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程陽離開後,程倩走了出來。
“你們聊了些什麼呀?”程倩本無意知道,但是程陽用修爲封閉了房間,反而讓她產生了好奇心。
“沒什麼,就是聊了聊這些年你在這裡的一些事情,還有就是大哥幫我把傷治好了。”
經過郭易林的提醒,程倩才注意到郭易林的修爲已經恢復了,同時也注意到了他手上的納戒。
“這是大哥給你的?”
郭易林順着程倩的目光看向自己手上的納戒,點了點頭,“大哥給了我一些修煉資源,他說風兒已經失去母親了,希望我能陪他走完這一生!”郭易林有些心虛,不敢與程倩對視。
看到郭易林的表情,程倩也知道郭易林沒有說真話。不過,程倩也沒有計較,既然郭易林不想說,她便不會強求,她相信郭易林有自己的理由。
“他說明早來接你!”郭易林看着程倩,兩人的臉上都只剩下了無奈與落寞。
最後還是郭易林強顏歡笑,“其實,他做的已經夠多的了,畢竟還給我們留了一夜,讓我們告別不是嗎?”郭易林擡起手輕輕地撫摸這程倩的臉。
程倩撲倒在郭易林懷裡,緊緊地抱着他,郭易林也緊緊地抱着對方,兩人彷彿要把對方融入自己的身體裡一般。
這一夜,他們說了好多話,有他們這些年在一起的回憶,有對對方的囑託,還有……
第二天一早,程陽就來了。程倩不捨地看着郭易林和還在夢鄉的郭風,兩行清淚滑落。
“該走了!”程陽嘆了一口氣。
聽到程陽的話,程倩一陣猶豫,之後便堅定的展開修爲,順着這片世界的排斥力離開了。程陽也隨即展開了修爲,在離開前的一瞬,他傳音道,“我在上面等你,不要讓我妹妹等的太久!”
程陽消失了,但是郭易林還是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這一刻,他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不捨了。淚水,不住的涌出眼眶。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驚喜的呼聲,“爹!”
郭易林立即擦乾淚水,回頭看向郭風。只見他就穿了一條褻褲,光着小腳丫子跑了過來。郭易林蹲下將郭風抱起,向屋裡走去。
“爹,孃親去哪了?早上起來怎麼沒看到孃親呢?”郭風一臉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父親。
提起程倩,郭易林又是一陣失神。
“爹,爹……”
郭易林回過神來,“你娘回家了!”
“回家?”郭風撅着小嘴,“這裡不就是家麼?”
“是啊!”郭易林嘆了口氣,“這裡是我們的家。不過,你孃親也有自己的家。”
“外公外婆家嗎?遠嗎?怎麼不帶上風兒呢?風兒還沒見過外公外婆呢。”
“很遠,可能要走好多年。”
“好多年?”郭風似懂非懂地看着自己的父親,“那風兒想孃親怎麼辦呀?孃親不要風兒了嗎?”
“風兒,孃親怎會不要你呢。只是她不得不回去,她也很捨不得離開風兒,但是......”
“哦......”郭風沉默了,不知道在小腦袋瓜裡想什麼。
郭易林幫郭風衣服穿好,認真地看着郭風,“孃親走了,風兒以後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知道嗎?”
郭風歪着腦袋,撅着嘴,發出一陣鼻音,“嗯~”
郭易林慈愛的撫摸着郭風的頭,便出去準備早餐去了。
半下午的時候,郭易林的大哥郭春生來了。
“昨天你跑的那麼急,獵物都沒帶。看,我幫你送來了。”郭春生放下了一頭獐子和一頭野豬。
“謝謝大哥!”
“我們兄弟之間還說這個。對了,弟妹呢?”
“她......”
郭易林還沒想好怎麼說,一旁和小黑玩的郭風就回答道,“孃親去外婆家了!”
對於程倩的身份,郭春生也知道一些,聽到郭風的話,郭春生一臉疑問地看向郭易林,後者也只是失落地點了點頭。
“那......”
郭易林知道對方要問什麼,搖了搖頭。
看郭易林搖頭,郭春生便知道了結果,“風兒還小,以後要是我們一起出去狩獵,就別把他安置在我家吧!他和賽玉玩的挺好的,正好也有人可以照顧他。”
“那我就先謝過大哥了。”
“謝什麼,風兒也是我侄子呀!”
......
