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春光大好的皇家園林,兩撥人卻並沒有什麼心情,賞景遊玩......
領路的小太監都打起來精神,要好好的對付皇后......也算是倒黴,這都將近一月都未踏出自己宮中的皇后,怎麼趕巧今日遇見了皇上要見的宮外訪客呢?
還更倒黴的是居然他們幾人被攔下來了......這些人若是不懂規矩,一會兒冒犯了皇后......自己和他們就都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小太監心裡都是七上八下的,但是容水君離兩人卻開始淡定下來了......
御花園之中,皇后的一行人都停在了其中,所有身邊的人團團圍住了容水與君離……兩人似乎一下子便成爲衆矢之的一般了,周圍孤立無援,他們只有靠着彼此了……
容水慢慢冷靜下來,讓她慌亂如麻的心情平復,不應該這樣的!她一定要保持着臨危不亂的樣子才能夠不讓皇后懷疑……
而且既然現在已經決定要講出實話,那麼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她更加不用心虛什麼了。
於是她擡起了頭,與皇后對視,心中是一片坦然的,說道:"皇后娘娘,剛剛將軍說得是屬實的,我與將軍乃是有婚約,所以民女纔跟隨到了這裡,民女家在江城,家中是經商的人家,現在與未婚夫君一起過來,順道經營一些京城中的生意小鋪子。"
這話容水說完以後,凌娘立刻就問道:"姑娘在京城經營着什麼的?"
容水不疑有他,直接坦誠的答道:"民女是代替着家中在京城做家鄉小吃,炸雞營生,最主要經營着一家炸雞鋪子。"
這樣一說之後,皇后與凌娘心中便肯定知道是容水無疑了,皇上這一個月來要去會見的女子,就是眼前這個身份神秘的人嗎?容貌的確稱得上是姣好的,身段纖細,氣質不同於民間的庸脂俗粉......的確也是一個招人的狐媚子
……只是現在就連皇后都不確定,是不是真的誤會於她了,安北大將軍既然是她的夫婿,怎麼又可能和皇上真的有不清不楚的關係呢?又一聯想到手下之前還說過了……說過安北大將軍也經常同這個女子出入她的店鋪……
凌娘這時候也猜測出來了一個大概了,估計着這一次真的有可能是皇后與她想得太多了……說不定,皇上根本就沒有又對宮外的女子動什麼心思的。
其實最重要的是,皇后與凌娘都看出來了,君離、容水這兩人之間,似乎是有兩廂情願在流動着,是一對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男女……情人之間的舉止、眼神裡面的愛意...這些東西都是騙不了人的,也是演不出來的,身爲“過來人”的皇后與凌娘,自然分得清楚什麼是真假。
直到現在,就連皇后也都慢慢放下了疑心了,但是對容水與君離依然是沒有什麼好感的,她現在已經不着急了……這兩人今日所說的話她會慢慢去找人來驗證的,是真是假,不久也就會有結果的
叫近了凌娘,她低聲耳語了一句,叫凌娘代爲傳遞自己的話,揮一揮手叫人起步了。
凌娘再度來到了君離容水面前,此時掛上了十分
虛假的笑容,對着兩人說道:"既然是有過婚約的人,那就該早日成親的,我們家皇后娘娘是想着將軍一表人才,和這位姑娘之間也是天造地設的一雙人,何必等着明年才成親呢?早早的將婚事辦了吧......娘娘還有心替你們指婚、主持呢!”
笑容雖然虛假,但是凌娘已經把皇后話裡的意思,明確的傳遞到了,她也知道皇后娘娘雖然看出眼前的小兩口雖然是情人,但爲了以防萬一......還是要他們儘快成婚了,才能夠徹底斷絕皇上或有或沒有的年頭,所以便操持了這樣的催婚之心。
容水聽完微愣,說道:“是的......多謝娘娘的關心,但現在爹孃均爲未在京城之中,所以不可能如此草率的成親的......待到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後,一定爭取儘早完婚的。”
容水這樣回答後,心裡卻還是有一些忐忑的...... 容水有些不明白爲何凌娘爲何這樣說……她這是催促着自己與君離早日成親嗎?
