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海水麻痹了他們的意識,金武卻本能的抓緊了錢寶和果腹的手。等他們再次睜開眼睛,竟然發現自己躺在石屋裡。四周都是整塊的石頭砌成的,這讓他們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金蛇島的地牢。他們慌慌張張的往外跑。
看着眼前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他們傻眼了。只見一位拉着漁網的漢子,看着他們爽朗的笑道:“哎呦,你們終於醒來了!難得啊!”
一位衣衫襤褸挎着魚簍的老人家衝着金武笑道:“呵呵——你們還真是不一般,連醒來手都分不開,更別說昏迷的時候了。”
金武看着自己還抓着錢寶和果腹的手,有些尷尬的放開了!
“你笑什麼?他是我們的大哥,難道連抓我們的手,還要你管嗎?”錢寶一臉不服氣的瞪着老人,“你是誰啊?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有事求別人,還這麼拽,你的父母沒有教過你尊老愛幼?”拉漁網的漢子不屑的看着錢寶說道,“真是一羣沒禮貌的傢伙。”
“你說誰呢?你再給我說一遍?”果腹也忍不住吼道,“我諒你也不敢?”
老人家拉住怒氣衝衝的漢子道:“你,這是怎麼了?別跟他們一般見識,他們的餘毒還沒有清。”
“老人家你說什麼?我們中毒了,還有沒有辦法解?”金武一把拉住老人家道,“我們怎麼會來到這裡?這又是什麼地方呢?”
“小夥子,我們是在海邊發現你們的,當時你們已經昏迷了。我就讓鄉親們把你們擡到了我家。我們這裡是蓬萊灣,一個海濱小村莊。”
“錢寶、果腹,你們快過來,拜謝咱們的救命恩人!”
金武拉着錢寶和果腹向老人家跪拜,卻被老人家攔住了。
“這,我可受不起,再說也不能說我救了你們,我只是把你們從海邊擡回來而已。”
“那,到底是誰救了我們呢?”
“是我!”一位老婦人走過來,看着他們說道,“你們,感覺是不是很驚訝啊?”
他們看清楚了,眼前的老婦人不是別人,就是他們在海邊遇見的那個昏倒的老人。他們親眼看到她被竹箭射死了,怎麼會好端端的站在他們的面前呢?
“你,你不是死了嗎?你是人還是鬼?”錢寶躲在金武的身後,警惕的看着她。
“當然,是人了!你見過大白天出來的鬼?”老婦人笑道,“我當時也以爲自己死定了,不過,你們的出現吸引了那些想要我命的人。他們忙着追逐你們,以爲我死定了。沒想到,我卻活下來了!”
“可是,我們明明看見竹箭已經穿透了你的喉嚨,你怎麼可能?”果腹也一臉疑惑的盯着老婦人看,“竟然,連一點傷痕都沒有,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可不是做到的,這是與生俱來的,你們羨慕不來的。”
“你們這羣孩子,真不知道好歹!”老人家對着老婦人恭敬的拜道,“祭師大人,你千萬別跟這些孩子計較,他們不懂事。”
“祭師?”他們驚訝的看着眼前的這個老婦人說道。
“你們別在這裡,給我丟人現眼了!”老人家推搡着他們,來到那漢子的跟前道,“阿水,你快帶他們進屋去,看着就心煩。”
他們來不及反抗,就被那個叫阿水的漢子,拉進了石屋裡。
“你們就在這裡老老實實地給我呆着,別再出去了!”
“水哥,那祭師是怎麼回事啊?”果腹拉着阿水的胳膊說道,“你就告訴我們好不好啊?”
“這不是你們這些外人該問的,你們還是趕快養好身體,早點離開這裡吧?”阿水一臉不厭煩的說道,“沒有爺爺的允許,你們怎麼逼迫,我也不會說的。”
“哦,原來你是怕你爺爺知道了罵你啊!”果腹一臉的嘲笑,“想不到,想不到,你堂堂七尺男兒,竟然害怕自己的爺爺。這要是說出去,肯定會被人笑掉大牙的。大哥,二哥,你們說是不是啊?”
“這還用說嗎?肯定的。”錢寶一臉嚴肅的說道,“大哥,你說呢?”
“這個,你們都知道了,還讓我說什麼呢?”
“誰說我怕我爺爺!”阿水隨口說出,“我只是尊敬他,你們見到的確實是祭師大人。你們不知道祭師大人是永生的,這已經是我們這裡流傳了很遙遠的傳說了。也並不是什麼秘密了,至於,爲什麼爺爺不讓我告訴你們,我就不知道了!哎呀——糟了,我怎麼把這話都說出來了?”
