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傲感概的嘆了口氣,背過身子抹了把眼淚,道:“你們先去休息吧,我也……累了,想睡一會。”
凝霧扯了扯如意的衣袖,將她拉出了房間。
這時候白清寒和忘塵也找了過來。
凝霧對白清寒努力的擠出一絲微笑道:“小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這笑容比起她臉上的哀愁是那麼的淡薄。
她轉頭看見忘塵先是一驚,使勁的瞪着那雙紅腫的眼睛說:“這不是忘生道長嗎……他怎麼……”
忘塵一拱手道:“在下忘塵,並不是那位忘生,只是長得十分相似而已。”
如意心繫兄長,忙是問:“義兄他的臉是怎麼回事?”
凝霧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去如意房間再細說吧。”
……
衆人圍着圓桌坐了一圈,爲了方便說話,凝霧郡主一個丫鬟都沒留在屋中,她客氣的起身替衆人添茶,卻是早已沒了初見那般的銳氣。
最後她給自己倒了杯茶,這纔將怪病之事娓娓道來。
楚傲的急症要從三天前開始說。三天之前,他能吃能睡,與常人無異,晚上用過餐還與凝霧去了月靈湖心的望龍亭賞月。皎月當頭,美人相伴,楚傲當下詩興大發,做了一首很是不錯的詩。二人賞月過後說說笑笑的走回去,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平常裡總是楚傲起的早,凝霧喜歡賴牀,經常是要賴到快午時纔起來。普通丫鬟是不敢喊她的,一般都是楚傲親自來叫她起牀。
可是這天到凝霧醒來都是沒見到楚傲的影子。她便去楚傲房中尋他,走到門口時就看見緊閉着的大門,婉兒和其他幾個丫鬟無措的站在門口。房中傳來了乒乒乓乓摔東西的聲音,同時還伴隨着楚傲的嘶吼。
這可把凝霧給嚇壞了,楚傲的品性和修養那是沒得說,不用說一般的商人或是讀書人,就算是大多王公貴族怕都及不上他。亂摔東西這可是聞所未聞的新鮮事。
凝霧便問旁邊婉兒出什麼事了,婉兒說丫鬟們一早來伺候少爺更衣的時候便吃了閉門羹,敲門不開,少爺竟是把自己鎖在屋裡頭不肯出來。再是相問,少爺便動了肝火,開始趕人了。
丫鬟們也是沒見過少爺發火,不知道如何應對,也都不敢再去惹他了。
凝霧揮揮手讓丫鬟們先下去。
待她們走了,凝霧才趴在門口,讓楚傲開門。
出人意料的是,楚傲並不買凝霧的賬,他乾脆裝聾作啞,不再作聲。
凝霧等啊等,都等到快吃晚飯了,楚傲還一點要出來的意思都沒有。這可是把她急壞了,於是這位郡主一不做二不休,叫來老六老七把楚傲的房門給卸下來了。
門卸下來之後,凝霧首當其衝的進去找尋自己愛郎的身影。楚傲頭上罩了牀被子,縮在牀邊。
凝霧走過去,一掀開被子,愣了片刻,接着一巴掌就甩在了那人臉上:“你是什麼人!你把楚傲弄到哪兒去了!”
那個眼斜口歪還拉着涎水模樣古怪的人哼唧了一聲,悲痛的說:“你都不認識我了……也罷啊也罷……我自己照鏡子都認不得我自己了,又怎麼能怪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