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趕到廣州大牢的牙擦蘇和黃獅虎看到渾身是傷,頭青臉腫的樑寬,大驚失色。
“阿寬,你怎麼了?十三姨呢?”牙擦蘇扶着樑寬的肩膀,焦灼的問道。
“十三姨,十三姨被白蓮教的人抓到朝天觀了,快,快找人去救她。”樑寬抓着牙擦蘇的衣服,語無倫次。
“什麼?白蓮教…這下完了。”黃獅虎臉色頹喪,垂頭喪氣。
“到底怎麼回事兒啊?什麼完了。”牙擦蘇大聲問道。
“你們剛來不久,還不知道,朝天觀白蓮教是廣州城第一大教,裡面的信徒足足有幾千人,教主九宮真人相傳是無生老母座下的弟子,有神功護體,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法力無邊。”黃獅虎神色誇張的說道。
“這還是次要的,白蓮教是堅定的除魔教派,呃,這個魔,在他們的理解中,就是一切的洋玩意兒,他們每天都會在廣州轉悠,看見洋玩意兒就砸了,燒了。
當初四大商會都被他們逼得不好賣洋東西,十三姨整天穿着洋服,被他們抓走,肯定會被燒死的啊。”黃獅虎手腳無措的說道。
“那,那就完了,快去找師父……不對,找姜先生幫忙啊。”樑寬神色焦急的說道。
“我們去找過了,姜先生一早就出去了,現在不在。”牙擦蘇無奈的說道。
“別說那麼多了,趕緊去見師父,把這些告訴他,再商量對策吧。”
“好。”
三人來到大牢外面,被官兵擋住,任他們百般訴說,兩個官兵也無動於衷,一臉冷漠,毫不通融。
“起來,讓我來。”黃獅虎一臉不耐煩的把樑寬和牙擦蘇拉開,湊到兩個官兵身邊,低聲說了幾句,就見那兩個官兵露出一抹微妙的笑容,放三人進去了。
“唉,你跟他們說的什麼啊,這麼管用?”走進大牢,牙擦蘇和樑寬一改對黃獅虎的看法,驚奇的問道。
“你們忘了我是幹什麼了的嗎?”黃獅虎衝兩人擠了擠眼,“我和他們說,只要他們讓我們進去見黃師傅,以後來我香芝館的一切花銷,我都包了,他們立馬就同意了。”
“嗷……”牙擦蘇和樑寬恍然,頓時無語。
“那樣你不就要賠死了嗎?”牙擦蘇說道。
“唉,我已經想好了,這一次我給黃師傅立個大功,他要是能收我爲徒,我就把香芝館關掉,這樣不就沒事了嗎。”黃獅虎神色得意,在兩人耳邊低聲的說道。
“嗷嗷…”牙擦蘇和樑寬對他豎了豎大拇指。
不一會兒,在一個官兵的帶領下,三人見到了在牢中枯坐的黃飛鴻。
“師父,黃師傅。”三人現在牢門在喊道。
“你們三個怎麼來了?阿寬,你這是怎麼回事兒?”黃飛鴻睜開眼,站起身走過去,看着樑寬那滿身傷勢,皺眉問道。
“師父,別說那麼多了,現在寶芝林被雷一笑那個王八蛋封了,十三姨在來的路上被白蓮教的人抓走了,阿寬就是被他們打成這樣的,我們要怎麼辦啊。”牙擦蘇焦灼的說道。
“什麼?”聽聞十三姨被抓,黃飛鴻頓時大驚失色,對着三人大吼,
“你們去找阿黎啊,來找我有什麼用?”