春去秋來,一晃三年就過去了。
如今的郭風已經六歲了。在他如今的記憶裡,母親已經只剩下一個模糊地身影了。這三年,郭易林並沒有強求郭風修行,但對他的文學方面要求十分嚴格。郭風的天資很好,僅僅半年就已經學會了所有的常用文字,五歲時就已經把郭易林以前帶回來的兩百多本各類書籍讀遍了,如今六歲的他,在文學方面已經可以說初窺門檻了,若非村裡的書籍實在太少,他很有可能都能跨過那道門檻,初步達到登堂入室的要求了。
而且,這幾年郭風雖然沒有刻意修煉,但是由於偶爾有妖獸肉食用,加上血氣玉佩的滋養,體魄也漸漸強大起來。村裡一般煉體四重的成年人只能和他不相上下。
對於郭風的成績,郭易林很滿意,但是卻很少直接誇獎郭風,不希望他驕傲自滿。而且時時告誡他要處處小心,記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這三年,郭易林每次外出狩獵都會進入中圍甚至內圍山脈,利用程陽留下的靈藥提升修爲,藉助山脈裡的妖獸磨礪。短短三年,他不僅突破了凝泉境,還成功踏入了靈池境高階,距離靈池境巔峰也就只有一步之遙了,憑藉超階功法,如今的他都足以與元海初期的一戰而不落下風。而據他所知,元海境則是成爲二等宗門的要求,而一等宗門的要求則是宗門內至少一名神胎境的修士。也就是說,憑他現在的戰力,足以開創一個二等宗門了,即便進入一等宗門,那也是一宗之主或者長老。如今的他,距離這個世界的巔峰也就差了一個大境界外而已了,而程陽留下來的資源也所剩不多了。不過,雖然不多,但是剩下的這些靈藥的藥力也是最強的那一些,都同特殊的盒子封存的,防止藥力流失。剩下的這些靈藥郭易林並不急着用,他打算留到真正需要的時候了纔拿出來。
天嵐歷宏振一百零三年八月二十三日。
“風兒!”
“爹,你回來啦!”一聽到郭易林呼聲,郭風立即從屋裡跑了出來,一條黑影跟在他身後,正是小黑。
郭易林揉了揉他的頭,郭風看想一旁的郭春生和郭張獻,叫道:“大伯,小叔!”
這時,郭賽玉和郭惠珍也走了出來,“二叔,小叔!”
郭易林和郭張獻點了點頭。郭張獻往屋裡望了望,沒有看到別人。
“小叔是在找吉志吧?”一旁的郭賽玉問道,又隨即解釋道,“前幾天,吉志從縣城裡買獸皮回來的大業叔說這兩天元靈宗分會武館在縣城裡收徒。小嬸說,二叔以前也是這麼走出的,所以吉志去試試,村裡不少嬸嬸都帶孩子都去了。”說着,還看了一眼郭易林。
“這事怎麼也不和我商量商量......唉~二哥,你看這事......”郭張獻看向郭易林,當初他們兄弟三人就郭易林成功了,對着裡面的事比他了解。
而一旁的郭易林聽到郭賽玉說起元靈宗,有些感懷,那裡曾是他的宗門,可以說,他成也在那,敗也在那。想起了曾經廢他修爲的掌門,郭易林淡然一笑,想到曾經那個傳他功法,教他修行,最後苦苦爲他求情的師父,郭易林心中盡是思念。同時,也決定抽空回去看看,不爲報復,只是想見見他師父,讓他知道自己過的很好。
“二哥,二哥......”
聽到郭張獻叫自己,郭易林回過神來,“你說什麼?”
郭張獻也能猜到郭易林想起了在元靈宗的事,沒有多說什麼,“你對吉志去元靈宗分會武館怎麼看?”
“吉志的根骨我也看過,是習武的料子,你就不用擔心了。”
“可是......”
“我知道,但是他們應該不會再計較那些事了吧!因爲我的事,四年前都沒讓村裡的孩子去參加選拔。雖然我有修行經驗教那些孩子,但是村裡畢竟沒那麼多資源提供給他們,也就我偶爾進入山脈找一些靈草給他們,沒有靈石,他們修行很難取得大成就。雖然村裡人都沒說什麼,但是我卻心有愧疚,這次就讓他們試試吧!”
聽郭易林這麼說,郭張獻想了想,點了點頭。他想到對方畢竟是大宗門,事情已經過去快七年了,而對方這些年也沒有前來報復,想來對方也因爲廢了郭易林的修爲而放下了,不會再追究下去了。
“而且,我看村裡有幾個孩子都很不錯,應該都能進去,想來我也可以鬆口氣了,畢竟這關係到他們的未來!其他的孩子回來的話,人數少了,我想我也能儘量讓他們多前進一步,這樣也能對得住村裡的鄉親們了。”
聽到郭易林她們談論修武,郭風心裡雖然有些期待,但是卻不敢說出來,因爲這麼多年郭易林從未對他修爲的成就做談論,這也然他猜測自己的父親是不是不希望自己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