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如玉與凌非煙輪番勸慰,最終凌七娘嘆口氣,緩緩道:“若他們知道我沒有死,只怕你哥哥就保不住了,這要怎麼辦?”
“我們可以保密,對外就說您昏迷不醒,情況不樂觀。我們暗中派人去保護非煙的哥哥--如今,您一定告訴我們對方是誰,只有將他們徹底消滅,這件事纔可以算解決。”朱如玉耐着性子給凌七娘吃定心丸。
凌七娘看了看凌非煙,眸子轉向朱如玉,“我不知道對方是誰,可他清楚說出我兒子所在的人家,並且拿出一綹頭髮,說我與兒子之間只能保一個,若我在昨日不死,他再來就會拿我兒子的指頭,然後是人頭……”
三人正說着,忽然院門外有人聲傳進來。
朱如玉快速到窗前藉助縫隙看出去,發現來人竟然是欒鳳軒。
來不及多想,她立刻走到牀前,對凌七娘道:“凌嬸,侯爺來了,您先休息一下,我來做一個鋪墊。”
說完,伸手點了凌七娘幾處穴位,讓對方陷入了昏睡,然後對凌非煙道:“現在凌嬸中毒未醒,你悲傷欲絕,知道麼?”
凌非煙明白朱如玉的意思,忙給凌七娘蓋上被子,伏在牀前低聲啜泣起來。
朱如玉此時快步迎出去,對着走過來的欒鳳軒福福身,一臉鄭重,“侯爺,您來了。凌嬸她……”
“怎麼了?”欒鳳軒見朱如玉臉上有淚痕,並且眼底盡是悲傷,心裡一頓,看看她身後並沒有凌七娘的身影,立刻加快了腳步,奔進屋裡。
“侯爺來做什麼?”凌非煙眼裡滿是恨意,一字一句質問欒鳳軒,沒有一點將他看成父親的意思。
欒鳳軒看見凌七娘雙目緊閉,臉色蒼白隱隱泛着青色,臉色大驚,撲倒牀前攥住凌七娘的手,顫抖着喚道:“七娘,你怎麼了?你醒來……”
“阿孃她服毒自殺昏迷,臟腑受損,不知道這樣的結果你可滿意?”凌非煙在一旁手心緊攥,忍住仇恨,冷笑連連。
朱如玉拍了拍非煙的肩膀,示意她冷靜一下,然後轉頭對欒鳳軒道:“請侯爺出來說句話。”
說完,拉着凌非煙出來。
欒鳳軒彷彿沒有聽見一般,一直守在凌七娘身邊好一會兒,等心情平靜一些,纔出來冷冷道:“怎麼回事?她爲何會服毒?”
“這句話是我問侯爺的,”凌非煙不是一個膽小之輩,此時與欒鳳軒對視着,毫不相讓,“有人想要害死我娘,卻不自己動手,而是要逼着我娘自殺,現在情況,不知那人可滿意?”
“你懷疑我?”欒鳳軒知道凌非煙對自己懷有深深的敵意與恨意,他也懶得解釋什麼,反正這份感情不是一時半刻可以緩和的,最重要的是要救七娘,其他都可以退後。
“這種事你也不是沒有做過,之前全靠了我們母子三人命大,及時離開才躲過一劫。如今你見了我們,殺心又起了麼?……”
“放肆!小小年紀竟然出口傷人!”欒鳳軒大怒,伸手就朝凌非煙臉上甩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門外一道白色身影掠進來,生生架住了他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