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暉看向李漁。
她也很好奇,因爲她是在魏氏夫婦腦海裡看到的畫面,聽到他們的心聲。雖然完全描述了出來,但是線索在她看來並不具體,也不夠多。
但李漁卻一臉波瀾不驚,語氣溫和地說,“過程很簡單,沒什麼好說的。有了當初所謂孩子被拐的報案以及他們背井離鄉的時間,有了方位和步數,加上當地的地理山脈情況,再和陰陽學的知識輔助,特別是陰宅的知識相對照,找了一天就找到了。”
“那墓穴之外的八塊磚是怎麼回事呀?”傅明暉好奇。
“那是八卦圖吧?但那怎麼可以放在陰宅之上?”雲柯插嘴,“好吧,他那不叫陰宅,頂多算是埋骨地,鎮地。但是,用八卦鎮,太殺雞用牛刀了吧?不知道的,還以爲那小孩是什麼邪靈和妖怪。”
“早說讓你少看點漫畫和網文。”張建輝笑了聲。
“那不是八卦圖,雖然看起來像,但圖案和位置都是錯誤的。”李漁溫聲解釋,“外面好多人爲求好看,亂弄一氣,那樣不但沒有保護力,反而會招來不好的東西。何況,這根本就不是呀。”
“是什麼?”羅昭就三個字。
聲音不大,但立即就把會議室裡吵嚷的氣氛給打破了。
“類似於聚陰的東西。”
聽到李漁的話,傅明暉等人都大吃一驚。
“本來就是陰山背後,還有整七之數,這明顯是要利用魏童不同尋常的命格和死法,還有他本身的邪性,通過某些邪法要打造出什麼東西來。”李漁想了想說,“類似於養小鬼,但又不顯然不是……”
傅明暉下意識就看向羅昭。
他說過,魏童還有幫手。
果然他的判斷是對的,而且對方是這人世間的人類。
“怪不得我覺得魏童的身形雖然還是小孩子,可眼神絕對屬於成年人。”她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只覺得渾身發冷,“他成了鬼,居然還能慢慢長大,說不定跟這個有關係。”
“絕對有關係。”張建輝贊同道,“忘了嗎?他還很厲害,也不是普通鬼……呃,負能量可比的。”
當着他們科學派的主公,說話也要中規中矩。
“據魏氏夫婦說,埋葬魏童的方法是當地一個神婆告訴他們的。”傅明暉想了起來。
“這種人,在當地有很多人知道,去查。”羅昭對張建輝擡了擡下巴。
後者立即起身,出去了。
李漁繼續說,“找到魏童的埋骨地,我馬上就按之前說的方法進行破解。”
他看了眼傅明暉,嘴上卻說,“你們知道的,屍體會腐爛,屍骨會腐朽,但頭髮還是存在的。”
那你看我幹嗎?
傅明暉心說,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的腦袋。
她從醒過來就沒照過鏡子,這一摸之下,忽然發現自己側面的頭髮短了一大截,嚇了一跳。
這怎麼……
“我剪的,我剪的。”雲柯連忙舉手,“你的魂魄相當於被魏童綁架了,要解救你,就需要你和他的頭髮,燒成灰,以玄學的方式處理。”
她哈哈笑,掩蓋尷尬,“那什麼,手法差了點,剪得多了點。你別生氣,反正頭髮嘛,以後還會長。”
意思就是很醜。
傅明暉明白了,但人家是爲了救她的命,她沒什麼好說的。
“沒關係,假髮我多的是。”她滿不在乎的說。
其實有點介意自己的醜樣子被羅昭看到,可轉念又想:爲什麼要在意他呢?
反正在他眼裡,大概是看不起她的。
沒用的富二代,慫包加米蟲。
一念及此,她有了擺爛的心態,徹底消除了容貌焦慮。
“不管是魏童自己就可以隨意出入邊界,還是有其他人幫忙,這件事都必須解決。”羅昭說到正事。
這屋子裡的人,好像只有他不會被帶歪思路。
“怎麼解決呢?他被你打跑後就躲起來了。”傅明暉發愁。
她也想徹底把魏童送走,女性的直覺告訴她,那小鬼對她不懷好意思。
何況,他生前就犯過那樣的罪。
只是想想那種可怕的畫面,她就已經頭皮發麻。
可是,雖然她對邊界的瞭解不深,也知道那邊是沒什麼地理界限的。
沒人知道那裡有多大,多神秘,那又如何捕捉得到特定的靈體?
用羅昭的話來說是能量,那本身就是虛無縹緲的呀。
“誘捕。”羅昭按了按眉心。
他一定非常疲憊,畢竟所有人都有機會喘息,只有他是始終高強度工作。
而且還是腦力加體力。
也就是仗着意志力超強,正常人肯定撐不過來。
“在邊界徘徊不去的,除了未知的外來惡靈,所有的負能量都是有着未了的心願。”羅昭繼續說,“有那些心願牽着、絆着,得不到滿足就令他們無法消散或者說離開。”
“那樣的惡童有什麼心願?繼續留在這世上害人嗎?”傅明暉不懂。
“惡念也是心願。”
“難道這也要滿足他?”傅明暉更不懂了,“正所謂欲壑難平,只有善良的和愛意的才能被滿足,邪惡的,肯定永遠沒有盡頭。”
“哎呀,說得好啊,金句金句。”雲柯忍不住拍了兩下手。
“對於善良的和愛意的,可以滿足。邪惡的,醜陋的,就用雷霆手段。”羅昭說得,三分斬釘截鐵中還有七分冷酷。
但想想也是啊,對敵人嘛,當然要像秋風掃落葉般無情。
就魏童那樣的,親生父母都忍不住要殺掉他,那他們還等什麼?
等他繼續作惡嗎?再傷害更多的人,更多的魂嗎?
徹底消滅就完事了。
“我說了,誘捕。”羅昭以指尖敲了敲桌子,同時看向傅明暉。
傅明暉忽然有一種小兔子被大灰狼盯住的感覺,不由得縮着脖子,低下頭。
雲柯低聲笑,“又一個被主公鎖定的。”
啊?
傅明暉還沒明白是什麼意思,就聽羅昭說,“傅明暉你立即恢復體力,我的計劃中,你是重要的一環。”
“怎麼恢復體力?我睡了這麼久了,一點不累。我就是又餓了,能不能給口肉吃?要不然雞蛋也行。”傅明暉連忙說,擡起眼睛眨了眨,儘量做出無辜又可憐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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