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小運輸船將芊芊他們送到了釜山港口。
芊芊抱睡着的小杰克坐在碼頭邊上,尋找着可以搭乘的貨船。
最後,她將目標定在了一船中型的貨船上,幾個工人正往船上運大大小小的貨物箱。
芊芊抱上小杰克走過去,在忙碌的一羣人中找到了正在監工的船長。
“阿倪阿塞喲!”芊芊走到船長跟前,用韓語跟他打招呼。
“咦?”大半夜突然跑出個抱孩子的女人來,正在促使工人往船上運貨箱的船長嚇了一跳。他開口嘰哩呱啦地說了好長一句話,芊芊除了你好再見對不起以外,別的韓語都不會,完全沒聽懂他在說什麼。
“對不起,你會說中文或是英語嗎?”芊芊訕訕地改口用英語問船長。
“原來你不是韓國人啊。”船長是中國人,改用中文的他帶着大連口音。
“不是,我是中國人!大哥,你也是中國人嗎?”芊芊聽出了他的地方口音,大眼睛裡閃着星光。
“啊,是的,我大連人。”船長點頭,打量了一下有些狼狽不堪的芊芊,又問了剛纔有韓語問過的問題。“這大半夜的,你一個女人抱着孩子跑這兒來做什麼?”
“是這樣的大哥,孩子的爸爸病危,我急着趕回國,可是我的證件出了問題,沒法搭飛機,我想你能不能幫我們個忙,讓我搭你的船回中國。”
一說到自己的難處,芊芊眼睛立即蒙上一層溼霧,淚汪汪地懇求船長。
“這……你這是偷渡,違法的。”船長很同情芊芊的遭遇,特別在她一雙淚汪汪的大眼睛的懇求下。“你可以向大使館求助,他們會把你送回去的。”
“大使館那邊要辦好多手續,等他們可以安排我回國的時候,我怕孩子已趕不上見到他爸最後一眼了。”芊芊豆大的眼淚滾出眼眶,“我這也是逼不得已,你看這孩子多可憐,一聽說爸爸病危,哭鬧着要回去,我帶着他從濟洲島連夜跑到這兒來,只希望一切都能來得及。”
“不是我不想幫你,這實在是……”
“這樣好不好,我這兒有不少錢,我全給你。你就讓我們搭你的船過去吧,讓我和見我老公最後一眼,求求你了。”
芊芊見船長爲難,撲嗵地聲跪在地上,動作用些大,把懷裡的小杰克弄醒了。
“你別這樣,快起來!”船長急忙上前將淚流滿面的芊芊扶起來。“孩子都醒了,讓他看着太不像話了。”
“大哥,看在大家都是中國人的份上,求你幫幫忙吧。”船長顯然是個心軟的人,芊芊繼續哀求。
“幫幫我們吧,叔叔!”小杰克聽不懂中文,但醒過來的他看出芊芊在請求船長的幫忙,也開口求道。
“唉……”船長看看楚楚可憐的一對母子,嘆了口氣。“行吧,但你和孩子呆在船艙裡不要出聲,我叫你們出來才能出來啊。”
“嗯,謝謝大哥!”見船長同意了,芊芊感激地直鞠躬。
船長看了看四周,除了幾個裝貨的工人外,沒有什麼人注意這邊。
他將芊芊和小杰克帶到了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