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一定會盡力而爲的,但能不能救活就不知道了。她被推進手術室前都休克了,她的情況很糟,你也知道的。”
在等待的時候,村醫聽說了這個女人的來歷,覺得老哈姆是個大好人,對方已經做了他能做的一切,如果那個女人死了,也是命中註定的事情。
走廊中間的石英掛鐘指向了7點,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
那個受傷的年輕女人依舊以側躺的姿勢被推了出來,仍然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
“救活了!”村醫看兩手上吊着藥瓶的女人,吁了口氣。
“太好了!”老哈姆緊繃的面部肌肉也放鬆了下來。
主刀的約翰也跟着出來了,跟前推牀朝重症室去了。
“醫生,她怎麼樣啊?”雖然醫生戴着口罩看不到臉上的表情,但老哈姆看到對方的眼神不對,急步跟上去。
“鐵片取出來了,也清掉了肺部的積血,但傷者的生命體症仍很不穩定,得放在重症室觀察兩天。這家醫院被臨時用來給難民療傷治病的,病藥各方面都很緊缺,我建議你考慮將她轉進城裡更大的醫院去。”約翰醫生這樣對老哈姆道。
“可是……”
“請你們止步,重症室不允許一般人進人。”約翰醫生還有很多後續工作要做,他跟着推牀進了重症室,抱歉地看了眼老哈姆,將門給關上了。
“大叔,她身上好像沒有相關的證件,現在進城如果不是本地區民或是得到政府承認的護照,都一律被當難民來處理,沒有通行證她根本進不去。”村醫想了一些很現實的問題。“我們也是仁之義盡了,就把她留在這兒讓醫院照顧,我們回去吧?”
“這可怎麼行啊,她傷得那麼重,還需要人照顧呢。”老哈姆不想就這樣把那女人丟下不管,而且他這麼做,老伴兒肯定也會指責他的。
“那你看着辦吧,村裡還有很多人等着我看病呢,我得回去了。”村醫無奈地道。
“那好,謝謝你陪了這麼久,這個給你。”說着,老哈姆從裡層的衣兜裡翻出一些錢來遞給村醫。
“大叔,你這是幹什麼?跟來是我自己的決定,之前也沒有真的幫上那人什麼忙呢。這錢我不能收!”村醫拒絕道。“雖然這是難民的醫院,但那女人的情況很嚴重,怕之後要花不少錢呢。”
“誰說不是呢。”老哈姆家裡窮,如果醫院跟他要治療費,他還真不知道怎麼支付的好,這可愁到他了。
“哎,那個醫生也是手術醫生之一,要不你把那女人的情況跟他說一下,看醫院這邊是否可以特殊處理一下。你可不能把所有的一切承擔下來,那超出了你的能力。”村醫好心地建議。
“好的。”老哈姆回頭,那個比較年輕的醫生也從手術室裡出來了。
老哈姆和村醫道別後,去找那個年輕的醫生去了。
“你好!”老哈姆走到阿布裡跟前,打招呼的時候很禮貌地將小佔帽給戴了下來。
阿布裡眨了一下佈滿血絲的雙眼,摘下口罩,衝跟前的老人微笑。
“那個背上扎着鐵片的女傷者是我送過來的。”老哈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