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嶽霖勢若奔雷、帶着呼呼風聲的一拳,莫西幹容色一整,痞氣十足的樣子霎時不見。他屈指成抓,準確的抓住嶽霖的拳頭,手臂再往後一收,卸掉了勢大力沉的拳勁,同時身體一側,拖着嶽霖的拳頭順着他的衝勢甩了出去。
嶽霖感覺自己的拳頭砸到了棉花裡一樣毫不受力,用錯了力的感覺讓他非常難受,體內一陣氣血翻涌,身子隨着莫西乾的一甩就要往前飛起。他急忙調整體內磁性變得和地磁相反,產生出強大的吸引力,將雙腳牢牢的釘在地上,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
莫西幹見到自己的借力打力竟然沒有奏效,面現訝色,但手下並不稍緩,一個掃腿就朝着嶽霖的雙腿掃了過去。
嶽霖剛剛站住,還沒回過氣來,就見對方的腿閃電般掃來。只好再度改變體內磁性,和地磁同性相斥,身子高高彈起,同時也掃出一腿,往莫西乾的腦袋踢去。
莫西乾沒料到對手變招如此之快,來不及躲閃,於是將雙手架到頭上,砰的一聲,硬封了這一腿。腿上傳來的大力讓他往後退出兩步,晃了晃才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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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霖踢到莫西幹封擋的小臂處,似乎踢中了一根鋼柱,腳趾鑽心的痛起來,估計是折了。他身在空中,無處借力,被反彈的力量撞的倒飛而出,雙腳着地後,上身還在後仰,差點跌出一個四仰八叉。他雙手在地上一撐,翻身站了起來,看着對面的莫西幹,面露警惕,信心稍有動搖,這人真他媽硬啊。
莫西幹衝了起來,嶽霖也毫不示弱的迎了上去,雙方拳打腳踢纏戰到一塊,乒乒砰砰的直響,鬥到分際,莫西幹一個直拳打中嶽霖胸口,嶽霖則是一個劈腿踢到了莫西幹右肩,兩人踉蹌分開。嶽霖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火辣辣的痛,不知道捱了多少拳腳,胸口中拳的肌肉更是不受控制的顫抖着。
莫西幹雖然好一點,卻也捱了不少拳腳。他摸着被踢正的右肩,臉上卻浮現出笑意,漸漸的大笑起來。
其它大漢也跟着大笑起來。
嶽霖等六人都瞪大了眼睛,這些人,有神經病吧。
莫西幹張開雙臂,迎着嶽霖走來,嘴裡說道:“歡迎來到拉託訓練基地,我是你們的學長利爾,專程過來迎接你們的。”
六個人都呆住了,迎接?這樣的方式?
利爾繼續說道:“每年的新荒到來,都會受到學長們各種方式的迎接。我們去年剛到這裡也受到了各種美妙的招待。哈哈哈哈。”
嶽霖猶豫了一下,看了看這些笑的或爽朗,或猥瑣,或奸詐的大漢,看出了他們笑容裡的真誠,於是也張開雙臂,和利爾擁抱到了一起。
何芷音幾人也笑了起來。
被嶽霖揍趴下的開車大漢此時已經爬了起來,他摸着紅腫的腮幫子,對嶽霖說道:“小子,你他媽就不能輕點啊?”
嶽霖毫無不豫之色,大聲說道:“大哥,你他媽就不能演差點嗎?”
開車大漢伸出手說道:“牛蒙,格鬥科二年荒。”
嶽霖也伸出手,說道:“嶽霖,拉託訓練基地新荒。”他理解“荒”在這裡跟地球的“生”是一個意思,“二年荒”就是二年級生,“新荒”就是新生,不過說着還是感覺彆扭,我怎麼就“心慌”了呢。
在利爾的帶領下,一羣人走出破院子,左轉走了不到百米,一棟全由石頭壘成的高大院牆出現眼前,宏偉的大門上掛着一個上書“拉託訓練基地”的大牌子。
當嶽霖等人來到大門口,就看見一羣羣的人陸續走了過來,裡面很多是同一船過來的拓荒者,有的衣衫破爛,有的鼻青臉腫,甚至有人還一瘸一拐的,嶽霖偷笑起來,看來被修理的不輕啊。
終於,今天同一船過來的拓荒者們全部到齊了,利爾高舉一隻拳頭大聲喊道:“各位新荒,大家站到這邊來。”
新到的拓荒者們陸陸續續的往利爾這邊靠過來,還不時傳出幾聲咕噥。
“憑什麼要站到你這裡來啊?”
