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小街道里傳出一聲驚叫,像深夜裡的驚雷一樣,把街道口人羣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所有人看到的場景是……一個男人壓在一個女人身上,他們在縱情而瘋狂的吻着……
“哇哦!你們中-國-人也是很開放的嘛……”一個老外看到這一幕,對旁邊的中-國美女猥瑣的笑着說,那溢於言表的情緒不言而喻。
“嘿!快來看,這裡有好戲!”幾個二十來歲的小青年一起呼呼呵呵的往街道口跑。
“哎呀!大白天的,真是……我不看了……”一個小姑娘捂着眼睛從指頭縫裡偷看。
街道口匯聚了一羣人,說什麼的都有,對於這樣一件事情,有說有傷風化的,又說年輕人敢作敢爲的,反正不管說什麼的,其實都是來看熱鬧的。
楊佳惠也從震驚裡反應過來,王陽卻開始發愣了。楊佳惠一把把王陽推開,趕緊站起來把身上的土拍拍,往兩個保安身邊一站,也不說話,目光冷冷的看着王陽,想一瞬間把他秒殺了。
王陽也趕緊站起來,一邊拍打着身上的土一邊說:“你們兩個,幹什麼啊?還不抓人?人贓俱獲都不抓?現在……是……是幹什麼啊?”他不着痕跡的天天嘴脣,還有一絲香甜殘留在上面。
“楊組長……這……現在怎麼辦?”一名保安終於忍不住開口問楊佳惠,他實在是受不了了,這個男人明顯是以柔克剛啊,再這麼下去,楊組長搞不定他,那必定是要搞我們的啊,不行不行,說什麼也得先把這男的穩住,不然這啞巴虧吃的還真特麼的太虧了。
“怎麼辦?”楊佳惠臉上一笑,很陰險很狡詐的說:“我現在已經下班了,不是你們組長,有什麼事情你們自己看着辦,我現在要回家了,至於這位先生……你們帶他走吧,回頭留一下地址和聯繫方式,我會找他賠、禮、道、歉的!”
最後四個字是咬着牙說的,不光兩名機場保安聽到了,王陽也聽的清清楚楚。瑪的,這特麼是打擊報復啊有木有?一個賊,竟然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跟機場保安聯合起來對付乘客?有這麼牛-逼沒有啊?現在的賊都囂張成這樣了?
“喂喂喂!”王陽往前兩步,眯着眼睛看了機場保安兩眼,然後看着楊佳惠說:“我說你,怎麼?是準備報復我嗎?告訴你啊,犯法的事情誰做了都一樣,還報復我,行啊?只要別讓我對你負責,什麼都行。”
“你……我跟你拼了!”楊佳惠怒氣沖天,是啊,什麼叫只要別讓我對你負責什麼都行?什麼意思啊?老孃就那麼不招人待見?跟你在一起比讓你挨頓打都讓你不能接受嗎?
楊佳惠撒潑似得就往上撲,旁邊兩個保安見現在人多了,再這麼打鬧下去遲早事情要鬧大,就趕緊攔住楊佳惠。楊佳惠張牙舞爪的對着王陽嚷嚷:“你是誰呀你,還什麼別對我負責就行,你想負責老孃讓你負嗎?別在那兒顯擺……老孃不是嫁不出去,就你這樣的,追着老孃幾裡地給老孃提鞋老孃都不要!”
“喲喲喲!”王陽抱臂站在楊佳惠對面,鄙視的笑了笑說:“怎麼着?這是惱羞成怒了嗎?”王陽指着楊佳惠對旁邊圍觀人羣大聲說道:“大家都看看啊,這女的偷了我朋友皮箱,在這兒呢,你看都弄成什麼樣了,被我抓了個現形兒還不成人,對我大打出手,哎喲……我這肚子現在還疼呢……”
“你!你你!”楊佳惠氣的夠嗆,哆嗦着手指着王陽說:“誰是賊了?你說誰是賊了?上來我就要跟你解釋,沒機會呀!我是機場地勤,我有工作證!”
“業務還挺全,還辦證……”王陽笑呵呵的說:“行了,別說了,有什麼事兒咱們機場保安室裡說吧,兩位哥們兒?怎麼着?現在還要包庇不法分子啊?”
“啊?呃……不不不……”兩個人見人太多了,還好是沒有人拿手機相機拍照發微博的,不然這事兒就不好處理了,現在人人都是媒體,隨便給你整兩句這機場的乘客就得少點啊。兩個人點頭跟搗蒜似得,拉着楊佳惠就往街口走。
王陽撇撇嘴,拎着席梓涵的行李箱在後面跟了上去,現在是人多,別等一會兒兩個人找機會把人給放了那就不好了。
機場保安室裡,王陽沒有報警,爲什麼呢?因爲事情已經弄清楚了。他眼裡的不法分子身份是機場地勤部門的小組長,剛下班路過那條街道,碰巧看到那箱子,就通知機場保安然後仔細查看,碰巧這個時候王陽帶人趕到,就有了這次的誤會。
還好也沒有鬧出太大的損失,王陽雖然捱了一膝蓋,兩個人在地上也打了滾,而且王陽也把人家的初吻拿走了嘛,事情就這樣兩清了,那兩個榆木疙瘩保安成了最後的替罪羊,所有的不對所有的錯全都推到了兩個人的身上,本來工資就不高,這下一人象徵性的扣三百,這個月……唉,流年不利啊……
席梓涵走了,留給王陽的是一個青春靚麗的背影,她沒有回頭,也沒有跟王陽揮手說再見,只是她不想這是最後一次分別,在她的心裡,這應該是一次正常的、尋常的道別,就像兩天後,或者幾天後就可以再見面那種。
王陽一直等到席梓涵的航班飛機飛離了地面,消失在視線裡之後,才慢慢悠悠的往機場外走。他心裡多少也有一點點失落,從機場保安室出來以後,見席梓涵的行李箱已經爛到不成樣子了,所以王陽就在機場給席梓涵又買了一個,席梓涵沒有拒絕的收下了,但是隻把那條圍巾放在箱子裡,沒有把那個破行李箱裡的東西整理出來,而是拖着兩個箱子上的飛機。
或許是王陽想的太多,或許席梓涵只是不好意思駁了王陽的面子,這跟行李箱和圍巾或許都沒有關係。但是……他的心裡的確是有點小小的惆悵,可能這就是朋友離別時的難過吧。王陽只能這麼跟自己說,他沒什麼朋友,跟沒什麼有本事的朋友,所以,這種場面還是第一次,這應該是那種感覺。
楊佳惠躺在她的小牀上,今天她沒有再運動,從機場回來的路上就有點心神不安,甚至洗澡的時候都還魂不守舍。她摸着嘴脣,不知道在想什麼,但是一直一直出現在她腦海裡、思想裡的人竟然是一個不太認識的陌生男人。那個猥瑣的男人,那個把自己壓在地上要了……要了她初吻的……男人。
王陽開車離開機場,無意間想到剛纔那毫無預兆的一吻,他擡起手輕輕在嘴脣上摸了摸,指間留香,鼻息間還能聞得到淡淡的香甜。
楊佳惠在王陽的脣上留下一絲幽香,同樣的王陽也不僅僅是拿走了她的初吻,或者……就因爲這一次意外的巧遇,不管兩個人心裡想的是什麼,又或者能不能再相遇,他們彼此,都在對方的心裡留下過痕跡,雖然很淡很淡,但,那終究是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