楪祈最近一直在有意的避開白堂鏡,因爲她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從第二次失落的聖誕之後,她經常會失去短時間內的記憶,完全不記得自己做了些什麼。
尤其是最近越來越嚴重,彷彿是有什麼不斷迴歸一般,讓某種意識正在甦醒。
隱約之中,祈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身體裡蠢蠢欲動。
之前還做了一個夢,祈夢見自己從身體裡射出了像默示錄病毒結晶一樣的尖刺,將白堂鏡的身體穿透。
祈害怕這種感覺,所以她選擇減少和白堂鏡的接觸,以免自己傷害到他。
事實上,楪祈的所有一切都被白堂鏡看在眼中,但是卻沒有理會。
這一切他早就知道了。
這是因爲櫻滿真名正在楪祈的身上覆蘇,隨着白堂鏡抽取的虛空越多,那些之前散入人們靈魂之中的“屬於櫻滿真名的虛空碎片”,都漸漸迴歸到了楪祈的身上。
本來那些學生是必須要被殺死,他們的虛空中的“屬於櫻滿真名的虛空碎片”纔會被解放,從而回歸到楪祈的身上,然後讓櫻滿真名得到復甦。
但是,白堂鏡在這裡,所以他絕不容許自己的計劃出現意外,所以他以自己的真王之力,在抽取別人虛空的同時,設法將櫻滿真名的虛空碎片給剝離。
本來他是做不到這些的,但是誰讓有好同學難波大秀和數藤隆臣奉獻了他們自己呢。
自從白堂鏡抽出了兩人的虛空,然後吞噬掉了他們的虛空,其中“屬於櫻滿真名的虛空碎片”自然一目瞭然了。
研究和剝離這些虛空碎片,就是白堂鏡一直默默研究的課題。
再加上,他之前所引導的章程,每天抽取所有學生的虛空一次,方便了他的研究。
不知不覺中,那些學生,以及最新被招收進來的年輕人們的虛空全部都被清理乾淨了。
甚至於,白堂鏡隱約發現,幫這些人清理了“屬於櫻滿真名的虛空碎片”後,其本身的虛空彷彿得到了解放一般,通過虛空測量儀暗中的測試,發現其虛空數值都有所增強。
果然,在此之前由於那些不屬於他們本身的虛空碎片,從某方面壓制了他們的虛空。
利用這件事,白堂鏡故意造勢,說出了虛空等級制,再加上他公開了各人成長的實際數值記錄,特別是其中被特別突出的筱宮綾瀨這個實例,讓人們紛紛振奮了精神,居然真有人因此虛空得到了本質的提升,讓白堂鏡感到欣喜。
不過,最近的楪祈已經越來越不對勁了,別人的解放和提升,代表着楪祈越來越不像是她自己了。
即使在白堂鏡時不時暗中的壓制,但是楪祈仍舊正在漸漸變成夏娃。
對,並不是櫻滿真名,而是夏娃。
經歷過再一次的靈魂和虛空破碎,所屬於櫻滿真名的那一部分意識進一步受到損傷,夏娃已經越來越佔據主導位置了。
在楪祈身上覆蘇的夏娃,她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長,相關的記憶和人格漸漸越來越清晰了。
這也就意味着時間不多了,最終一戰恐怕就近在眼前了。
“恩?你說阿爾戈來了?”白堂鏡從鶇那裡收到了消息。
自從鶇接管了學校所有網絡之後,所有消息都優先經過她之手,所以一有風吹草動,都是鶇最先知道的。
白堂鏡想了想後,還是決定見一見阿爾戈。
他很清楚,阿爾戈是來幹嘛,與他們這些被困在這裡的葬儀社成員不同,外邊的其他葬儀社成員目前人數不多,主要都選擇暫時託庇於供奉院家。
這一次,阿爾戈正是接了供奉院家的委託,前來這裡救援供奉院亞里沙。
在白堂鏡的允許下,不久後人便被帶到了。
然後,白堂鏡便對着阿爾戈微笑道:“好久不見,阿爾戈。”
“白堂鏡……”阿爾戈看着整個人鋒芒畢露的白堂鏡,皺眉道。
“進來吧!”白堂鏡說完就轉身走了,阿爾戈也只能跟在他後面。
“喂!白堂鏡!”阿爾戈跟在白堂鏡後面叫道。
“什麼事?”白堂鏡頭也不回,用一種非常平淡的語氣問道。
“涯怎麼樣了?鶇呢?還有綾瀨……以前葬儀社的同伴都到哪裡去了?”阿爾戈咆哮着問道。
“涯死了,鶇和綾瀨現在在我手下辦事。還有其他人……那是一個秘密。”白堂鏡回答道。
“涯死了?你竟然能這麼平靜,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們的同伴啊!?”阿爾戈叫道。
“我當然是,但是……難過有用嗎?”白堂鏡終於回頭看了阿爾戈一眼,說道,“反正,涯又不會真死,他不久後就會復活。”
“呃!”阿爾戈明顯不信,根本不相信死人復活什麼的事情。
雖然仍舊不滿,但阿爾戈也不想場面太過尷尬,便轉移了話題道:“話說回來,這間學校的學生會長不是名爲供奉院亞里沙的女生嗎?爲什麼現在變成你了?”
“是啊!”白堂鏡點了點頭道。
“那……爲什麼?”阿爾戈指着白堂鏡問道。
“很簡單,供奉院亞里沙正式加入了葬儀社,成爲了我的手下。而我也在大家推舉下,正式成爲了葬儀社新的首領。”白堂鏡理所當然的回答道,“所以,學生會長一職,她直接選擇了相讓,方便我引導所有學生加入葬儀社,加入反抗GHQ的隊伍。”
事情大條了……
阿爾戈對於這種形勢只覺得莫名的頭疼。
葬儀社莫名其妙有了新的首領,而他們這些在外的葬儀社成員完全不知情。
而且,葬儀社也莫名其妙的擴張了,明顯這裡所有人都基本會是葬儀社的一員。
只從人數來說,阿爾戈也沒有可能否決白堂鏡作爲新任葬儀社首領的位置。
阿爾戈,還有在外的其他葬儀社成員,確實是接到了供奉院家的委託。
但是,如果要面對葬儀社的新任首領白堂鏡,恐怕這件事已經不由他阿爾戈,甚至是其他在外的葬儀社成員做主了。
恙神涯死了,新任首領的出現,都讓感覺到事態無法控制的阿爾戈心中矛盾。
習慣於聽從恙神涯的命令,阿爾戈很難立即就接受白堂鏡的身份。
但是,既然這是其他葬儀社成員的選擇,阿爾戈知道自己必須考慮要接受。
這種矛盾的心理,都快要讓阿爾戈發瘋了。
“我……我要見一見其他人。”阿爾戈終於咬牙說道,“見一見我們葬儀社的原班人馬,還有……供奉院亞里沙。”
“沒問題。”白堂鏡神情自若道。
對此,白堂鏡根本不擔心。
畢竟,現在全新的葬儀社已經被他經營得鐵板一塊了,阿爾戈不可能再動搖他的統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