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小的暗室內,回『蕩』着骨骼摩擦的咯咯響聲。
昏沉沉的陰影中,身披神父服的乾屍重“活”過來,衆人的注視下,它僵硬地站身來,血肉乾枯的臉上,黑洞洞的眼窩無聲地向着衆人看去。
剛剛開始,所有人的神經都已經被繃到極致,即使已經清楚溫簡言的想法,但面對着未知恐怖的生理反應卻是無法掩蓋的。
他們的雙眼緊緊地鎖定着眼前的活屍,謹慎地和它拉開距離,警惕着對方可能做出的一切行爲。
“咯咯。”
伴隨着令人牙酸的骨骼脆響,它忽然邁開步伐,向前走去。
“!”
衆人都是一驚,下意識地向後退去,和『逼』近而來的活屍拉開距離。
但出乎意料的是,活屍有攻擊任何人,而是邁着那僵硬緩慢的步伐,一步一步向着暗室的某個方向走去。
“……”
幾人驚疑不定地對視一眼,猶豫幾秒之後,最終還是跟上去。
很快,神父暗室深處一個大理石水池面前停下腳步。
水池不大,直徑只有不到兩米,高度剛剛過腰際。
芍『藥』小心地將手電筒照過去,發現水池內有着漆黑的,粼粼的反光——
“裡面有水。”低聲說。
雖然這個暗室不知已經封閉多久,但是,那水卻像是被剛剛傾入其中似的,有半乾涸的跡象。
“是洗禮。”一旁的溫簡言忽然開口。
七大聖事,是基督教中被賦予特殊意義的七種儀式。
之中,聖體,傅油與懺悔三項已經完,還剩下洗禮、堅振、聖秩、婚姻項。
其中,洗禮絕對是每個基督徒都必須經歷的一項,它是入門儀式,象徵着罪孽被洗去,信徒同耶穌一死去,重複活,迎來生。
他注視着和那漆黑的水,鎮定自若邁開步伐,像是有聽到背後蘇低低的,緊張的呼喚似的,徑直向着那神父的方向走去。
邁入水池前,溫簡言頓頓,扭頭向着幾人看去,指指暗室之外:
“這段時間裡,提高警惕,多注意一下外面。”
要知,他現所做的事,是整個【平安療養院】副本運行無數次,都未曾出現過的選項和路徑,至於整個過程能否不受干擾地順利進行,溫簡言表示懷疑。
幾人一怔,很快明白溫簡言的意思。
“明白。”盧斯頭,向着蘇招招手,“我們出去守着。”
蘇有擔心地看溫簡言一眼,跟上盧斯的步伐。
嘩啦。
隱隱的水波聲伴隨着青年的動作響,冰冷的水轉瞬間就過腰際,冰寒刺骨,像是細細的小刀割過皮膚,帶一陣生理『性』的戰慄。
溫簡言忍不住哆嗦一下。
他扭過頭,看向面前的“神父”。
和他一樣,它也緊跟着邁進來,那張恐怖的,看不清表的乾枯面孔半隱於黑暗之中,顯得格外滲人。
“咯咯。”
骨骼的摩擦聲響,神父緩緩地伸出手。
不遠處的芍『藥』和黃『毛』緊盯着面前的詭異一幕,緊張到幾乎不敢呼吸。
堅硬的指骨幹枯冰冷,按青年下凹的後腰之上,另外一隻手蓋住他的臉孔,嚴絲合縫地擋住他的口鼻,然後將他向着水下壓去。
溫簡言聽到自己的心臟砰砰狂跳,身體本能地緊繃來,但被他強迫『性』地放鬆。
他依照着神父的動作,整個人向後仰去。
“譁——”
水聲暗室內回『蕩』着。
暗室外。
蘇和盧斯神凝重地注視着眼前的地下墓『穴』。
微微晃動的手電筒燈光照亮昏暗的環境——他們剛剛走進暗室內不過幾分鐘,眼前的場景卻像是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牆壁已經幾乎完全變冰冷光滑的金屬質感,地面光可鑑人,不近人的實驗室特徵陰森地下墓『穴』中浮現出來,就像是被蒙於其上的幻象被拂淨,『露』出其原本的面貌來。
他們聽到背後暗室內響的水聲。
幾乎是同一時間——
“砰!”
一聲沉悶的,令人心神巨震的悶響不遠處響,令兩人都是一驚,下意識地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砰砰!”
像是有什麼東西正未外部拍擊着被他們堵死的地下墓『穴』入口,一下,一下,沉重而僵硬,一下都帶一陣木屑飛濺,短短几秒,原本被堵的嚴嚴實實的入口就再次鬆動的跡象,隔着一層脆弱的屏障,隱約能夠聽到密密麻麻的指甲抓撓聲,這聲音黑暗的通中傳來,格外令人頭皮發麻。
“!!”
