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寒慢慢的發現,對於如意內傷已好這件事情,他竟然沒有半點的喜悅之情。她既然內傷好了,有妖奴在身,隨身帶着長風寶劍,現下又多了個收妖鬼的葫蘆……一般的人根本就近不了她的身,也動不了她分毫。
自己這個“護花使者”慢慢就變得多餘了起來。
他驚覺自己竟然是那般想念如意與宋卓羣大戰後負傷的那段日子,那時候她重傷在身,又陷入昏迷,對他的依賴遠勝於其他任何時候。
原來他根本就不想讓她成爲什麼強大的人,而只想她傻傻笨笨,天真無邪的做那個小如意,這樣他才能常伴她左右,護她周全。
白清寒的心事無法說出口,這種高於友情的心情,如若說出來,連他自己都會覺得無法面對,他既然已經同如意坦白過了,也明白瞭如意的心情,自然是要好好收斂,不可肆意的任這份沒有結果的感情繼續擴大下去。
只不過,想要保護如意的那份心,自始至終,從未更改。
等到了新羅城,葫蘆裡的大藍已經快被晃吐了,葫蘆跟虛無不同,虛無乃是一個無限的空間,而葫蘆就像一個狹小的牢籠一般。她一個勁兒的哀求:“主人,快放我出來吧。我再也不亂說話了。”
如意覺得目的達到了,所謂的主人的威嚴也是已經樹立起來了,便唸了句“放”,纔將大藍給放了出來,大藍不等如意變卦,一頭就扎進了虛無之中。
如意與白清寒買了些東西,又是找了間客棧休息。
按照白清寒原定計劃,他們第二日開始就應該以輕功趕路,日夜兼程的返回即墨。
這一個晚上,如意是怎麼都睡不着了,她在陌生的牀上是翻來覆去,絞盡腦汁的思索着該如何脫身,逃避返回即墨。
思來想去,她把注意力放在了逍遙門上。她既然是逍遙門的代掌門,那理應對門派負責,乾脆她就說自己要回嶗山,然後就此打發白清寒先回即墨,待他走後自己就調轉方向直奔西疆,想辦法與秦笑見一面。
這真是一個絕好的主意!
如意含笑而眠。
……
“行啊。”二人吃早飯的時候,如意把這事情跟白清寒說了,本還以爲要與白清寒周旋一下,卻沒想到他竟然答應的這麼幹脆。
“這麼說你同意啦。我就知道小白最好啦!”如意一高興,抓起一個小籠包就往最裡邊塞,奈何這小籠包是灌湯的,一咬下去,滿包滾燙的湯汁燙的如意是呲牙咧嘴,真是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整個人就好比是那擱淺的鯉魚一樣,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這有何不可。我看的出來,你很在乎逍遙門。反正嶗山離着即墨又不遠,我送你去嶗山再回即墨。”白清寒的吃相卻是比如意好的多了,他滴水不漏的咬着包子,咀嚼的甚是斯文。
“什……什麼……你送我去……”如意凌亂了,她怎麼沒想到白清寒會有這一手,看樣自個兒的西疆獨行是徹底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