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沉兒前去尋找餘飛,慶幸的是餘飛依然還是在伙房中,其實當時君離與容水就已經考慮到了他繼續呆在軍營之中的重要性,他們必須要有一個人可靠的人爲他們傳遞任何風吹草動的消息,而這個最合適的人選,非餘飛莫屬了!
所以即便當時餘飛歸心似箭,萬分想要脫離周嚴胤的軍營,重歸君離手下,幫忙上戰場殺敵也好,去洪花村照料那些傷殘的兄弟們也好。
但是卻得到了兩人的拒絕!餘飛雖然歸隊心切,但畢竟一直都是服從着君離的命令的,所以...即便是失落遺憾,想着以大局爲重,在兩人的說服下,還是繼續回到了軍營之中,準備隨時爲他們傳遞重要的消息。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要歸功於,上一次帶着君離潛入了覃南將軍的營帳中,卻未被發現,所以他才能繼續的呆在大燕軍營裡。
殷沉兒十分慎重的將容水的親筆書信交給了餘飛,對其交代道:“君離現在在趕往王烏城的途中,這是容水要你交給覃南將軍的重要信件,務必要帶到!”
餘飛是正在忙碌清理戰場的時候被殷沉兒找到的,兩人躲在一旁正在說話。
他接過了她手裡給的這個東西,然後十分鄭重的點了點頭,隨即就被前方的人叫走了。
只來得及給殷沉兒留下一句話:“放心吧!我會帶到覃南將軍那裡的!”
這樣就好......殷沉兒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之後,便扭頭離開了。
到了現在,容水親筆寫下的信件,便已經到了覃南將軍的手裡,他反覆看了許久、又思慮許久......信看了又折起,又打開來看。
臉上的表情,也是起伏不定的,有欣喜的震動、也有更爲苦惱的思索。
容水信中已經將君離獲勝的消息、還有正在趕回來的消息統統都寫進去了,所以難怪覃南的心情變化會是如此的大。
他欣慰慶幸的是自己沒有看錯人,君離果然有能力在十日之內埋伏下了契丹人!大獲成功的返回王烏,但是......信中人提及的要他說服周嚴胤配合君離,一起趕走契丹賊人,這談何容易啊?還要求自己幫助她求見周嚴胤......
粗略看來簡直是行不通的,周嚴胤是何人?唯利是圖,千方百計想要剷除他們一黨,又怎會同意幫着君離、配合他前後圍擊契丹人呢?
......只是,若說也不可認爲是絕對的!畢竟哪一個將軍是不想打勝仗的呢?周嚴胤年紀輕輕擔任三軍首帥,雖然費力想要手握大權,可若是沒有一點功績在手,就算是大權在握,也一定握不穩的。
這個忙...說不定可以幫的!想到了這裡,覃南立刻走到營帳外面,對着守衛的兩人說道:“快去通知周嚴胤!就說我要見他!”
周嚴胤將覃南關在這裡,其中很大一個原因就是想要覃南某一天想通,將兵符交給他,所以侍衛一聽立刻前去稟告周嚴胤了。
不一會兒人也就到了,周嚴
胤掀開了門簾入內,看着正襟危坐在那裡的覃南,心裡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說道:“怎麼了覃將軍?是願意將你手裡的東西交出來給我了嗎?”
覃南都不拿正眼瞧他,直接甩下一句:“要想得到我手裡的東西?要想打贏契丹人?明日有幾個人來軍營裡找你,你接見了再說!”
一說完之後,便爬上牀,安靜的躺下了,一副他要休息了的樣子,叫周嚴胤傻眼。
覃南這話說得是沒頭沒腦的,周嚴胤並不想怎麼放在心上,但是說道:“我說覃老頭!你真還拿你是一個將軍?!要不是你死拽着不放手兵權,你現在也就是一具躺在棺材裡的屍體了!”
說到後面簡直是有些咬牙切齒了,周嚴胤爲人急功近利不說,還是十分的沒有度量。
覃南也早就氣定神閒了,半點沒有被他給氣到,直接說:“周將軍今日初上戰場,感覺如何?千萬記得別嚇得尿褲子了!才知道先打走契丹人是第一要緊的大事吧?”
覃南邊嘲笑着他,也邊提醒了他!讓他知道不要因小失大......大敵當前,還只惦記着兵權、兵權...而不想着去如何抗擊外敵。
周嚴胤也不是笨人,哪裡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呢?冷哼一聲,琢磨着話出去了。
雖然沒有明確給覃南答覆會見他所說的人,但是周嚴胤回去細思一夜之後的確也明白了先打敗契丹人的重要性,要是自己有了軍功在身,不愁兵權落不到自己的手中來!
