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玻璃和錦鯉

送走了江實同,看着還在那裝腔作派的姐夫大人,我一陣的無語。

聽完他好一番的教誨後,我徑直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桌上的顯示器還開着,上面慢慢排列着一條條關於浮水玉蓮的新聞,心中暗笑這真是驟雨將至風滿樓。給一億三千萬的寶貝當保鏢,太有挑戰性了。當然,心中對這塊浮而不沉的石頭還是滿懷期待的。

下午,江實同的助手準時來接我。車子七扭八拐,最後停靠在隸城工業大學的招待所院裡。迎面是一座略顯古舊的建築,三層小樓,歐式風格。江實同早等在門口,旁邊還站定一位老者,略顯高挑,也是一頭花髮。

走下車子,江實同熱情的迎了上來,又是好一陣的寒暄。經過介紹,旁邊的那位老者果然來歷不凡,隸城工業大學的教授,國內著名的物理學家,董長垣。江實同告訴我,董老對浮水玉蓮很感興趣,同時董老還願意協助我們一起辦好這次展覽會。

原來,董長垣有一項新的研究成果,超級玻璃。這種玻璃的一面堅不可摧,據實驗稱,一般的輕武器射擊和***爆破均對其造不成傷害,也就是說,要打破它,除了另一面,無懈可擊。

董長垣帶我們上了三樓的大廳,一個巨大的方形玻璃矗立在眼前。他衝我笑了笑,伸手遞給我一個羊角鐵錘,對我說道,“小徐同志,咱這可沒有槍炮,拿這個試試。”

看着玻璃,我猶豫了下,真的能扛得住嗎?別說羊角錘,當年我在部隊,一拳便能打破三塊紅磚。也許是看出了我的猶豫,董長垣拿起了旁邊的一把手電鑽,雙手一捧刺向了玻璃。一陣吱吱的刺耳聲過後,再看玻璃,安然無恙。

我的興致一下來了,雙膀較力,順勢猛掄,只聽見啪的一聲巨響,羊角錘竟啪的被震飛了。董長垣在一旁看的哈哈大笑,說道,“我的玻璃還可以吧,小徐同志。”

我不禁讚歎,造物真是神奇,這老頭的玻璃更是奇葩,這塊玻璃完全和浮水玉蓮媲美了。什麼康寧大猩猩,凱夫拉,我天朝的科技完秒爾等一個世紀。正當我沉浸在偉大祖國的復興之夢不可自拔的時候,江實同說話了。

“徐先生,你看,有這樣一塊無堅可摧的屏障,還有你這樣的優秀的人才現場護航,那麼雙管齊下,這次的展出可謂是萬無一失啊。”

“對,對,我這玻璃罩密封性還不錯,可以做一個人工的小塘。到時候放上幾尾錦鯉,讓它們遊嬉在清波玉蓮之間,如詩似畫,豈不美哉!”

看着他們興高采烈的樣子,我的情緒卻沒有被感染,不知怎的隱約間,我的心頭還涌上了一絲憂慮。

第二天,江實同打電話告訴我,說他和賣家完成了交易。又說讓我過去一趟,隨他一起把玉蓮和超級玻璃送到展區,說要現場拼裝一個玻璃展櫃。

展區設在隸城博物館一樓,隨展的還有許多民間收藏的珍品。整個大廳佈置的豪華典雅,高懸的淡金色滷燈交匯出一片片夢幻的斑斕。走在紅色的地攤上,我竟然有了一種迷離的感覺。

“江老,歡迎,歡迎。”一陣熱烈的寒暄把我拽回了現實,各路的領導,還有博物館的負責人一下子簇擁過來。

懶得聽他們的各種花腔,我從人羣中抽身出來,徑直走到了大廳的中央。那裡早早的堆砌起了一個底座,董長垣正在指揮一干人等安置玻璃櫃。在超級玻璃櫃的裡面還有一層當做容器的普通玻璃,清水之中有幾條錦鯉歡快的遊嬉着,在滷燈的映射下猶如一羣精靈,煞是美麗。

“怎麼樣,小徐。不錯吧!”董長垣又一次把我從沉思中拉回了現實。

“噢,董老師,這魚不錯,哪買的啊?”

“這可不是買的,這些魚呀,是江老一個朋友養的。這叫御殿櫻錦鯉 ,特別有靈性,據說它們一看見主人就會紛紛圍攏過來。這不江老一採納了我的建議,就立馬給他的朋友打了電話。昨晚,這些小傢伙坐着專機飛到了北京,今天一早又是專車接到了咱們隸城啊。還得全國巡展呢,也不知道這些小傢伙得受多少的顛簸啊。”

“呵呵,董老多慮了,”說話間江實同走了過來,“這些魚兒能與玉蓮共舞,也是一場福緣,受些顛簸又算得了什麼。”言罷,江實同一閃身,他的助手捧着一個錦盒走近了玻璃展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