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爹地喝了不少酒,對他以前問的問題一向緘默不語的他因爲醉酒而說了許多。
他的生母叫蘇玉,在他出生沒多久就在租出的公寓裡煤氣自殺身亡了。至於後面的話,就有些語無論次,讓人聽不懂說什麼了。
當時小杰克還太小,他已記不清爹地說的那些醉酒的話了,他只記住了生母的名字,這相片裡她那漂亮的模樣,還有父親對她的失望。
小杰克隻手託着腮幫,另一隻手輕輕地摸摸相片裡女人的臉。
這一次,他比三歲生日那天看這相片看得更仔細了。
她可真漂亮!
傑克指尖停在相片女人的那雙鳳眼上,他在努力回憶爹地那晚說的話,那時他還太小,若是平常事到了現在肯定是想不起來了,可因爲是關於母親的,所以他隱約還有些記憶。
因爲回憶的一些內容,傑克將相冊放在地上,爬起身來。
這是幢複式樓,爹地隱居在這裡的時候,二樓就是他的辦公室,他以前常去,那兒放了許多重要的檔案文檔。
光着腳的傑克走路沒有聲響,他繞過睡在客廳沙發上的小隊長和兩名保鏢,爬上通往二樓的樓梯。
傑克以爲他的動作很輕,沒有影響到小隊長他們休息。
事實上,當他從次臥室裡出來的時候,坐在沙發裡打盹的守夜小隊長就完全清醒過來了。
小杰克只是去了父親的房間,大家都知道這小傢伙堅強的表面下有顆極脆弱的內心,他難過,卻不想給其他大人增添麻煩。
所以,當小杰克半夜醒來去父親的房間呆着的時候,小隊長也就沒有打擾他,讓他一個人靜靜追念。
小杰克離開上樓去時,沒有關主臥室的門,從客廳這個方向,小隊長能看到那本展開放在地上的相冊。
有些距離,但擱在相冊上的那張女人相片還是引起了小隊長的注意。
小隊長回頭看了眼通往二樓的樓梯,爬上樓的傑克已經消失在了樓梯道的轉角。
小隊長起身,走進了主臥室,他走到那本相片前,蹲下身子看相片裡的女人。
“這不是蘇玉嗎?”小隊長是杜奕非的貼身保鏢之一,這些年來,杜奕非接觸過的人經歷過的大部分事情他基本都知道,何況相片這個女人還在莊園裡住過,和杜家人關係非同一般。
爲什麼這兒會有蘇玉的相片?
小隊長隨手翻了前面的幾張相片,合影中的彼得勾起了他一些記憶。
原來小杰克的父親的就是曾爲杜家服務過的彼得醫生,這個男人當初和蘇玉似乎有些曖昧呢,他之所以被辭退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吧?
小隊長大致翻看了相冊,相冊裡大多是小杰克和彼得的相片,偶爾也能翻到有除了父子兩人還有其他人一起的合影,但絕對找不到他們兩人以外的單獨相片,這張蘇玉的獨影在這本相冊裡必定意義非凡。
小隊長若有所思,他將相冊翻回剛纔的模樣,像是沒動過它一般地離開了主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