“你也不用擔心,就算你不說我們早晚有一天還會知道的。”金武拍着阿水的肩膀道,“既然都說開了,也就沒有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只要你告訴我們,你所知道的,我們也告訴你,我們也知道的,這樣大家就公平了,怎麼樣?”果腹笑着拉着他的手說道。
“你還猶豫什麼,你要是不樂意說,我們就去問別人了?”錢寶一臉不耐煩的說道,“別浪費大家的時間。”
阿水看着眼前這三個人,心裡猶豫不定。可是一想到能夠知道自己不知道
的秘密,他的心裡說不出的激動和興奮。
“說就說,可是你們可不許耍賴!”阿水瞪着他們說道,“祭師她有一種天賜的本領,就是在受傷之後,能夠不治而愈,而且不會留下任何的疤痕。她還能預測未來即將發生的事情,你們之所以會遇到她。很可能就是她算出,你們會在某一天到那裡。”
“世上真有這樣神奇的人?”錢寶說道,“我還是不敢相信,你有什麼依據?總不能只聽你一面之言吧?”
“你知道我們爲什麼會在海灘上,發現你們嗎?”阿水一臉神秘的說道,“那天晚上,祭師大人來到我家,我看見她走進爺爺的房間裡。我就偷偷的跟上去,我趴在窗口聽到她說;明日正午讓我爺爺去海邊。第二天。我們就在那裡發現了你們!”
“難道,還真有這事?”金武緊鎖着眉頭,“你還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你們中毒了,而且這毒只有祭師大人能解!”
“中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大哥,你就告訴我們吧?”錢寶拉着金武道,“大哥,你到底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們。”
“我一醒來只覺得頭重腳輕,四肢無力。”果腹說道,“大哥,你就告訴我們吧?”
“你們彆着急,聽我慢慢說,”金武安撫着錢寶和果腹,“我們在金蛇島上中了毒,然後,你們就昏倒了。我就抱着你們跳進了海里,咱們順着水流就來到了這裡。至於,中毒我只記得,那個孩子割斷了自己的喉嚨,接着大家都昏倒了!”
“那我們到底中的什麼毒啊?”
“當然是蛇毒了!這還用想嗎?金蛇島上,唯一的毒物就是蛇啊!”阿水說道,“你們幹嘛這樣看着我,難道我說錯了嗎?”
“實不相瞞,我們在金蛇島上,幾乎沒有看到過大羣的蛇活動。”金武說道,“倒是看到了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被人稱作靈童,他的聲音卻像一個年邁的老人。”
“我知道了,你們說的那個孩子,就是讓你們中毒的人,你們不知道,”阿水小聲地說道,“傳說,他把金蛇島上的所有的蛇都吃了,他沒有被毒死,還擁有了一身的本領。他的血液口氣都有毒,你們肯定是中了他的毒了!”
“這還有救嗎?我們怎麼辦呢?”
“你們,不用擔心,會有人幫你們解毒的。”阿水一臉神秘的說道,“這個人你們剛纔已經見過,難道,你們這麼快就忘了!”
“你是說,祭師大人!”錢寶一臉興奮的叫道。
“噓——你小聲點,她救你們是應該的,你們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錢寶和果腹直搖頭,金武也一臉的迷茫。
“你們幫過她,可能連你們自己都不記得了吧?”阿水笑道,“你們以爲自己出現在金蛇島,只是一種巧合嗎?”
“難道,這裡還有什麼?”金武疑惑的問道。
“不錯,這一切都在祭師大人的掌握之中,我想你們一定還記得那個泛黃的牛皮卷吧?”
“是的,我把它貼身藏好,而且還複印一份在我的內衣上,爲了以防萬一。”金武回憶着說道,“我記得那是她塞到我手裡的。”
“你是不是帶着那張牛皮捲去了金蛇島,後來又把你複印的那一份給了狼敖的爺爺?”
“是的,可是這些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我不僅知道這些,我還知道你們之所以能夠出來,是因爲狼敖的爺爺犧牲了自己。”
“難道這一切都是祭師設計的,這到底是爲什麼?我們根本就不認識她?”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你們是能消滅金蛇島的唯一人選。”
“大哥,果腹,我感覺自己好像被人辱罵了一樣,心裡不舒服!”錢寶一臉鬱悶的蹲在地上,仰着臉看着金武和果腹。
“錢寶,你別這樣,我們現在已經沒事了,非要討個公道!”
“想在這裡向祭師大人討公道?我看你們還是算了吧?等會兒,我爺爺肯定會把解藥給你們捎來的,你們吃過解藥,還是快快離開吧?”
“祭師大人,就可以這樣欺負人麼?難道,你們這裡就沒有人反抗她?”果腹一臉不甘的望着阿水道。
“你們有所不知,這位祭師大人這麼做,也是爲了全村人着想,大家感激她還來不及呢?”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啊?你都快把我們弄糊塗了!”
“如果不除掉金蛇島,我們這裡也早晚會被他們統治和毀壞的。是祭師大人還給我們一片安靜的生活。”
“我就不明白了,這個祭師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有這麼大的本事?”
“我只知道她不是本村的,來自外地,至於是什麼地方,沒有人知道。”
“大哥,二哥,你說祭師真有通天的本領嗎?”果腹詫異的說道,“我倒是覺得,她之所以知道這一切的發展,她肯定是一個十分了解對手的人。”
“果腹,你說的沒錯,很有可能她跟金蛇島主還有某些聯繫。”金武思索道,“嗯,肯定沒錯,
一定是這樣。”
“別人我不清楚,最瞭解我的,除了我的父母就是我的姐姐們!”錢寶說道,“大哥,你說有沒有可能?”
