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看了眼倒在腳邊的女孩,牙關緊了緊,站起身來。
他整了整因打鬥弄亂的衣衫,跨過八喜去飲水機邊倒水。
方纔,他欲喝那杯茉莉花茶解渴時,嗅覺靈敏的他就聞到了茉莉花香中摻雜着一股異樣的香氣。
跟馬託混了那麼多年,他什麼世面沒見過,這股異樣的香氣立即讓他警惕起來。
他不露聲色地放下茶,叫八喜去給他整新倒水,佯裝看雜誌的他留意着她一舉一動,雖然背對着他,可她從褲袋裡掏東西的小動作他還是瞅見了。
自從杜奕非通緝他後,洛克就陷進了一種極危險的境地,他每到一個地方都要小心翼翼,除了避過警察,他還得留意那些可能認出他而揭發他的人或是被一些職業獵人。
類似的危險這一年多來,他屢次遭遇。
哪怕是搬到科米諾島郊區,也曾有過被人盯梢的經歷,他費了些心機才清除掉那些麻煩的。
不想讓人保護,又得保證自己安全的洛克在這所房子上花了些心思,當八喜說這被闖空門,他就覺得這小偷驚爲天人,竟然能輕易破壞屋子的安保系統。
直到發覺茶水不對勁,洛克才驚覺這出屋子遭竊的戲碼與八喜有着密切的關係。
想弄清事情的他乾脆將計就計,當着八喜的面‘喝’了一口下藥的溫開水,實際上只是將其含在嘴裡,等她轉身離開才偷偷吐回杯子裡的。
這小丫頭下手不是一般的狠,藥下得極足,才含了幾秒鐘,他整張口舌都被麻痹了,要是喝下腹中他不整個人被放倒不省人事纔怪。
倒了杯水的洛克漱了好幾次口才稍微緩解了口腔裡的麻醉,可想要正常說話還得等上一些時間。
漱口後的洛克去餐廳取了張椅子擱在客廳中央,然後將昏迷的八喜抱坐到椅子上,用她本要拷他的那副手銬將她雙手反拷在椅背上。
“小丫頭,竟然對我下藥,想拿我換懸賞金?這麼高懸賞金的惡徒即是用這種卑劣手段可以逮住的,天真!”
洛克捏住八喜的小下巴,將她的小臉擡向自己。
他嘗試說話,卻含糊不清,不爽快使得他力道加大,被提疼的女孩柳眉鎖起。
洛克努了下嘴,鬆開她。
他掏出手機撥打玫瑰的電話,沒人接聽,卻有鈴聲從二樓上隱約傳來。
洛克眯了下眼,保持呼叫地上樓去探究竟。
手機鈴聲是從控制室裡傳出來的,洛克纔打開房門,一股和茉莉花茶摻雜的一樣的濃郁香氣撲鼻而來。
洛克急忙捂住口鼻,防止被香氣迷倒。
中招的玫瑰就趴在地上,不省人事。
洛克踏進控制室,屏住呼吸將昏迷的玫瑰抱出房間,然後敞開門窗通風,驅散屋裡的香氣。
洛克將玫瑰安置在一間客房的牀上,離開繼續忙自己的。
他去了閣樓,若大的閣樓裡擺滿了那些被‘偷走’的名貴物品,而幾幅與芊芊相關的油畫被八喜擺在牀上,尤其是芊芊那幅單獨的畫像,被豎靠在牀頭上,他才進屋就一眼看到了她。
“芊芊!”
他走到牀邊,擡手輕撫畫中女子的面頰,因爲她,他眼中憤怒漸漸被溫柔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