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沒吃好午餐又沒吃的杜夫人確是餓了,任芊芊送來的十隻蒸餃她全填入腹中,吃完餃子,沐管家給她上了壺茉莉茶。
任芊芊覺得差不多了就帶着空碗筷退出了杜夫人的房間。
任芊芊前腳才走杜奕雪後腳就來了。
杜奕雪從網球館回來,聽說任芊芊給媽咪包餃子送樓上去了。想着早上發生的事,她抱着看熱鬧的心理偷窺半天,結果卻不是她想看到的那樣。
杜奕雪擦擦額頭上的遺汗,坐到杜夫人對面的沙發裡。
“媽咪,你就這麼被幾個餃子收買了?”杜奕雪沒臉沒皮地嘟起紅嘴脣。
杜夫人將茶杯輕輕擱在茶几上,眉毛一挑。“還真別說,芊芊比你會做吃的,你做的那些東西不毒死人就不錯了。”
“媽咪,哪有這樣誇外人把自家女兒貶得一文不值的。再說了,有廚師有傭人在誰會親自下廚啊。”杜奕雪眉頭打結-吃了人家幾個餃子後這態度也變得太快了吧。
“要我說幾次,想要捉住男人的心得捉住他的胃。嫁人的女人賢惠點兒有什麼不好?自己的男人當然自己照顧最好,別就只會敗家,要讓對方多看到自己好的一面。”杜夫人教誨。
“哎哎!”這樣的話杜奕雪不知聽了多少次,耳朵快長繭了。
“杜家的兒媳婦自然得要求更高,我可是要把兩個兒子交給外來女人照顧的。”杜夫人若有所思。“你大哥非得娶個黃毛丫頭,結婚證都領了,不滿意難不成叫人家去離婚?雖然杜家低調,但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離婚這種事不能亂來的。”
“那個丫頭根本沒法照顧大哥,別倒過來讓大哥操/心就不錯了。你不知道,昨天晚餐後她就拉着大哥去鎮上逛到快十二點纔回來,大哥平時忙,有空就休息了哪裡還會找這種罪受。”杜奕雪打小報告道。
“還真是個貪玩的丫頭!”兒子的生活習慣杜夫人再清楚不過了,聽杜奕雪這麼一說,整張臉就難看了。
“比我還貪玩呢,昨晚纔出去,今天早上又跑出去,聽說一個小時前纔回來。”杜奕雪乘機又添了一把火。
杜夫人難色更難看了。
“小沐,芊芊的烹飪課程明天開始,還有CHA花藝術,禮儀課之類的。這麼貪玩肯定是個野丫頭,得讓她多學學規矩,別到時奕非帶出去丟人現眼!”
小半晌後,杜夫人這樣吩咐沐管家。
“是,夫人!”
杜奕雪勝利的眼睛微彎。
……
她在這裡比回到那個男人身邊安全!
這是任芊芊在森林裡散步半個小時後得出的結論。
‘帝豪’財團可是世界十大財團之首,敢問這世界上有幾家集團能和其勢均力敵的。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成爲‘帝豪’總裁的妻子,她確實有個大靠山可依賴。
她和杜奕非是合法夫妻,哪怕私下的關係只有極少人瞭解,爲了維護顏面杜奕非絕不會讓外人欺負她。
寵物店的安娜曾說‘這是爲你好’,敢情是這個意思。
礙於杜奕非的財勢,那個男人不敢輕易碰她,除非她主動回他身邊。
杜奕非那傢伙只要不碰她,這裡的一切什麼都比那個地獄強。可是,這樣躲着只會讓事情更糟,任家纔是她的歸宿。
她會回去的,但不是現在。
“我就呆在這裡,氣死你個王八蛋,有本事來找我啊?”任芊芊做了個決定,暫時將杜家當成自己的避風港。
如果她不回去,吳媽的醫藥費怎麼辦?
再這樣拖下去,小晴只是帶着病重的吳媽出院慢慢等死了。
她必須儘快弄到錢轉賬給小晴。
她要怎麼樣弄到那麼多錢呢?
……
‘聖楓’集團總裁辦公室。
“喂?喂?”手機另一頭突然掛斷了,窩在椅子裡的任羽風眉頭緊鎖。“死丫頭,竟敢掛我電話。”
他回撥了那個陌生電話,卻無法撥通。
“可惡!”他懊惱地將手機啪地拍在辦公桌上,額頭青筋暴露。
在給他整理文件的秘書放下手裡的活兒,扭着水蛇腰走到他的身邊,輕輕將抹着猩紅指甲油的玉手搭在他的肩上。
“幹嘛那麼生氣,那個丫頭不在不是更好嗎?”她輕啓猩紅的嘴脣,嬌嗲嗲道。
“你懂什麼!”任羽風低視那隻搭在肩上的那隻手,眯眼-他最討厭別人自以爲是的這般親近他。
那種特有的充滿殺氣的眼神,驚得宋琳縮回那隻手。
她不自覺地後退了辦公桌的另一邊,小心翼翼地看陰着臉的任羽風。“安娜說工作人員弄錯把她賣給了‘帝豪’的總裁,第二天他們就去市政廳註冊結婚了。她現在可是‘帝豪’總裁夫人,你打算怎麼辦?”
“安娜那個JIAN女人,竟敢這麼對我。”安娜違背職業守則,不盡人情這一點完全激怒了任羽風。可是礙於她身面數個大BOSS撐腰,對她的惡劣行爲他又無可奈何。
任羽風不知有多後悔把芊芊送到寵物中心去調/教。
“說什麼工作人員失職,我看安娜就是因愛成恨,故意報復。”宋琳不怕死地小聲嘀咕一句。
任羽風擡眼冷瞪多嘴的宋琳。
宋琳哆嗦了一下,委屈地微撅嘴脣:“人家說的是實話嘛!”
任羽風蹭地站起身來,繞過辦公桌來到宋琳的跟前,他捉住她尖俏的下巴,將她那張化了精緻果妝的臉擡起自己。
“知道你爲什麼只能成爲我牀上的玩物嗎?你就是個胸大無腦的碧絲,你再在這裡火上澆油,信不信我也把你送到寵物中心去?”
好痛!
宋琳感覺自己的下巴就快被捏碎了,眼淚噙滿眼眶。
面前這個高大的男人平時總是小心翼翼地掩藏着跋扈的性子,但是隻要與他親近了你就會了解這種與生俱來的殘忍從來沒有消失。
這是一種孩子般的殘忍,似乎從來沒有正確教導過他爲人應該寬厚,善良,溫和。他學會的只是肆無忌憚的殺傷搶掠,不顧忌別人的情感,生命,簡直像驚蟄後的毒蛇一般。
宋琳知道這個男人的真面目,那個任芊芊更加的瞭解。
可是,她就是喜歡這條毒蛇,哪怕他從沒當她一回事。
真是令人厭惡,他怎麼會留這種女人在身邊?
任羽風鬆開淚流滿面的宋琳,背過身去。
“讓人好好盯着芊芊那邊,如果有機會綁也把她給我綁回來。”
宋琳摸摸仍隱隱作痛的下巴,輕輕嗯了一聲,擦乾臉上淚水離開總裁辦公室。
“任芊芊,你以爲可以逃得掉嗎?你是屬於我的,我的!”
發生的一切讓任羽風怒不可遏,他衝着空氣吼叫,一個轉身就將後面一張椅子踢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