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媽咪也姓任。”真愛提示。“她有家公司就在隔壁街,哪,那棟樓。”
順着女孩指向外面的方向,傑克看遠處隱約可見的聖楓集團大廈金色的塔頂。
傑克明白真愛的用意,但他只是禮貌地哦了一聲,表情卻很迷茫,像是根本沒明白她指的是哪棟樓。
傑克的表現讓真愛失望。
突然不知道說什麼了的,真愛點了一份套餐後保持了沉默,端起杯子喝水。
受傷的指尖觸碰到了杯子,小小的刺痛才讓她驚覺受傷了。
放下杯子,真愛將染着一絲血漬的左中指尖放在嘴裡。
“給這位小姐拿張OK繃來。”傑克招來服務生,要求。
含着手指的真愛衝細心的傑克感激地微笑。
沒有哪個人能抵禦這樣甜入人心的微笑,傑克不自覺地勾起了脣角,當是對這微笑的迴應。
OK繃拿來了,真愛扯開貼口,在指尖的傷口上方對了幾次,都沒找到恰當包紮的方法。
“讓我來吧。”傑克有些看不下去了,放下手機身子上前傾,伸手拿過真愛手裡那片OK繃。
修長靈活的手指拿捏着她受傷的手指和OK繃,以三角對拆法幾下就完成了包紮。
“哇,手真巧,包得漂亮!”真愛左看看右看看被包紮妥當又不失美觀手指,眼睛彎彎。“謝謝啊!”
傑克坐直身子,說了聲客氣。
這時,他叫的牛排套餐送上來了。
出於禮貌,傑克並沒有開動,而是等着真愛的那份也送上來,兩人才吃起午餐來。
“我家有個孩子也叫傑克。”吃到一半,真愛不甘心地打破了餐桌上的沉默。
“真巧。”傑克嚥下口中的食物,淡定地道。
“他是個挺笨的孩子,除了小嘴兒麻溜點兒,對醫學方面的東西在行外,什麼都不行。”真愛手裡的餐具懸在碟子上,邊回憶加擡頭注視對面的男人。“就是那樣一個孩子,十歲就離開了家離開了我們,去國外唸書了,剛開始還跟我們視頻聯繫,聖誕節還會寄卡片回來,高中的時候,就乾脆沒了音訊。你說,他是不是在外面遇上了什麼事兒?還是說不再在乎我們,覺得我們這樣的家人可有可無?”
女孩像是在述說與她相關的事情,實際句句都是對對面男人的質問。
“很遺憾,我沒法給你答案。”傑克再次垂下眼,卻不像之前那樣能迴避得從容。
“以前我不明白,特別生他的氣,覺得他就是個忘恩負義的混賬小子。”真愛繼續說,因爲記憶而嘴脣哆嗦。“可是,因爲偶然聽到媽咪和爹地在書房的談話,我才知道事實不是那樣。”
“那是什麼?”傑克輕問,依舊垂着眼。
“是我爹地因爲某種擔心把他送出去的。”
“個人認爲長輩們做什麼決定都有他們的道理。”傑克擡起眼來,女孩眼裡泛着淚光,這讓他心裡特別難過。
“有什麼道理?”真愛啪地將餐具摁回桌面上。“大人的事跟孩子有什麼關係?”
女孩子淚光閃爍的背後,是難以自遏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