當有人稟告着軍營外面有人求見的時候,周嚴胤只是略作思考便叫人進來了。
他倒是想見識見識,覃南引薦給他的人究竟是誰?有什麼樣的本事。
當容水、殷沉兒、成期駿被帶到他跟前的時候,眉心蹙緊,嘴角下垂,懶得搭理了......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兩個美貌的女人、一個年輕男子?!這是在幹什麼?......覃南那老頭是什麼用意?
容水見到了這周嚴胤,就是現在三軍首領將軍?!看起來不過二十左右,政嘉皇帝是怎麼想的?派這麼年輕的人來接手覃南將軍?
但是現在是必須要說服他的時候。
容水幾人上前,按着規矩拜見後,說道:“周將軍!小女有要緊事情與將軍相商議,還勞煩將軍能夠給一個單獨說話的地方。”
周嚴胤高高在上,但是想着覃南的忠告,便真有心想要見識見識眼前這幾個年輕人能夠有什麼本事......對他們也是充滿了好奇。
便揮手遣退了一些守候着的侍衛,對着幾人講道:“我的時間可不多...軍營之中的事情大筆等着我去處理!你們是什麼人?......有什麼事情就快些給我說吧!”
他的態度不善,但是幾人卻不能言明什麼,容水自來是一個好脾氣,一般人的態度問題,她都不是很看在眼裡......並且是無所謂的。
收拾好情緒,不多迂迴,然後直接的對着周嚴胤說道:“周將軍!你知道覃南將軍手裡還有一些可以調動的兵權是吧?!我知道你一
直想要得到,不過得到了有何意義?......難不成你就能夠擊退契丹人嗎?小女直接說吧,周將軍昨日想必也見過契丹人的勇猛了吧?就算朝廷再派得出來兵力抗擊,你覺得我們會有勝算嗎?當然不會!”
容水的話讓周嚴胤回想起昨日在戰場上面見契丹人殺人如麻的樣子、回想起那麼多的大燕軍隊前仆後繼,但是契丹一人挑數人的狠勁,簡直就是不敢回憶。
那些人都是怎麼訓練出來的啊?!如此適應戰場...這樣的軍隊可謂是讓人聞風喪膽。
周嚴胤其人自小雖然是生長在武將世家,但是卻是獨子受盡萬千榮華,哪裡吃得戰場上的苦頭,就算是父輩爲繼任武官之位,會教育武藝和兵法,不過那文文弱弱的花招,來到戰場之上怎會適用呢?
所以導致周嚴胤現在只要一回想起戰場,便充滿了恐懼,甚至是說不出的恐懼!
一個將軍......居然不想要上戰場?!說出去都會被取笑死的事情......然而他就是不能、就是害怕! 他的一生,折也就是折在家中對獨子的溺愛,捨不得讓其直面戰場,幾捲紙上談兵,幾招花拳繡腿活生生的斷送了一位名將後代的從軍之路。
更何況周嚴胤性格是愛奢享受之人,除了在朝堂上學得丁點的皮毛權術,一味的迫害忠良,只爲自己謀圖利益……還是貪生怕死之輩,一見到契丹人的恐怖之處,嚇得這個樣子也就不足爲奇了。
於是容水說中,周嚴胤還有些惱羞成怒,呵斥道:“你在胡說什麼?小女子家你到底是誰?誰給你的膽子在本將軍面前大放厥詞?!還貶低我大燕軍?”
容水知道自己點到了他的痛處,也知道自己這話或許會給她招來禍害,但是她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繼續講道:“周將軍不是一直詢問我是誰嗎?我是可以幫助你擊退契丹人,建立戰功在皇上面前獲得讚許的人!那個時候聖上信任你,還愁不會委派大權嗎?”
容水這話說得有點大了,不過周嚴胤聽後卻頓住了,他審視着眼前的女子…此刻明白了她的目的是什麼了。
於是說道:“小女子!你究竟是什麼目的,是覃南的什麼人?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本事擊退契丹人?”
若是這個女子自己衝到軍營之中,突然的跟自己說這句話,那麼周嚴胤會毫不猶豫的將人先押下去,打上五十大板,然後丟出去,但是這幾個人不一般……是覃南那個老傢伙讓自己見一面的人,一定是有着什麼深意的。
而容水來了這麼久,始終不說出她的計謀和目的,讓周嚴胤漸漸地要失去耐心了!他現在已經開始覺得決定接見他們幾個,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了......
不過是一羣無事生張的人......覃南這個人是越來越捉摸不透其用意了。
周嚴胤看着他們幾個人,想着是否需要派人趕走他們?或者直接抓起來詢問......是怎麼和軟禁之中的覃南取得了聯繫,周嚴胤自然是思考到了這一點的,只是想看他們的目的,還沒有點破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