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龍皺着眉頭低頭思索了一會,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擡起頭看了琉璃小兔子一眼,轉頭又看了看酆都四色鬼。實在過不去心中的那道坎,鼓足勇氣,有些怯意的看着自己這個兄弟。
“大牛,來,過來。”
兩人一起來到不遠處,大牛看見大哥還要繼續向前走,不耐煩一把抓住黃龍的的袖子帶着幾分疑惑問:“哥,怎麼了?如果他們敢作弊偷襲,我大牛可不是這麼好說話好欺負的。”
“不是他們,是我的原因。”黃龍搖了搖頭解釋道。
大牛一聽這話,着急問:“哥,你怎麼了,是身體出什麼問題了?……還是擔心我們鬥不過他們?”說完取下肩膀上的大棒握在大手中豎着往地上一蹲,地上一小塊石頭“砰”的一聲化爲粉末,回頭看了一眼酆都四色鬼,眼中的殺意毫不掩飾。
黃龍發現自己兄弟那毫不掩飾的殺意,趕緊上前拉着向前再走了幾步才說:“真不是因爲他們。”鬆開抓着大牛的手,轉了個側身擡頭望着天空“因爲看着那隻琉璃兔,我心中就莫名的想起琳琳,若它爲人,年紀大概和琳琳差不多吧?!”
“可是大哥……”
黃龍伸手做了箇中斷的手勢,盯着大牛:“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也看到了,那隻琉璃兔太小了,等它長大,醫術精堪之時,琳琳還活着嗎?”
大牛,姓,黃,名大牛,和黃龍只是同姓,沒任何血緣關係,因一次救命之恩兩人結拜,關係很鐵,若是不認識的人見了,知他們都姓黃,相貌又有一點點相似之處,也許真會誤會成親兄弟,兩人的關係說是親兄弟也不爲過。
黃大牛低頭沉思了一會:“哥,我明白了,你就說下面該怎麼辦吧。”
在黃大牛的認知中,黃龍做事精明沉穩,對朋友講義氣重情誼,對親人那叫一個無微不至,就連街坊鄰居都時常遊談誇讚,幾乎成了當地有名的大善人,在認識的五年裡黃大牛深有體會。可嘆母親早逝,父親妻子死因不明,還沒來得及查個清楚,唯一一個親人,一個四歲多的女兒黃琳琳,又得了奇怪的病症。
爲了治好女兒的怪症,到處尋訪名醫,最後得一老人指點,尋找昔日的琉璃一族,爲了尋找到琉璃一族,不惜長途跋涉千山萬水去尋找,三大陸無數之地都留下了影子。
黃龍緊鎖眉頭不時看看遠處的琉璃兔,又擡頭看着天空,方向是天神大陸的位置。
“走,回去……我突然好想琳琳,現在我的腦海中莫名出現了琳琳的聲音,她叫我回家,叫我趕緊回家……”
“大哥,走,趕緊走,這可能是父女心連心萬里寄心言,這種事情又不是沒發生過,有可能是家裡出了什麼大事也說不準。”
黃大牛拖拉着大哥快步前進,剛開始黃龍還有點猶豫不定,慢慢的好像是明白了什麼,兩人極速離去。
酆都四色鬼中的老二紅衣嶽紅魚不屑的看了下兩人離去的背影,低頭看了下地上的琉璃兔:“那個大塊頭剛纔在那怒氣衝衝的,我本想等下好好教訓下他,結果兩個都跑了?!”嶽紅魚停下來看着地上的琉璃兔“嘎嘎嘎嘎,走的好,走的好啊!現在都不需要動腦筋了……,小兔兔跟我走吧。”
小兔子琉璃.月奇怪的看了下黃龍兩人離去的方向回過頭來看着嶽紅魚:“姐姐,我有名字的,我叫琉璃.月,我雖然是兔子可我也有名字的。”琉璃.月以爲她剛纔沒聽清楚,又從新介紹了下自己。
嶽紅魚聽了後撲哧笑了下:“我知道你叫琉璃.月,跟我們走吧,這可是鬼主交給我們的任務……,走吧,跟姐姐走,以後你就不會再餓着了,也有澡可以天天洗。”
嶽紅魚手上突然出現1個墨黑色的小塔一步一步向琉璃.月走來,走到近前又收起了小塔,準備伸手去抱。
琉璃.月嚇的閃跳到一邊,緊張的盯着嶽紅魚:“我不跟你們走,爺爺說過,當我離開之後,不管誰來都不準跟他們走,就算是雪姐姐,靜姐姐,天哥哥,也不能例外,除非爺爺再次出現。……我不會跟你們走的,即便我現在有一點點氣爺爺把我趕出來,但是我不會跟你們走的,‘死也不走’這是爺爺留下的原話。”
金袍老大,姓金名羽冥,此時皺着眉頭看着嶽紅魚呵斥:“紅魚,你在幹什麼?別把你那惻隱之心到處氾濫,直接用墨靈塔收了好回去交差。”
金羽冥說完話見嶽紅魚居然沒立刻動手轉過頭吩咐:“你們兩個過去打暈直接收了。”
“嘖嘖,小兔子,我來給你按摩。”
“嘻嘻,這個寶貝里面有好多好多好吃的呢,胡蘿蔔肯定是有的啦。”
墨鬼手中浮現一個不長不短的黑棍,青幽手中浮現同樣的黑色小塔。兩人慢慢走來,墨鬼路過嶽紅魚時“哼”了一聲。
青幽:“切,善良的小紅魚,站遠點別礙事。”
嶽紅魚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金羽冥,嘆息一聲,快速向遠處閃動離去,血紅的身影在荒涼的山林間忽隱忽現,顯得那麼落寞淒涼。
墨鬼擡手1棍打下去,呆呆的琉璃.月連躲都沒躲就黯然倒在地上。
金羽冥發現墨鬼用力過猛,已來不及阻止,幾個閃現出現在墨鬼面前,對於這個結局很惱火。
金羽冥手指着墨鬼怒罵:“我讓你把它敲暈,你幹了什麼,你居然直接把它給打死了,它才啓靈兩級而已,還這麼小……就你這一下,就算再大點再厲害點捱上也只有死的份,你說說現在怎麼整?”
