈眼花,生怕一個恍神兒就都消失不見了。
衆人扶着讓老爺子坐在東屋的炕上,老祝頭領着全家老小跪下給老爺子磕頭,祝老爺子本來就已經昏花的眼睛,這會兒早就被淚水糊得什麼都瞧不清楚,但還是努力地睜開看着下面的兒孫,哽咽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楊氏自打認識老祝頭就以爲他是父母雙亡,大半輩子沒伺候過公婆,如今突然多了個公爹出來,還不知道脾氣秉性如何,縱然她自己已經是多年的媳婦熬成婆,但心裡還是不免有些個惴惴不安,見全家都跪着也不想回事兒,推了老祝頭一把,起身兒招呼道:“以後公爹就回家來了,要敘舊還是要盡孝心都有的是時候,今個兒先擺桌子吃飯,別把老爺子餓着可就不好了,咱吃飽了消停兒地坐着說話。”
祝大姐也起身兒應試,跟家裡幾個媳婦在東屋的桌上放了大炕桌,七個盤子八個碗地把菜都端上桌來,楊氏親自去燙了一大壺好酒,到桌前斟滿了一杯,雙手端起對老爺子道:“公爹,當初媳婦過門的時候沒能給您親手敬上一碗媳婦茶,這麼多年也沒有在您身前盡孝,今個兒媳婦以酒代茶,叫您一聲爹,以後好生地伺候您。”
“好,好……”祝老爺子顫抖着手接過酒杯,端起來一仰頭就喝了個底兒朝天,面孔頓時就紅了起來,自己又抓過酒壺倒滿了一杯,端着對楊氏道:“這杯酒是我敬你的,謝你給我們祝家開枝散葉、延續香火。”
楊氏忙雙手托住酒杯道:“爹,這可使不得,這本就是我爲人媳婦的本分,您這麼說可是讓我受不起了。”
祝永鑫兄弟幾個急忙岔開話題,桌上吃吃喝喝開始倒是還算熱絡,但是沒多久,祝老爺子講起自己在老家的各種苦處,老祝頭雖說已經都知道得七七八八,但還是忍不住抱着老爹放聲大哭,祝永鑫兄弟幾個也都邊哭邊勸,一時間屋裡悲聲一片。
一羣男人們直到都喝躺下了纔算是清靜,在炕上躺了一溜呼呼大睡,楊氏給他們都扯過被子搭着,忍不住對祝大姐道:“真不愧是祖孫三代,連喝醉了酒的模樣都瞧着差不多,全是上炕矇頭大睡。”
“要不怎麼叫爺孫父子呢”祝大姐也笑着,伸手點點留哥兒的鼻尖道,“以後可不許跟祖爺爺還有兩個叔叔學喝酒。”
祝老爺子下午起來之後,到家裡院中前後瞧了又瞧,覺得什麼都好得不行,屋子是三間坐北朝南的正房,兩邊各跨一個廂房,牲口圈和豬圈都是木頭搭起來的,什麼都瞧着好得不行,不住嘴地讚道:“可是比咱老家強幾百倍。”
他把幾個屋子都轉着看了一遍忽然問:“老大和老2家住哪兒?”