“爲什麼不是到我這裡呢?哥們更帥一點。”
“老子腿折了,走不動。”
不管怎麼樣,新荒們很快就在利爾身邊圍城了一個圈子,更多的老荒們則在外邊圍成了一個更大的圈子。
里爾大聲說道:“我是二年荒利爾,受基地委託迎接你們,跟你們講講訓練基地的規矩。今天你們一共到了32人,是今年到達的第一批拓荒者,後面還有好幾批,會在幾天內陸續到達,總共在200人左右。”
“到了這裡,不管你們以前是什麼人,富二代也好、窮小夥也好、大家閨秀也好、小家碧玉也好,一律都忘了吧,從現在開始,你是拓荒者。”
“拓荒者,就是開拓荒蕪的人,我們走的路沒人走過,我們做的事沒人做過,我們遭的罪也沒人遭過。從現在起,請拋掉你們可憐的自尊心,拋掉你們莫名的優越感。”
“現在,跟我大聲說:我是拓荒者。”
“我是拓荒着。”應者寥寥,聲音還沒有利爾一個人的大。
“還在呼吸的,請大聲說:我是拓荒者。”
“我是拓荒者。”聲音大了點,可參差不齊,綿軟無力。
“很好。”里爾嘴角撇出一絲冷笑,伸手一直:“你,看哪裡呢,就是你。你出列。”
一個黃毛跨出一步,昂首而立,眼睛斜視天空。
“姓名?”
黃毛哼了一聲,不甩。
利爾眼神一冷,當胸一拳打了過去。砰,黃毛應聲往後便倒。
“起來。”
黃毛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不動。
利爾舉起腿,作勢欲踢。黃毛一見,大叫:“起來了起來了。”麻溜的就爬了起來。
“姓名?”
“張抗。”
“年齡?”
“十九。”
“爲什麼不跟着喊?”
“——”
“回答。”
“因爲我很拽。”黃毛怯怯的說,緊接着又說:“以後不敢拽了。“
全場轟然大笑。
利爾點點頭說道:“退下。”
“現在,大家跟我喊:我是拓荒者。”
“我是拓荒者。”聲震長天,氣勢昂揚。
“這就對了。現在,我們先找地方暫住下來,等後面幾批到齊後就分科。宿舍有四個牀位,但是要住進去五個人。”
所有新荒們面面相覷,甚至有人說:“男女同住就沒問題了。”當然聲音很小。
利爾接着說:“你們別以爲開玩笑,等會兒我們會給你們一個宿舍號碼牌,自己找去找地方,最後到的一個沒牀位。當然,男女分開的,不同一棟。”
衆人立即緊張起來,忐忑不已,全部眼巴巴的往大門內看去,希望一眼看穿裡面建築的結構,等會兒可以一騎絕塵。當然什麼也看不到。
號碼牌發下來了。每個人都在研究自己手裡的號碼,嶽霖分到的是“C-205”,他想着這應該是C棟二樓五號。
隨着利爾一聲“解散。”所有的人像土匪下山一樣就往大門裡面衝去。
衝到大門,大門有門衛,詢問半天,好不容易左轉右轉的找到宿舍樓,宿舍樓也有門衛,再詢問半天。終於,來到了C棟二樓五號,嶽霖氣喘吁吁的進到屋子,屋子裡已經有了兩個人,兩人大聲喊着:“恭喜你,你有牀位了。”
過了一會兒,第四個人也到了,先到的三個人一起喊:“恭喜你,你有牀位了。”
現在,四個牀位滿員了,先到的這四個人滿懷齷蹉的心思,巴巴的看着門口,準備大大的羞辱一番最後的這位帥哥,甚至想着是讓他睡窗臺呢還是廁所呢。
左等右等,望眼欲穿,不見人來,這充滿了虐待欲的情感得不到發泄,一個個心裡貓爪似得好不難受。
又過了一陣子,就在大家爲這第五個人久久不現身而想着要怎麼給他更大的羞辱的時候,基地廣播響了:“所有新荒全部到一號操練場集合,十分鐘內趕到,遲到的自動淘汰。”
於是四個人屁顛屁顛的往一號操練場跑去。到了之後一看,32個人全到齊了,於是認識的人互相詢問着:“你找到宿舍沒有?”當然問的人惡意的希望對方沒有找到,然後就可以肆意的嘲笑對方一番了,但答案讓人失望:“我找到了啊。”
最後大家發現,全部人都找到宿舍了。於是,32個人大眼瞪小眼,心中悄悄的豎起了中指:“尼瑪,又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