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等人是賓客,提前離場也沒什麼失禮的。
可素淼就不同了,他的身份是新郎官,再是不合心意也要撐到喜宴散場。
拜過天地之後,新娘早早便被送回洞窟中安置的新房了。
素淼卻仍舊要留在宴席上招待賓客。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醇香酒,說了多少場面話。等到喜宴散了的時候,他已經一步三晃了。
四下張望,兄長素燚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他慢慢悠悠走到了新房前面,洞窟之中的穿堂風吹過,他一個哆嗦,也是有點清醒過來。
他的指頭已經放在門上了,卻遲遲不敢推開。
他害怕推開門之後,會看見不堪的畫面……諸如滿地被撕扯殆盡的衣衫,諸如喜牀上翻滾的身影。
他立在門口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方纔推開了門。
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這是他自己欠下的債,只能他自己來還。
“吱嘎”
他進了房間,入目皆是喜慶的紅色。地上不曉得是什麼動物的皮毛,竟然也是紅色的。屋裡瀰漫着一股濃重的香味兒,香得素淼幾度咳嗽起來。
新娘月芒端坐在牀上,蓋頭完好無損的遮在頭上。房中再無他人……
素淼總算是放下了一顆心。
他緩步走到牀前,在新娘子身邊坐了下來。
“怎地回來的如此遲。”月芒聲音柔軟,似是撒嬌的說了一句。
“賓客太多,總歸是不能失禮……”素淼回道。
“那,夫君還是替月芒揭開蓋頭吧。”月芒輕輕笑了一聲,語氣之中帶有無限嬌羞。
素淼側身看着這身形玲瓏的女子,突然覺得有些美好。雖然二人之前並不相識,也沒有交集,但憑着她可人的性子相信往後相處起來不會太難……
他忽然產生了一種希望——也許……也許兩個人真的能這樣平淡而美滿的走過風雨,育有子嗣,白首不離呢……
他伸出手去,捉住了她白蔥般的指尖。她的溫度,比他想象的要冰冷。
“就這麼蓋着蓋頭啊?”月芒催促道。
“不着急……”素淼輕聲說,“我想慢慢來。”
他握了好一會,纔是鬆開月芒的手,用放在牀上的喜秤,輕柔的挑開了紅色的蓋頭。
月芒的臉露了出來。
這是素淼第二次見她,感覺卻與之前選妻大典有所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施了粉黛的緣故,她看起來隱隱有一分的妖異。尤其是那雙眼睛,眼尾上翹,很是勾人。
月芒開始主動了。
她輕搖嘴脣,伸手便是去解素淼的衣服。“夫君,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如我們快些……”
素淼抓住了她的手,搖了搖頭說:“不着急。我們既已成親,來日方長。現在……我只想跟你聊聊,也是想多瞭解你一下。”
月芒臉色微微一變,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卻是將素淼推到了喜牀之上。
她趴在素淼前胸,嘴巴貼在他的面頰上,吐氣如蘭:“聊聊?當年你與盲女,是不是也是先聊過,才做的那苟且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