可是……自己的事情跟皇后有什麼關係呢?她想不明白了,看着皇后一行人離開的焰消息鼓,今日莫名被皇后攔下來了之後,就問上了這一兩句?……這,真是讓人摸不着頭腦了,皇后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啊。
她的疑惑沒有人回答,而皇后也轉了路,本來是準備着要出宮一趟,會見這個神秘的女子,但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所以現在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
接下來便是派人稍微查查這個丫頭了,剛剛所說的話,是否都是屬實的
……至於那個君離……似乎也沒有什麼問題,既然周嚴胤連同着周家已經沒落了,她也是時候找一個新貴,一個皇上有意重用的人來爲自己所用了。
要穩固自己在後宮的地位和前朝的實力,爲膝下的長子,也就是當今的太子保存好以後能夠爲之所用的人。
當然這個安北大將軍,是一個不錯的人選,只要他足夠識趣的話,願意在她的庇護下生存,被她招攬爲之所用,那就不是什麼問題了。
不過現在還一切不急,用任何人之前,都得先摸查清楚再說,皇后謹慎的做風,不會貿然相信一個人的。
在一隊人漸行漸遠的時候,皇后望着奇花鬥豔的園林,遠處錯落有致的假山流水,水榭樓臺......既然是在念着黎軍這個人,不由得回頭一看......
只見那處花圃之前,一個英挺豪氣的少年,站得端正筆直,身材欣長......微側着身體,斜眉上揚,無比熟悉的眼睛盯着她的方向。
這樣的場景,讓她覺得莫名的眼熟!實在是太過眼熟了!......腦袋裡開始隱隱作響,頭疼的老毛病似乎也又開始了。
不對勁!完全不對勁......她怎麼會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安北大將軍有如此的熟悉感......彷彿他們是宿命之敵那麼強烈的感覺......這個人不對勁。
皇后努力的去想,去想君離站在那裡的身影爲何如此的熟悉......她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他?
終於......腦海深處,那早已經被埋葬的一
切都回想了起來...那雙熟悉的眼睛,和五官與那張面孔重合,那細節之處的想象,讓她終於想起來了這個人像誰了......
林珍嫺......是林珍嫺!那個莫名冒出來,毫無來歷的安北大將軍!居然長得如此像那個死去了的賤貨?!那個最會勾引皇上的狐媚之祖!
這怎麼可能?......皇后甚至不敢去仔細深究自己的猜測,這是怎麼可能發生的事情?那不成那個林珍嫺轉世投胎後成爲了一個男人?......不!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可是對了!當年......當年還有一個沒有找到屍體的孽種!那個林珍嫺偷偷瞞住了全天下人之後,生下來的孽種!皇上卻那麼相信她,認爲就是他的子嗣!那個孩子當年怎麼了?皇后仔細的想着。
似乎那一日派去的殺手回來稟告着,說道:“林珍嫺確認已經死了,而她懷裡的六歲小君離,也已經墜入了懸崖,粉身碎骨,無從找到屍體,最後在懸崖下面尋到了君離的衣料。”
......回憶起了那一幕,皇后終於是不淡定了,似乎有着什麼即將呼之欲出的秘密,當年找不到屍首的幼兒君離......皇上的皇子,真的被她斬草除根了嗎?!
心裡面涌出來了深深的害怕,當年林珍嫺一案,是她策劃出的最大一起陰謀,不僅害死了地位僅次於她的貴妃林珍嫺,還殺死了政嘉帝無比寵愛看重,有意給予太子之位的皇子。
這件事情害得皇帝消沉了三年,而這悲痛欲絕的三年之中,皇后趁虛而入,關懷備至,對政嘉帝傾盡了一顆心,換來了今後數十年的穩固後位,也換來了皇帝的少許情誼。
卻諷刺得毫不知道,整件事情全是皇后一人策劃出來的,她竟然膽子大到謀害貴妃與皇子......這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
回到了自己的鳳瀾宮中之後,皇后一個人回憶了良久,方纔午夜時分從當年的回憶中驚醒,尖叫着呼喚進來了凌娘!凌娘就是當年爲她出謀劃策的宮女,知道事情的所有始末。
“凌娘!凌娘!快喚凌娘進來!”
片刻,凌娘被當值的宮女叫到了皇后的房間裡面,她穩住恐懼驚慌的皇后,說道:“娘娘!娘娘,你這是怎麼了?”
皇后看着她,兩片嘴脣止不住的顫抖着,說道:“凌娘.....你去給我查!去給我查當年林珍嫺墜入懸崖的孽種,究竟還在不在?!究竟還活着沒有?!”
凌娘也沒想到皇后居然說的早已過去了十多年林珍嫺的事情,她有些不解,問道:“娘娘,當年奴婢親自替你去看過了,林珍嫺孩子的衣料都是從那萬丈懸崖之下,命人一寸寸的搜索出來的,他是早已經死透了,那麼小的孩子......”
皇后的眼裡,明顯流露出了質疑,她看着凌娘,探究着,說道:“是嗎?還是我們當年太大意了!你現在去給我重新調查,一定要查清楚當年那個孩子死去沒有?!順便......查清當年我們疏忽掉,還未處理的人......你懂嗎?凌娘......”
皇后的懿旨,凌娘點下了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