蘇和盧斯面『露』驚『色』,最快速度向前衝去:“快,堵住它!”
暗室內。
“……”
溫簡言屏住呼吸,感到冰冷的水淹過脊背,胸膛,腰腹,面孔,直到自己整個人都被冰冷的水吞。
青年銀白『色』的髮絲散漆黑的水中,緩緩地遊動飄『蕩』着。
隔着一層薄薄的,晃動的水波,能夠看到乾屍的臉孔黑暗中顯現。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溫簡言能夠感受到,自己肺部殘存的空氣正被飛速地耗盡。
有不妙。
他毫不猶豫地激活具。
溫簡言一開始就指望自己能不遇到任何危險順利通過,所以,他上前之前,就已經購買可能應付這種況的具。
但是……
出乎意料的是,就像是所有的具都對“神父”失效似的,按頭顱和腰際的骨手卻有半放鬆的跡象,它牢牢地,如同沉鐵般,死攥着青年溫熱柔韌的軀體,死死地將他壓水面之下。
溫簡言已經到窒息的邊緣。
“唔唔!”
水下,兩條細的腿本能地踢蹬着,濺水波,青年的銀白『色』髮絲被水流撥動,像是一朵散開的花。
隔着劇烈搖晃的水光,他能夠看到芍『藥』和黃『毛』也驚慌失措地試圖將他救出來,但是,所有的具都失效的況下,即使是他們也無能爲力。
暗室外。
蘇和盧斯手忙腳『亂』,試圖堵住門上的缺口,但是,和之前不同,那原本能夠被具擋外的活屍們,這次卻像是完全改變種類一樣,所有的具全都不管!
怎麼會這樣!
糟糟糟糟!
細汗額角滲出,兩人牙關緊咬,拼盡全力抵擋着,盧斯就連天賦都上,但還是隻能活着的前提下勉強苦苦支持。
暗室內。
……既然具無法對神父奏效,那就只能到自己身上。
這是他的備選方案。
不到萬不得已不準備使的那種。
但是,現很顯然,除之外再無他法。
頂端尖銳的金屬管掌心中浮現,大腦因缺氧而昏昏沉沉的,眼前漆黑混『亂』,溫簡言強迫自己停止掙扎,挺身,一手自己的咽喉處『摸』索着,尋找着準確的位置。
他狠狠心,猛地一咬牙!
金屬管尖端被毫不猶豫地捅進咽喉與鎖骨交界的柔軟部位,金屬管的頂端深入皮肉。
具激活,空氣涌入。
尖銳的疼痛山呼海嘯般襲來,他的身體猛地彈跳一下,胸口大幅度的伏着,瘋狂地喘着氣。
【誠信至上】直播間:
“我去!!”
“他媽的這也太狠我草!!!”
“這個具我知,是來解決緊急窒息的,裡面留存着乾淨的空氣,我現終於知它的一端爲什麼是尖的……可能就是爲防備這種口鼻都無法使的況,但真敢下手的人實是不多……”
“這真的太狠的下心,隔着屏幕我都看的腿軟。”
鮮血漆黑的水波中蔓開來,像是一朵巨大的,鮮紅的花。
周圍冰冷的水流彷彿也開始滾熱來,猶如血漿般粘稠,帶着鐵鏽般的深沉的血腥氣。
“神父”終於鬆開手。
那瞬間,外部的活屍毫無預兆地停下來,再次陷入一片暗沉沉的死寂之中。
“?!”
蘇和盧斯氣喘吁吁,驚疑不定地對視一眼。
結束?
只聽嘩啦一聲響,溫簡言整個人水面以下躍,他半個身體伏大理石質的水池旁,薄薄的布料被水和鮮血浸溼,緊緊地黏皮膚上,隱約能夠看到肌肉伏的紋理。
頭髮溼噠噠的,貼蒼白的面頰之上,水滴髮梢落下,滴滴答答地落乾燥的地面之上。
“咳咳咳!”
溫簡言一手捂着自己淌血的咽喉,一邊劇烈地喘息和咳嗽着,喉嚨裡發出破風箱般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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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芍『藥』和黃『毛』最快速度衝上來,他們臉『色』發白,很顯然也被嚇得不輕。
“我,我這裡有個快速恢復的具,你等等!”芍『藥』注視着青年指縫中源源不斷涌出的鮮血,說話都有結巴。
幸虧這次組隊的基本上都是有家底的資深主播,這治癒型具還是拿的出手的。
幾分鐘後,溫簡言鬆開手,殘留着斑斑血跡的咽喉已經恢復原狀,那向外淌血的血洞消失,剩下一片平滑的皮膚。
他的臉『色』仍然一片慘白,身上的衣服一半是鮮血一半是水,看上去格外的狼狽。
他啞着嗓子:
“多謝……”
芍『藥』黃『毛』二人舒一口氣,剛纔短短几分鐘,他們被嚇得都有虛脫:“事就……”
“嘩啦。”
背後響水聲。
幾人都是渾身一震,扭頭向着身後看去。只見神父緩緩的水池中走出來,它仍然是那副乾屍的模樣,臉上有任何神,只是像是一具提線木偶一般,一步步離開聖洗的水池,向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那裡是一個小小的聖禮壇,是進行下一項聖事的地方。
很顯然,它……還準備繼續。
陰影籠罩的暗室內,空氣中浮動着隱隱的血腥味。
蘇和盧斯結束最後的收尾工作之後,最快速度趕回暗室,看到溫簡言現的可憐模樣之後,兩人都吃一驚:“這是怎麼回事?”
