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小互動,並沒有影響觀看比賽,也沒有影響朱如玉與縣令時不時交流。
等最後一場比賽結束後,縣令請朱如玉離場休息。
兩人與左傾寒在前面走,白沐塵因爲此時公開的身份關係,走在後面。而那縣令的大千金此時也跟過來主動與他搭話。
“白軍師那劍舞霎時好看,可不可以教教奴家?”千金在第一次見面時還是比較矜持,可自從白沐塵劍舞之後看着白沐塵的目光就熱情過分,如今抓住機會與他並肩而行,自然不會放過靠近的機會。
白沐塵依然是一副沒有表情的神色,聽對方問,便淡淡道:“那夜是在下喝高了,所謂的劍舞並不是舞,而是用來殺人的招式,不過是配着音樂而已。”
“那又怎麼樣?奴家喜歡看,真的很好看。”大小姐毫不掩飾自己的熱情與心意,“教教奴家可好?”
“小姐如此謙虛好學,在下不敢不遵命,那就從明日開始吧。”白沐塵也沒有拒絕,並且還說出了教授的時間。
大小姐喜出望外,確定道:“真的?”
白沐塵掃了她一眼,“嗯。”
大小姐高興地幾乎要跳起來,話就更多了,一路上如小鳥般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朱如玉與縣令還有左傾寒進了正廳說話,大小姐卻藉故將白沐塵留在了外面廊下說話。
屋裡縣令看白沐塵不在,便對朱如玉道:“閣主,有句話在下不知該說不該說。”
“但說無妨。”朱如玉心裡已經察覺對方要說的話,不過她好奇的是,對方爲何會有這樣的心思。
“閣主想必也看到了,小女對白軍師心有獨鍾,不知道閣主可否有意成全?”縣令也不掩飾,開門見山朝朱如玉提出。
左傾寒聞言,紫瞳立刻看向朱如玉,他很像知道朱如玉此時的反應,還有態度。
朱如玉先笑了笑,然後拿起茶盞輕啜了一口,放在桌面上,才緩緩道:“在下也很好奇,爲何縣令會看好白軍師,按說大小姐的身份應該可以找一個身份更高一些的夫家纔對。”
“這個,”縣令乾笑一聲,嘆口氣道,“實不相瞞,我這大女兒是嫁過人的,不過剛進門不久,夫君就死了,她帶了一筆不菲的財產又回來了,就想着找個她喜歡的男子……”
原來如此。
這回朱如玉明白了,自己就說一個縣令千金怎麼就喜歡上了一個軍師,而且還大膽表示出來。
朱如玉又笑道:“那縣令怎麼還進行比武招親呢?”
“老夫之前想着,吸引一些青年才俊過來,讓這次武狀元選拔聲勢大一些,然後白軍師打敗那個想當我女婿之人,這門親自然也水到渠成。不過最後閣主親自出面,我也只好在這裡開口了,”縣令眉眼飛揚,將自己的計劃簡單說了說,“我的大女人雖然嫁過人,但卻是方圓百里的美人,又加上不菲的家資,身價自然很高,若閣主成全,那白軍師應該會同意的……”
在他看來,白沐塵雖然相貌極其出衆,畢竟是一個小小的軍師,唯一的靠山估計就是朱如玉,所以這門親事應該是對方中意的。
朱如玉笑了笑,“雖然他是我的軍師,但終身大事不是我可以做主的,只要他願意,我沒有意見。”
“那閣主願意做這個媒人否?”縣令打蛇隨棍上,忙問道。
“我可以代爲轉告,不過對方願不願意就不是我能管的了,”朱如玉身子往後靠了靠,水眸掃了左傾寒一眼,對那縣令忽然道,“大人爲何一心想要白軍師做女婿,左公子不好麼?”
左傾寒涼涼看了她一眼。
縣令乾笑道:“這也是小女的意思,我觀左公子不是我們人族之人,估計習慣與風俗會很不相同,所以……”
他又幹笑一聲,下面的話不用說,在場的人也都明白。
“即使是人族的男人,在下也不會隨意婚娶,畢竟在下也不缺銀子。”左傾寒淡淡笑着,帶着審視的目光看着縣令。
他還沒怎麼見過如此將自己還有自己的女兒當回事的人,這臉皮不可違不厚,若是白沐塵知道對方看上他,想讓他做裙下之臣,表情一定很精彩。
縣令臉上有些尷尬,可看左傾寒貴氣逼人,他知道對方來投不小,故雖然不悅,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笑了笑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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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時,縣令對白沐塵分外熱情,因爲對方答應了自己女兒的請求。
對此,朱如玉保持了適當的沉默,其實心裡對白沐塵主動答應對方,也不是很滿意。
自己是他的上司啊,都沒有經過自己批准他就要主動想對方靠近,這個混賬。
她心裡不久之前出來的那些小心思,被白沐塵這麼一主動,差不多散沒了。
而白沐塵沒事人一般,淡然應付着,這樣子一直保持到了晚膳結束。
縣令還要留對方聊天,被他以身子需要休息爲由拒絕了。
等朱如玉往自己院落走的時候,白沐塵也從後面跟了上來。
“軍師有事?”朱如玉不打算鳥他。
白沐塵彷彿沒有感覺到朱如玉的疏離,跟在她身邊,先問道:“今日這麼多場,累不累?”
“答應了人家的事情,自然要信守承諾。”說到這裡,朱如玉斜睨了對方一眼,“軍師這回可忙了,每日要教導大小姐,還要爲我治療,不知要如何分身?”
白沐塵鳳眸含笑,掃了朱如玉一眼,又看向遠處,“不用分身,也絲毫不會影響對閣主的治療,你放心好了。”
“我有什麼不放心的?軍師想多了。那是你自己的事,與我無關。”朱如玉哼了一聲,表示自己並不在乎對方去做什麼。
兩人並肩慢行。
此時距離朱如玉休息的院落已經不遠了,月光傾灑,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朦朧,浪漫。
忽然,白沐塵頓住腳步,攬住朱如玉的去路,微微垂眸,望進朱如玉的星眸,“閣主,你——不高興了?”
朱如玉非常堅定地回答,“沒有。我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