“師父,我們找過了,姜先生現在不在家裡,今天一早就出去了。”牙擦蘇縮了縮脖子說道。
“這……”黃飛鴻臉色一僵,在監牢中走來走去,對三人說道,
“你們不要急,現在兵分三路,阿寬,你去找阿黎,儘量去四海商會的分部,阿蘇,你去三大商會,將十三姨的事情說清楚,讓他們請官府出兵救人,至於…”說着,黃飛鴻無奈的看了一眼一臉躍躍欲試的黃獅虎,心裡悄然嘆了口氣,
看來,和這傢伙扯上,是沒辦法的事了。
“黃獅虎,你是廣州人,應該對這裡很熟悉,你去找九龍拳黃澄可或者鐵橋三樑坤,我和他們都有交情,鐵橋三是我師傅,你把事情和他們說清楚,請他們施手相助。”
“我知道了,黃師傅,你放心吧。”黃獅虎信心百倍地說道。
“知道還不快去。”看着還楞在這裡的三個人,黃飛鴻大聲說道。
“呃,那師傅,我們先走了。”三人連忙告退。
當三人從大牢走出來,發現太陽已經落下,天色都有點發黑了。
“快點,天色快晚了,咱們趕緊去辦事吧。”牙擦蘇三人合計,連忙兵分三路,按照黃飛鴻的吩咐出去搬救兵。
與此同時,姜黎也從九龍拳館告辭離開。
來拜訪黃澄可,主要是感謝他那天仗義相助,另外,姜黎也佩服他的爲人,索性湊着這個時間,登門拜訪。
走在大街上,看着昏暗的天色,姜黎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每日例行的戰鬥,又要開始了。
“今天,該鐵橋三樑坤了吧,正巧了。”腦子一轉,姜黎四下看了看,竄進一條小巷子裡,從身上取出夜行衣穿着外面,循着記憶中的地址向樑坤的住所趕過去。
鐵橋三,雖然在廣東十虎中是唯一的一個外功高手,但他的實力絕對不弱與其他十虎分毫,甚至,就連黃飛鴻都在年少時拜其爲師,學習洪拳,鐵線拳。
鐵橋三的功夫高深,他把雙臂伸開,能掛起六條大漢,步行數十步而面不改色,因此遠近知名。
面對着這樣一位昂藏宗師,就連姜黎心裡也多大底。
很快,姜黎就來到一座高門大院的府宅之中,目光在下方飛速搜索,身體輕輕的落在後面的一個小院裡。
“啪…”落地的瞬間,姜黎耳朵一動,忽然聽到空中傳來一道響聲,他身體一轉,右手伸出來,臂膀用力,抓住一個東西。
攤開手,姜黎面色一動,那竟是一顆花生米。
“啪啪啪……”這時,一陣巴掌聲響起來,一個虎背熊腰的昂藏大漢從屋子裡走出來,一臉的絡腮鬍子顫顫嗦嗦,走起路來如象踢連環。
如今的鐵橋三按道理來說都有五十多歲了,可看他的樣貌,根本就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
“前幾天就聽說廣州城裡出現一個武術奇才,專門找廣州城有名有姓的武術高手切磋,我都等你幾天了,怎麼現在纔來?”樑坤看着姜黎,聲音粗狂的說道,那嗓門,讓姜黎懷疑,隔着三條街都能傳過去。
“鐵橋三樑坤,絕技洪拳,鐵線拳,請賜教。”姜黎聲音沙啞,對着鐵橋三抱了抱拳。
“嘿嘿,好,痛快,來吧。”樑坤眼前一亮,哈哈大笑,腳下一動,一拳向姜黎打將過去。
他那一條臂膀,簡直比姜黎的大腿都要粗,渾身虯結的肌肉高高隆起,一拳打來,空氣中都擦出一陣陣沉悶的響聲。
“四平大馬”姜黎目光鎮定,面對樑坤的神鬼一拳,腳下作馬步狀,右手握拳,直直轟出去。
他同樣是天生神力,只是,和鐵橋三隻通明勁不一樣,他已經悟通化勁的出力當時,一拳轟出,雖有千斤神力,但並沒有表現出來,一副平平無奇的樣子。
“嘿嘿,化勁宗師。”樑坤大笑一聲,手上用力,和姜黎打在一起。
“砰……”
“噼裡啪啦……”
兩拳交擊,姜黎頓時感到一股勁力從對方的拳上涌過來,那一道道磅礴的勁力,穿過姜黎的身體,被他引導到地下,頓時將地面踩出一個兩個大坑來。
就這樣,他還感覺體內有些不順暢,可見這位十虎之一的鐵橋三,功夫果然厲害。
對面,鐵橋三樑坤神色一驚,腳下的土地同樣開裂了一大片,心裡卻越發的感興趣了。
他外功出衆,雖然不如巔峰時期的鐵布衫那樣,刀槍不入,但也差不了多少了,姜黎的一拳,同樣讓他感受到了壓力。
“四平大馬,是洪拳,好小子,還天生神力,比老子都要厲害,是個好對手,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手了,接招吧。”鐵橋三眸光大亮,揮拳向姜黎打去。
兩人頓時在院子裡打成一團,他們都是精通洪拳的高手,又都是天生神力,這一打起來,真個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打的難分難解,院子裡的土地,很快就被踩成了一個個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