溫簡言像是落湯雞般坐地上,半身染血,臉『色』因爲失血而變得慘白,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的狼狽。
他累的夠嗆,只是脫力地擺擺手。
一旁的黃『毛』和芍『藥』將剛剛發生的一切簡單地講述一遍,蘇和盧斯的神凝重,也將自己剛剛遇到的危機說出來。
空氣一時沉重。
一片死寂中,只能聽到“神父”單調的腳步聲。
伴隨着骨骼摩擦的咯咯響聲,它正緩緩地,一步一步地向着不遠處的聖壇走去,像是有理智和感的提線木偶一般,有思考的能力,只會完自己被設定的程序。
溫簡言擡眼,視線落“神父”的目的地,嘶啞的嗓音:
“接下來,不是堅振就是聖秩。”
這兩項都是授職的聖事。
芍『藥』深吸一口氣,站身,緩緩:“我來。”
溫簡言一怔,扭頭看過去。
彷彿注意到溫簡言的視線,芍『藥』回望過去,搖搖頭,說:“第一次的風險是最大的,不是麼?”
這“任務”都同屬於一個理論體系,也就是說,其中的規則都是共通的。
完“首次”任務的要求極高,想要中活下來,不僅要臨危不『亂』,更要關乎生死的危急關頭想出解法,需要極其可怕的心理素質。
最先邁入未知領域的那個人死亡概率是最高的,因爲他對整個任務體系一無所知,只能拿自己的生命試探。
芍『藥』笑一下,輕鬆的語氣說:“而且,你已經『摸』清楚規律不是嗎?”
溫簡言彎蒼白的脣角:“是的。”
這樣的任務體系中,一旦將規律『摸』清楚,接下來也就有那麼可怕。
很顯然,“神父”是不會受到任何具影響的,這一可謂是極其危險。
大部分的主播可能到死都不會遇到一個對具免疫的npc,這帶來的壓迫感實是太強。
但是,同樣的,它也不會完全對主播下殺手,它只會根據自己設定的程式工作,只是會“聖事”過程中做出極端行爲罷,而這個過程中,地下墓『穴』外的活屍也會被激活,一旦被判定職責完,它就會放過主播,轉而執行下一項任務,同時,活屍的攻擊也會停下,給他們一喘息的餘地。
“我相信你,”芍『藥』深吸一口氣,“所以,我不會有事的。”
說畢,轉過身,向着神父的方向走過去。
*
有第一次的經驗,幾個資深主播很快進入狀態。
黃『毛』被派去外面幫助蘇和盧斯,有他的幫助,盧斯和應對來也有那麼手忙腳『亂』,雖然仍舊十分緊張,但卻能將場面控制住。
如芍『藥』預期的那樣,接下來的兩項完還算順利。
第五項是堅振,第六項是聖秩。
很快就到達最後一項,婚姻。
“最後一項,你們準備嗎?”芍『藥』提高聲音喊。
遠遠的,外面傳來回聲:
“,你們開始吧!”
溫簡言刻也恢復一體力,雖然臉還是白着的,但看上去比剛纔是多,芍『藥』把他扶來,兩人默契地頭。
一男一女,正。
兩人邁開步伐,走到神父的面前。
他們止步的瞬間,外部傳來激烈的交火聲,最後一波的進攻開始。
但是……
奇怪的是,“神父”卻像是卡殼一樣,木樁似的直挺挺杵原地,一張失去皮肉的臉孔定定地對着面前的一對人,久久有動彈。
怎麼回事?
溫簡言一怔,驚疑不定地和芍『藥』對視一眼。
爲什麼最後一項無法完?
與同時。
暗室外。
這裡已經大致被實驗室同化一多半,不僅僅是地面和牆壁,就連許多設施和器材都出現空『蕩』『蕩』的大廳內。
這裡,黃『毛』,盧斯,蘇三人正艱難地抵擋着最後一波活屍的進攻。
不知是不是因爲這是最後一次的緣故,它們這次變得格外可怕,之前幾次還勉強能夠支撐住的門已經完全破碎,強烈的腐敗腥臭味黑暗的通中涌來,一隻只通體慘白,腐爛程度不一的活屍彼擁擠着,奮力衝來,有幾隻已經衝進地下墓『穴』內,灰敗的眼珠裡閃爍着貪婪的光。
如激烈恐怖的進貢之下,幾人撐的格外辛苦。
“快!!我們快要支撐不住!”蘇強撐着,提高聲音大喊:“你們還要多久?!”
