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最很顯然對自己的武力很有信心,在鮮卑部落裡,除了檀石槐,他從沒有服過什麼人。記得上次全部落比武大會上,檀石槐固然英姿勃,可他柯最也沒丟了自己的人啊。雖然和素利的那場比試大家都說是他輸了,可他是怎麼也不會承認的。要不是素利那個陰險的傢伙居然用暗器,而且用的還是跟牛骨頭,他早就把素利從馬上拽下來了。論力氣,連檀石槐都說他柯最要是認第二,那全族沒有敢認第一的。當然,檀石槐當年說了這句話之後還加了一句,就是兩軍對壘的時候力氣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要用頭腦。可惜這句話被他直接就屏蔽掉,所以今天他連對方的照面都還沒打,就已經損兵折將了。
不過,看對方那員年輕的將軍,他還是很有底氣的。在把對方送到西天以前,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
“我叫柯最,你叫什麼?”柯最的話和他的招式一樣,直接了當。
“我叫齊舜,你要記得很清楚哦。”面對着這個粗豪的漢子,齊舜忽然覺得他很有趣。
“好,我記得了,那我來了!”柯最一直都不喜歡在動手之前動口,例行公事之後,立刻就開始進攻。
柯最用的是一柄大錘,這是檀石槐幫他選的,這樣的兵器更容易揮他臂力過人的特點,而且還幫他專門創了一套“狂風錘法”,把力量轉化爲度,利用錘打擊面廣的長處來把對方壓迫到失敗。
利用戰馬的衝擊力,柯最的錘當頭就砸了下來。那次比武的時候,柯最找了一票人來試驗他這一錘的力量,結果沒有一個人能正面接得住。彌加的辦法代表了大多數人,就是閃,然後慢慢把柯最的力氣耗光,再伺機反擊;素利的方法比較陰損,他說和柯最這樣的大力士動手,最好還是先準備點牛骨頭之類的暗器,說不定對方看到骨頭一時嘴饞就忘記要再打下去,事實證明後來他真的這樣做了,而且很真的打贏了;檀石槐一開始不願意表意見,後來被問得不耐煩了,才說了一句“要是我,就根本不會給你先砸我的機會。”無論是什麼樣的答案,都沒有一個人說願意去正面接他這一錘的。
柯最不怕齊舜會暗器,自從那一次之後,他每次都會很小心對方的這些小動作,更不會相信齊舜也能從懷裡變出個牛骨頭出來。他確信對方只有躲閃,而他的“狂風錘法”一旦展開,可不是隨便誰都能躲的開的。
可他錯了,錯得很厲害。
齊舜沒有閃,當然也沒有丟什麼暗器,他真的就正面擋了。只見他手中長戟好似輕輕一揮,“鐺”的一聲就把大錘震到了一邊。
柯最的眼睛立刻睜得好大,因爲不光是他的錘被震到了一邊,連他的手都被震得麻。更可怕的是對方震開了他的錘後,力氣好像還沒有用老,直接就向他的胸膛刺來。
擋是擋不了了,只有躲閃。柯最力氣大,靈巧也還是有一點的,他立刻一仰身,整個人躺在馬背上,堪堪躲開了取他性命的一戟。
可他的反應好似早已被齊舜料到,就在他躺下的瞬間,齊舜的戟也跟着砸了下來。看得出齊舜手下留了情,他是用戟的平面砸下來的,如果換成兩邊的月牙刃,柯最的身上立刻會多出兩個洞。
即便是這樣,這一砸的力量也不是柯最能受得了的。軒轅龍戟才碰到柯最的身體,柯最就已經開始噴血了,直到齊舜把戟收回來,他的嘴角還是不斷有鮮血涌出。
一合,只用了一個回合,柯最就噴血重傷,這是什麼樣的武力?
到了這個時候,柯最身後的鮮卑鐵騎才堪堪衝到齊舜陣營之前,讓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柯最的重傷。於是,原本應該生的騎兵衝擊立刻變成了救人。好在齊舜沒有下命令在這個時候攻擊,否則柯最的一萬鐵騎將會有傾覆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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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最的退卻和連看到了,公孫瓚也看到了,戰場上幾乎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在迅擊敗柯最和他的一萬鐵騎之後,齊舜的軍團立刻開拔,整齊的步伐配合着鼓聲沉重得敲打着大地,也敲打在每個鮮卑戰士的心頭。
還沒有真正交鋒就帶走了近五千鐵騎的生命,僅僅一招就擊退了柯最,這樣的震撼是每個鮮卑人都無法承受的。
對白馬軍團來說,齊舜的出現簡直是烏雲中忽然的一道陽光。他們原本已經立志赴死,可現在他們又有了求生的希望。在這樣的希望刺激下,白馬軍團的每個騎士都揮出了常的戰力,原本幾十、幾百個被分割的團體竟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揮的戰力也就越來越強。
趙雲已經丟下了和連,和公孫瓚會合。應該說,如果不是和連的收手,趙雲也很難回到公孫瓚的身邊。可現在和連不得不放棄趙雲,把精力重新放在整個戰局上來。對方援軍所表現出來的能力大大出了他的思考範圍,幾乎在兵不血刃的情況下收拾了柯最更是要他趕快集結能夠與之抗衡的力量。
當白馬軍團終於快殺出和連包圍圈的時候,齊舜的招司軍團終於開始展現了他們的近戰實力!
最先吃到苦頭的是素利。作爲檀石槐碩果僅存的老班底,他對自己的帶兵能力一向很有信心。看到了柯最的慘敗,他立刻收起了讓騎兵起衝擊的想法。他知道圍城打援在現在這個時候是最適當的——對方的援軍不可能一直等下去,數量差距較大的情況之下正面硬撼自己的騎兵是討不到任何好處的。
可當他看到自己的部下就像秋天被收割的麥子一樣一片片倒下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錯了,錯得很厲害。對方的軍團居然不是真正的騎兵,而是自己從未見過的怪獸,人的上半身,馬的四蹄,讓他們無論是進攻還是躲閃都那麼的得心應手。而且對方手中的長刀簡直就是己方的惡夢,無論什麼兵器碰到那長刀都是一折就斷,好似紙糊的一般。
就算用素利的腳指頭想想也能想到,混亂的騎兵在喪失了機動力的情況下,是絕對不如重步兵管用的。
讓素利感到比較幸運的是,對方的主將根本沒有找他,而是一直衝向了和連。同樣的策略,趙雲換來的是堅持,而那個年輕的將領呢?
素利沒來得及再想下去,因爲他的面前已經多了一個銀甲小將。趙雲終於衝到了他這裡,也就是說,白馬軍團終於即將殺出重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