青幽趕緊上前勸解:“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傢伙就是個傻貨,唉!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哦對了,這裡既然有這麼小的琉璃兔那肯定有老的了。嘻嘻,大哥,沒事的,再找一隻就是了,沒想到這荒涼的荒獸原居然有幾隻,可能會有更多琉璃兔也說不定哦。”
金羽冥哈哈大笑:“你說的對。”
站在遠處的青牧.洪和老莫察覺到了什麼,同時擡頭望着天空。
此刻的天空彷彿像誰把一瓶紅墨水倒在水裡,不停在擴散,速度極快。紅點的中心是琉璃.月的上空。
金羽冥三人也發現了異常,奇怪,警惕觀望着天空。
突然一道紅光從天而降直落在琉璃.月身上,金羽冥三人嚇的直接閃到遠處。
琉璃.月的身體慢慢漂浮向了天空,已經死去的琉璃.月晃動了幾下前爪清醒了過來,忽然1只大點的琉璃兔虛影浮現在琉璃.月面前。
慢慢清醒的琉璃.月看着眼前的老兔子,此時老兔子雙目流着血淚靜靜的看着琉璃.月。
“爺爺,你終於來了,你來接我回家嗎?我一個人在外面好苦!”
琉璃.月激動的看着老兔子問道,可老兔子呆呆的並沒有回答。
“月兒,當你看到這個虛影時,爺爺應該已經死了,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你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血耀天地從此刻開啓,去吧,去完成你的使命。”說話虛影慢慢消散,老兔子的虛影擡起爪子想再撫摸一下自己的孫女,卻化爲點點星光消散於天地間。
“嗚嗚,爺爺你不要月兒了嗎?……不,……,不……爺爺,爺爺……,爺爺……”琉璃月看着眼前的虛影化爲了虛無,心中悲痛萬分,泣不成聲。
懸浮在空中的琉璃.月目光轉向了金羽冥。
“是你們,一定是你們,你們害死我爺爺,你們這些壞人,爲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們琉璃一族?”
“……,我們做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到了最後眼神都迷茫了,嘴裡卻在不停喊着“做錯了什麼”
“做錯了什麼”不停在天空迴盪,也在琉璃.月的腦海中迴盪。
琉璃.月慢慢的停止了自問,眼神變的冰冷,充滿無盡的殺機。
琉璃.月背後忽然出現六道虛影一字排列,每個虛影開口說出了一句話。
白衣中年男子:“ 琉璃種善,不得善!何地可繼種?”
青衣美貌女子:“ 琉璃重情,換無情!何人可情重?”
黑袍花甲男子:“ 琉璃忠義,造背棄!何友可交忠?”
白裙懸壺女子:“ 琉璃衷醫,禍醫奴!何處可從衷?”
麻衣背劍男子:“ 琉璃衆弱,腹中餐!何方可安衆?”
紫衣俊美男子:“ 琉璃冢破,荒地涼!何界可留冢?”
“琉璃七世心,血鑑琉璃心。”
琉璃.月緊隨六虛影后漠然說出了此話,六道虛影一閃消失不見。
本是琉璃色的琉璃.月,忽然全身換成了血紅色,血紅色的天空讓荒獸原所有生靈都感覺壓抑惶恐自身猶在修羅地獄。
天神大陸,天空出現一小片的紅,開始沒人注意,也沒在意,可這一點紅,擴散的速度快的有點嚇人,這個奇異的天象也出現在其他兩塊大陸上。天神殿頂端一間屋子裡,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緊閉的眼睛突然睜開,擡頭望了一眼天空:“血兔,又出現了!”說完慢慢合上眼睛繼續打坐。
尼瑪德大陸祖龍地,一個身穿金龍長袍拄着盤龍柺杖的花甲老人正行走在山道上突然擡頭看了下天空:“血琉璃!……蒼穹要破了!”
同時在一棵參天梧桐樹的粗大樹幹上,一個絕美女子正教導着一個小女孩,忽然擡起頭看着天空有些激動,平靜下來後喃喃自語:“風,是你回來了嗎?”
萬靈大陸,在一座閃閃發光的塔頂,一個身穿散發光芒衣服的風燭老人此刻一人坐在桌案前喝茶,突然不小心將茶杯給撞翻,猛然起身擡頭望天,氣的身體都在哆嗦,手指天空怒罵:“死兔子,去你大爺的,還要不要人活啊?”說完氣的直接將面前的桌案擡手化爲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