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紫衣是屬於水派系的,他施了妖法,纔是讓那雨從他身上避了開去。
他在心中暗暗稱奇——聚雲乃需風,喚雨則需水,這已然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派系了。加之先前在狐狸洞中的土派系,和其本身的土派系妖力,如意已是顯露了四個不同派系的妖力。
墨紫衣暗想,這等能耐在一些壽妖身上都難得一見。
魯達被淋成了落湯雞,身上向下滴着水。他的山障紋絲不動,雨水順着山石滲進了石縫之中,對整個山體毫無影響。他縱便也是驚奇如意能夠使用其他派系的力量,卻仍是張口嘲笑道:“哈哈哈哈!你以爲下點雨便能將我的山障沖垮嗎!我的土派系的力量豈是你這半瓶子不滿的小妮子能比擬的。”
他話還沒說完,那笑便是僵在了臉上。
他忽而發現一股凌然寒氣自那山障之中外泄出來。周圍突然變得像是隆冬一般寒冷,山障附近已是哈出了陣陣白霧。
“咔嚓”之聲不絕於耳。
魯達的山障上面頃刻間覆滿了冰凌。
如意立在山體之內,手指微動,生出一柔弱嫩芽,撬山鑿壁,順着那已經結成冰疙瘩的山體,一路攀了上去,最終在山障外面開出了一朵嬌豔的紅花。
她一掌落在山壁之上,被凍得生脆的山障轟然倒塌。
如意緩步從廢墟中漫步而出,她殺氣不減,雙目逼視着魯達,說道:“所有的妖力派系之間所存在的並不只有簡單的相生相剋的道理。只要利用的好,即便是被克的派系也能充分逆轉。”
魯達變出這山障已是耗費了他六七成的力量,他從未料到如意如此輕鬆便脫身出來。到了此時,他亦是已經察覺不妙。他跌落在地,搖晃着雙手,道:“我……我在跟你開玩笑呢,何必那麼認真。”
如意冷冷一笑:“開玩笑?剛纔罵我時的那股狠勁兒怎麼沒了。那些詆譭侮辱的話我已是聽過了。難道這事兒能就這麼算了?”
墨紫衣雖是討厭魯達,但怕如意真的下殺手,也是求情道:“小主。魯達這個糙人就是這般,他不會說話,你何必跟他一般計較。您要是實在生氣了,便回去稟奏妖主,讓妖主懲罰他!”
如意用風力託着身體,整個人向上微微漂浮着,她道:“稟奏妖主?受了奇恥大辱我卻只會告狀,怕是妖界更會傳的風言風語說我靠着身子上位吧。今日之事,我若不發一次威,估摸妖主都會嫌我窩囊。”
她不再與之廢話,玉手一翻,左右手中已是多了一柄宣花石斧。
她是打定了主意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魯達死在土派系的力量之下。
“這是……”
魯達自知跑無可跑,爲今之計則只有硬着頭皮一戰。他趁着如意不備,揚沙飛石,吹起一股蒙人眼睛的沙塵。
登時黃沙漫天,沙土齊飛,尋常人是根本不敢睜眼。
魯達趁機閃身到了如意那位置後面,以掌化了手刀,鼓了十分氣力,劈砍而下。當即聽得“哧”的一聲,前頭站的人兒便是被劈成了兩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