“這個可不好說,還是別亂猜測,等會兒老人家回來,聽到了,肯定會說我們的。”
“真是沒教養,平時我這怎麼教育你的,”老人家瞪着阿水說道,“一進門就聽到你在胡說八道,少說多做,你怎麼就是記不住啊!”
“爺爺,你就別打我了,”阿水一臉委屈的說道,“心裡藏着秘密不說出來,真的很難受的,憋得我都快發瘋了,好不容易有人聽,你還不讓我說,爺爺,我早晚會被你逼瘋的。”
“看見你就煩,給我出去!”老人家嚴厲的呵斥阿水,阿水灰溜溜的跑出去了!
“讓三位見笑了,我這孫子就愛胡謅,你們千萬別當真啊!”老人家說笑着,從懷裡掏出兩粒藥丸,“這是給你們的解藥,吃了就沒事了。”
“我們三個人,你怎麼只給我們兩粒啊?”錢寶不滿的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錢公子,你彆着急,聽我慢慢說,”老人家說道,“這種毒它本身就是解藥,一個人中兩次也就等於解毒了!”
“你說誰中兩次?我怎麼不記得啊?”果腹一臉的迷茫看着金武和錢寶,“大哥、二哥,你們記不記得啊?”
“我是沒有印象了!”錢寶搖着頭說道,“大哥,你應該記得吧?”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肯定就是我了。”金武回憶道,“你們記不記得,在靈童自殺前,狼敖刺殺他昏倒了,我去救了他。那時我可能就中毒了,只是後來靈童自殺,我的毒就被解除了。老人家,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啊?”
“不錯,就是這樣,你們倆還是快把解藥吃了吧?”老人家把解藥遞到錢寶和果腹的手裡,“這樣我就感覺安心多了!”
“老人家,你告訴我,你是如何知道這一切的?”金武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老人,“你說你孫子都是在胡說,那你有沒有說謊呢?”
“這,這就那麼重要嗎?”老人家迴避着金武的目光,“你們現在不都好好地嗎?還問那麼多幹什麼?養好身體就快點離開吧?”
老人家說完,就匆匆忙忙的想離開。金武攔住他的去路。
“我們受了這麼多的苦,就這樣白白算了嗎?不可能!”
“哎呀,你攔着我一個老頭子也沒有用啊?”老人家焦急的說道,“那人不是你們能惹得起的。”
“哼,受這麼大的委屈,我平生還是第一次呢?”錢寶撅着嘴說,“你還不讓我們知道這其中的緣由,這心裡就是不爽!”
“我也不舒服,”果腹瞪了一眼老人家,“總覺得被人欺騙,耍弄了!”
“好,既然你們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我就成全你們!”老人家領着他們向裡屋走去,“想知道真想,就跟我來吧?”
老人家領着他們來到了一間密室裡,上面掛着許多副畫。他們看到眼前這些畫,瞪大了眼睛。這上面不是美女風景,也不是大川河流。就是他們三個一路來的經歷。
錢寶第一眼就看到了他們三個在上馬河穿女裝的畫面。
“大哥,你快看!這些畫!”錢寶又驚訝又激動的喊道,“真不知道,世上還有這麼精妙的畫師,竟然把我們畫的如此傳神。”
“一想到,我們一路走來,有無數雙眼睛在看着我們的一舉一動。”果腹緊張地左顧右盼道,“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好像自己被扒光了衣服,丟在大街上一樣。”
“你們別看我,我的心裡也不好受,”金武無奈的說道,“一直我都想把自己的命運握在手裡,可是,還是避免不了淪爲別人賞析的玩物。”
“大哥,果腹,你們別傷心啊?”錢寶若有所思的說道,“你們換一個角度想想?我們一路的經歷,都被記載下來了!這也是一種榮耀啊!以後,後人可以看到我們的酸甜苦辣,見證我們的友誼,這也是一件蠻不錯的事情啊!”
“天底下能這樣想的,恐怕只有你一個!”金武笑道,“反正,我們又不能改變什麼,就順其自然吧?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能被人吸引別人的眼光,你就格外的高興;”果腹看着錢寶說道,“現在,知道有人這樣的關注你,你肯定樂壞了吧?二哥——”
“啊?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再重複一遍,怎麼樣?”錢寶滿臉得意的說道。
“我說,二哥,你遇到什麼喜事了?怎麼這麼高興啊?”
“哦,我爲什麼不高興呢?憂愁是一天,快樂也是一天;我當然不會委屈自己了!”錢寶昂着頭說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難道,你們喜歡看我哭啊?”
“看到你哭,我們也好不哪去。”金武摟着錢寶和果腹說道,“謎底就這樣揭開了,咱們也沒有在這裡停留的必要了。走,咱們向更廣闊的的天地,出發!”
金武拉着錢寶和果腹,鬥志昂揚的往前走。蓬萊灣的寧靜和神秘都被他們甩到了腦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