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連其實還是很年輕的,他的孩子騫曼現在也纔不過兩歲。在他做了父親之後,他纔有了一種真正成爲男人的感受。生子之前,他做的確實跋扈了點,這也怪那些自詡爲父親得力助手的領們總是在他面前趾高氣昂的。
他的父親檀石槐被稱爲“鮮卑的神話”,爲人雄才大略,氣吞鬥牛。可後來不知爲何對進攻大漢的事情上畏畏尾,總把那虛無縹緲的“大漠讖言”那出來說事。“讖言”裡又沒說讓鮮卑依附大漢,父親又爲什麼非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等到父親去世了,不在了,他本以爲能夠按自己的意願行事。可父親帳下那些老東西一個個又蹦出來,闕居反對,置鞬落羅反對,素利反對,柯最反對,彌加同樣反對。最讓他受不了的就是彌加每次看他的眼神,這個當年父親檀石槐身邊的第一猛將對父親唯名是從,可看着自己的眼神總是有些傲慢和不屑,就好像在說他永遠都越不了他的父親一樣。
終於,他找了個機會驅逐了彌加,就當他認爲自己終於可以在那些領面前揚眉吐氣的時候,他們居然一個個都走了,走的時候無不搖頭嘆氣,雖然是不同的表情,可同樣表達了他不如他父親的意思。
於是,他抓狂了。這些年他東征闕居,西討置鞬落羅,拼命打擊這些老臣子,就是爲了證明自己並不比父親差。直到他自己的兒子出生,這樣的狂暴之氣才逐漸消除。
因此,這兩年裡,他終於又贏回了素利和柯最這兩個同樣驍勇的大將的心,也等到了對公孫瓚用兵的最好時機。
徐無山上帶兵的正是素利,而切斷公孫瓚後路的是柯最。一切都在按照他譜寫的劇本上演,直到那員年輕將領衝到他的面前。
雖然和連帶的大多是弓弩兵,可他還是對自己身邊的親兵很有信心。一般而言,單憑白馬軍團的單兵作戰能力,他們絕不是自己這些親兵的對手。可對方那員年輕將領居然毫不費力就衝到了他的面前,
其實並不是沒有人阻擋他,可阻擋他的人通常只能看到一個槍尖,然後就是自己咽喉飆出的血。那員將領的動作實在太快,再搭配他胯下戰馬的度,就如同風一般吹過,一路上所向披靡。
和連看到他時,就知道自己身邊沒有一個人是他的三合之將。於是他親自上前,獨自面對那員武將。
“和連?”那員年輕武將面容平靜似水,好似並不在意自己目前正身處對方的包圍之中。
“尊姓大名?”和連手揮了揮,阻擋了爲數不多的不知死活想衝上去的手下。
“常山趙雲!趙雲趙子龍。”年輕武將緊緊盯着和連,好似在找尋進攻的最佳時機。
“公孫瓚帳下有你,也算是他的福氣了。”和連好似沒有要動手的意思。他一點都不急,急的是趙雲,他必須在素利和柯最實現合圍之前解決和連,否則整個白馬義從將會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與我大漢爲敵,可不是你的福氣。”趙雲策馬急衝,在這樣的緊急關頭,能爭取一點時間都有可能對戰局有決定性的影響。
和連哈哈大笑,拍了拍他胯下的窮奇。窮奇本是九級兇獸,後來一次機緣巧合之下被他的父親檀石槐收服爲坐騎。無論是兇獸還是怪獸,一旦變成坐騎,就會受到主人的禁制,變的和主人的級別相同。比如窮奇雖是九級兇獸,但和連僅是低階大劍師,因此,窮奇也僅能揮出低階大劍師的水平。要不然單是九級兇獸窮奇就已擁有堪比高階大劍師的能力,這個仗也就沒法打了。不過,擁有一個好的坐騎,就好似多了一個至少和自己水平相當的幫手,還是很佔便宜的。檀石槐死後,窮奇和列缺神槍都傳給了和連,成爲和連克敵制勝的法寶。
窮奇被和連一拍,立刻心領神會,大吼一聲,兇獸的氣息呼嘯而出。周圍的戰馬莫不驚嘶而起,全身痠軟,差點撲倒在地上。
可趙雲胯下的戰馬卻沒受到絲毫的影響,衝擊之勢依然迅猛。和連原本希望窮奇能把趙雲掀落馬下,便於他一槍取了趙雲的性命。可趙雲的坐騎看似一匹白馬,卻好似並不是尋常的馬類。
趙雲哈哈笑道:“孟章兄,那窮奇就交給你了!”
他胯下白色戰馬長嘶一聲,好似已經心領神會,腳下絲毫未停,徑直向和連衝來。那戰馬雖是獸類,可竟有一個類似人的名字。
趙雲的手虛空一抓,一把長槍竟憑空出現在他的手中。這把槍通體銀白,槍身隱有龍紋,寒光閃閃,看去鋒利之極。他大喝一聲:“萬木爭春!”幻化出漫天槍影,碧木真氣抽枝芽,好似參天巨樹,向和連籠罩而去。沒想到白馬義從裡一個小小的軍侯,竟是木德之身!
和連不敢怠慢,列缺槍摯出,一片電光石火,與空氣的摩擦中出“滋滋”的聲音,每一道閃電都迎向一個槍尖,轟然巨震,竟是平分秋色之勢。
和連心中暗驚,他年紀雖輕,可從小受他父親的嚴加管教,眼下已達到低階大劍師的水準。再加上手中的列缺神槍,就算公孫瓚用上他的仙器“搖光破軍槍”,他也有信心與之一戰。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趙雲就已與他不相上下,這白馬義從當真是藏龍臥虎啊。
公孫瓚遠遠看到,心中也是極爲驚奇。若他的軍中連統率一曲的軍侯都是大劍師,那白馬義從豈不早就橫掃天下?就連他自己的兒子公孫續現在也不過是個中階劍師的水平,和趙雲相去甚遠。
趙雲一心在最短的時間內擊退和連,心中夷然不懼,真氣催動,碧芒大漲,浩浩然如雨後大地,生機勃勃,向和連狂卷而去。和連槍尖一抖,三十六道閃電忽聚忽散,聚時好似巨大的光球,散是又像一支支電箭,變幻莫冊,讓人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