祝老大沒什麼心眼兒,聽了這話就道:“都分了家,如今早都各自開火了。”
“分……分家?”祝老爺子一聽這話差點兒沒背過氣去,回身抓住老祝頭的脖領子,就像是大人抓住個孩子似的,一邊搖晃一邊問,“你、你說清楚,這到底死什麼回事。”
“爹,你彆着急,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兒子們都長大了,若是還總擱在一起,鍋勺沒有不碰鍋沿的,如今下頭的博榮都已經定了親事,若是再不分家還不亂了套。”老祝頭喝了不少的燒酒,這會兒走路還有些個不太穩當,說起話來倒是比平常清醒的時候更是有理有據的。
這話說完,全家人都看着祝老爺子,生怕他受了刺激再發火或是氣出個好歹,沒想到,祝老爺子聽了這話只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東看西看的心思也輕了,扶着祝老四的手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如今是靠比別人養着了,咱不能多嘴多舌地惹人嫌呢”
“爹,看你這話說的,我……我這不是……”老祝頭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纔好,最後乾脆說頭疼,對祝永鑫道:“你陪着你爺到處轉轉,我頭疼進屋眯會兒。”
好在祝老爺子沒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結,在家裡住了段日子,見雖說分了家,但各家的日子當真是過得十分不錯,卻也沒有他說得那樣,對父母不敬不管的事兒,就也逐漸丟開手去,每天只揹着手去地裡轉轉,家事如何處理他就也不放在心上了。
今年開春早,祝老爺子接會來後不久,各家就都開始了春耕的活計,老祝家倒是也幹得不慢,祝永鑫最後犁地的時候,祝老大和兩個兄弟都來幫忙,讓祝老爺子瞧着,不住地說家裡一團和氣,是個齊心協力過日子的好樣子。
荷花見地裡的蜀黍苗都插上了,荒地也趁着最後一天犁了出來,糞土基肥也都上得十足,這才把已經發芽的洋芋蛋子都切塊種了下去,伺候莊稼的事兒大多是祝永鑫的活,所以荷花基本就把全部盡力都擱在家裡半大的小雞上頭,每天餵食喂水絲毫不敢怠慢,在雞舍的周圍還灑了石灰粉,有人要進雞舍都要在這上頭踩一下才行,生怕帶進去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她每天都圍着雞舍檢查四周的石灰,這天轉到杖子根下,忽然停住腳步奇怪地看着地上,朝屋裡嚷道:“娘,你過來瞧瞧,這看着不像是雞爪子印兒,瞧着也不像是老鼠的呢”
方氏出去一瞧,忙雙手合十道:“大仙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大仙不要見怪。”然後回身扯着荷花想讓她也趕緊拜幾下。
荷花聽說是有黃皮子,嚇得一跳老高,一疊聲地喊:“爹,趕緊地弄幾個老鼠架子擱在房後,養雞還當真招了黃皮子來。”
“你這孩子……”方氏追過來朝荷花身上拍打了幾下罵道,“這麼說話大仙是會生氣的,趕緊啐幾口給大仙兒賠罪。”
“哎呀,娘,咱家的小雞都要被黃皮子叼走了,你咋還抱着那些個迷信的東西不放。”荷花沒當回事兒地甩開她的手,自個兒去找祝永鑫商量對策,最後在雞舍外頭的杖子根下放了幾隻老鼠夾子,又下了些拌了毒藥的香油麪餌。
方氏在家裡唸叨了一晚上,見那爺倆都不聽自己的,只好去杖子根兒下燒了些紙張元寶,唸叨了幾句讓大仙千萬莫來的話,就也擱在一旁沒有再理。
之後的幾天果然都安靜得沒有什麼動靜,方氏覺得是自個兒的燒紙起了作用,很是得意地對荷花道:“你這小丫頭,就算認字多,這些個鄉里的俗令,你還差得遠呢”
荷花自然不信是因爲燒紙的緣故,不過覺得黃皮子是件大好事,自然也就不會跟方氏掰扯,只衝她做個鬼臉撒撒嬌地混了過去。
當天晚上,荷花睡着半截兒就覺得聽到外面有東西撓杖子的聲音,那聲音清楚得就像是在自家屋裡似的,她急得想要起身兒叫着祝永鑫出去看看,是不是有黃皮子被夾住了,但是卻無論如何都起不來身兒,明知道自己是在夢裡,但是就聽着那爪子抓木板的聲音越發的響了起來,最後更是近得像是在自己的耳邊,她急得手裡四處地抓撓,但是卻什麼都抓不住,好像周圍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間跟自己分成了兩個不同的世界,她張嘴也叫不出來,最後只覺得那抓木板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然後一隻毛茸茸的爪子忽地搭在了自己的臉上。
荷花拼命地提醒自己這是在做夢,但是那爪子軟軟的肉墊兒,堅硬的爪尖,還有周圍的絨毛,就那麼真切地貼在自己的臉上,似乎還像方氏平時親暱時候地撫摸了幾下,讓人不禁毛骨悚然,後背一陣陣地發涼,腦門子上全是冷汗,可偏生就是無論如何也醒不過來,而那爪子也順着臉頰開始往脖頸處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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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節 第九十三章 天災還是人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