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誰?”姬正警惕地看着這兩個巫師,出於對巫師聯盟的尊重,他不會像以前那樣討厭巫師,可一想到司天閣裡的巫師都有機谷背景,而機谷可是害得他很慘的,爲此,姬正不得不慎重對待。
“我叫離分,他是離合,我們都是司天閣的巫師,奉閣主之名前來迎接殿下。”那個名叫離分的年紀較大的巫師說。
“聖上很快就會找到您了,我們得先撤離這裡。”離合跟着說,同時不忘左右看,看看有沒人注意到他們。
“你們怎麼發現我的?”姬正緊緊皺眉。
“說來話長,我們懇請殿下移步司天閣,再聽我們詳細敘說。”
“此地異常危險,我們多待一刻,便多一分危險。”離合說着,上前了一步,神情雖然很誠懇,可雙手還是很誠實,想要去抓姬正。
“我還有事,晚點再去拜訪司天閣的巫師們。”姬正發現了這個叫離合的巫師不對勁,暗自凝神戒備,如今他已經傷好如初,一般的巫師可是近不了他的身,他只是缺乏臨陣交鋒的經驗。
“殿下,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離分看到姬正臉色凝重了許多,擔心他會逃跑,也圍了上來。
姬正本來想和對方正面槓的,可是腦袋中突然閃過黃泉的至理名言,打不過就要逃,打得過更要逃,能逃則逃,這是做人最基本的原則,一想到這,姬正就心情激昂,轉身往後跑。
他沒學過專門的身法,可是耐不住被激活的靈炁太強大了,隨便跑一跑也要比天下絕大部分人快得多,所以很快就將那個司天閣的巫師甩開了。
姬正跑到了一個小巷子裡,發現沒有人跟着自己了,這才又放下腳步,慢慢步向建德宮。
他沒走幾步,突然前面轉出一個身穿白袍的高大巫師,他站在那裡,巍峨挺拔,宛如一座小山,姬正本來以爲和巫山重遇,心裡一陣發抖,直到當看到他的面目,發現他不是巫山時,這才完全鬆了一口氣,眼前這個巫師只是身材和巫山相似,可是氣勢比巫山弱多了。
“殿下,再隨便亂跑,會引起毫京大亂的,閣主請您到司天閣走一趟。”那巫師笑着對姬正說,他笑的時候皮笑肉不笑,即使在大白天,也讓人瘮得慌。
“我現在有急事,改天再拜訪。”姬正說着,要繞過那巫師,可是發現自己怎麼用力跑,那人都會擋在自己的身前,這才知道這人的身法遠在他之上。
就在姬正躊躇之際,上方傳來了黃泉爽朗的聲音:“人家都那麼客氣了,一而再再而三地邀請你,你不去就是不給人家面子,合適嗎?”
姬正擡頭看,黃泉和黃小蓮正笑嘻嘻地看着他,黃小蓮還熱情地衝他打了聲招呼。
對於黃泉來說,擺脫禁衛軍只是小菜一碟,所以很快就來找姬正了。
“既然如此,兩位小兄弟也一起來吧。”那巫師同樣向黃泉發出了邀請。
“好啊。”黃泉跳下來,毫不客氣地說。
“黃泉兄弟,我們不是......”姬正這時可疑惑了,說要快點找到龍珠的是他,如今慢悠悠的也是他,真是奇了怪了。
“不急不急,反正黃小蓮覺得這裡很熱鬧,想在這裡多待些日子,就慢慢來吧。”黃泉大大咧咧地說。
“那......”
“就去唄,我也想看看這閣主到底何方神聖,我們初來乍到,就派出這麼多人迎接。”黃泉嘻嘻笑着說。
那個高個巫師本來還沒覺得怎麼地,只是覺得這少年很厲害,神不知鬼不覺就出現在這裡,可是一聽到他的話後,就覺得這人非常不簡單,說話時一針見血,當即眯着眼睛笑着說:“去到了自然便知。”
那巫師當即領着三人走到巷子的另外一邊,那裡早有一輛黑黃色的馬車在等待着,那巫師領着姬正三人上了馬車,車伕就策着駿馬往前走。
車裡的位置很大,四個人坐在裡面絲毫不會覺得擁擠,據那個巫師自我介紹說他叫坎雲,來司天閣已經十五年了,這些年一直在閣內行動,因而姬正不認識他很正常。
“你是怎麼知道我們來的?”姬正始終想不明白此事,因爲知道這事的人不多,除了黃泉兄弟和他們的守護、碧落三人組,還有就是勵耘了,就算是巫師聯盟,也只有巫乾知情,怎麼機谷的人就知道了呢?
“我們自然有自己的途徑知道。”坎雲笑眯眯着說。
“是那隻小妖跟你們說的吧?”黃泉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
姬正聽黃泉這麼說,立即反應了過來,的確這種可能性最大,因爲如果是龍牙山那撥人,的確連他們會降落在哪裡都不知道,又怎麼向機谷通風報信呢?
“這位小兄弟,不僅修爲過人,還非常聰明。”坎雲這麼說,無疑就是承認了。
“你們機谷真是好話說盡,壞事做絕。”
“看來你們也是有備而來。”
“就是過來玩一玩,沒意思了自然就回去咯。”
“毫京自然是非常好玩的,姬正殿下最清楚不過啦。”
黑色的厚簾布一直垂下來,看不到外面的街景,可是馬車一路緩慢前行,卻沒有停下來,姬正覺得很奇怪:“外面戒備那麼森嚴,我們怎麼沒有遇到查問呢?”
“現在司天閣地位可是僅次於建德宮。”坎雲驕傲極了。
“爲什麼?”
“因爲當今聖上對我們司天閣信任有加,最是器重我們。”
“這樣啊。”姬正若有所思。
幾人這麼聊着,不知不覺時間過去了,再次停車,已經是在司天閣的大門前。
姬正下車,看到那司天閣的門口,和上次見面時又有了很大的差別,門口兩條巨龍的雕像也換成了兩隻石獅子,頗有種睥睨天下的氣勢,裝飾豪華氣派了許多,不再是以前那個莊嚴肅穆的樣子。
坎雲領着三人進入大堂,然後將他們帶上了三樓最後那間房子裡,叫人奉上茶水,然後跟他們說了一聲:“稍等一下。”就離屋而去。
不多久,就有一個童子推着一個輪椅緩緩入屋,輪椅上是一個年約五十歲的男子,臉色清瘦,鼻子高挺,雙眼如炬,頭髮半黑半白,束得整整齊齊,穿着長袍,兩隻手感受如鷹爪,然而他只有一隻腳放在踏板上,另外一隻褲腿空空如也。
他一進來就衝姬正笑着說:“不用擔心,聖上還不知道殿下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