黃『毛』躲最後,一邊幫幾人指出下一波進攻到來的方向,一邊『露』出一副欲哭無淚的表:“啊啊啊啊快啊!它們快要進來!”
暗室內。
蘇的嗓音打破寂靜,將溫簡言沉思中拽出來。
他似乎想到什麼,猛地一怔,扭頭向着身邊的芍『藥』看去:“我知!”
芍『藥』愣愣:“什麼?”
“我知!”溫簡言按住芍『藥』的肩膀,,“你完之前的兩個儀式,堅振和聖秩,所以說,你這個副本之中應該已經算一個神職人員,傳統羅馬天主教會裡,神職人員無法結婚。”
真是糟糕。
想到……計劃居然會這個方向出紕漏。
他咬咬牙,神有沮喪。
芍『藥』一愣:“像確實是這樣!”
“你出去支援,把他們隨便一個換進來!”
溫簡言沉思半晌,擡眼急促地說。
芍『藥』:“可是……我是隊裡唯一的女『性』。”
“現不能管那麼多,只能嘗試一下。”溫簡言垂下眼,咬咬牙,“實不行……我也有辦法。”
“。”
現這個況之下,能做的也只有相信溫簡言的判斷。
芍『藥』力頭,轉身向外跑去。
剛剛離開暗室,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愣。
眼前的地下墓『穴』幾乎完全認不出原樣,它和實驗室相交融的實非常完全,就連那隔間都被真實還原,無數元素拼接一,被塞整個地下墓『穴』內,原本空『蕩』的偌大空間刻卻顯得格外擁擠。
看樣子,距離完全融合應該已經不遠。
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
芍『藥』回過神來,向前一路狂奔,環視一圈,最後選擇揪黃『毛』一把:“快!你,進暗室!”
現這個戰況,黃『毛』技能的實度已經不高,所以芍『藥』最後選擇黃『毛』取代自己的位置,進去和溫簡言完最後一個儀式。
黃『毛』被芍『藥』拽一把,險栽倒地上。
“我?哦…………”
他暈暈乎乎地頭,正準備根據芍『藥』的指示往暗室裡走,但下一秒,他的臉『色』忽然白:“小心!背後!”
那瞬間,時間像是停止流動。
芍『藥』的瞳孔驟然緊縮。
一格一格地扭過頭,但是,視線移動過去之前,那腐敗的,令人作嘔的氣味早已先行一步,撲面而至。
那一刻,的腦海中只有兩個字。
糟。
“咔嚓。”一聲輕微的碎裂聲。
一顆頭顱距離芍『藥』的面孔只有幾寸的距離爆開,腥臭濁黑的鮮血和腦漿濺到的臉頰之上。
“……”
芍『藥』幾乎有反應過來,呆愣地站原地。
身材高大,猶如野獸般的金髮男人低下頭,注視着自己手中碎裂的頭蓋骨,厭惡地皺皺眉頭:“髒東西。”
不遠處,響另外一個斯文冷淡的聲音:“閉嘴,蠢狗。”
瑪斯皺着眉,呵斥,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那一個個標着名字的棺材外,出現透明的隔間。
一個,兩個,三個……七名病患棺材內站來,半是疑『惑』,半是鮮的端詳着自己周圍的環境。
“這是哪?”
洛爾歪歪腦袋,抱緊懷中的兔子。
“……”
盧斯蘇幾人全都傻掉。
他們僵原地,如果不是身上的防護具還運作,着短短几秒的失神,足夠他們死去幾百回。
“……嗯?”
尤里斯單手撐棺材壁上,眯那雙巧克力『色』的眼眸,他注視着不遠處的幾個主播,帶着異域腔調的嗓音慢悠悠地說:
“我記得你們。”
“我也是。”奈爾眨眨眼,『露』出一個天使般的微笑,“你們和他是一的,對不對?”
“……”
背後活屍的咆哮中,幾人神呆滯,腦子幾乎停止運轉,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
他們單知,首尾相連意味着實驗室和地下墓『穴』重合,但誰會知,實驗室裡的病患他媽的也會和這裡重合啊!!!!!
爲什麼會這樣!!!!
這是什麼地獄模式嗎!
不遠處,瑞斯醫生抖抖自己白大褂,放置懺悔室旁的棺材內坐身來,他緩緩地環視一圈,臉上卻有多驚訝的神。
他忽然一笑:
“哈,這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