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涼風徐徐,將窗櫞吹的滋滋作響。
屋內,牀榻上的幕帳已經更換成了厚實些的棉布料,被褥也一併更換了。
茶几上,在綠茶罐的邊上,又加了一罐蜂蜜。入秋之後,蜂蜜茶乃是不可或缺的一款飲品。
周箏箏沒再理會那幾個“閨蜜”,徑直回自己房間裡喝蜂蜜茶去了。
林仲超過來了。手臂上綁了一個白布,他卻像沒事人一樣,只管甩手拿劍。
“超哥哥,你手上怎麼回事?誰傷及你的?”周箏箏關心道,“水仙,快去拿金創藥來。”
林仲超說:“是我自己傷的,要不然,怎麼逃得了皇上的懷疑,林暗夜和我是好兄弟,不會傷害我的。不過你放心,我沒事。”特意擺了擺手,示意沒有關係。
周箏箏摸了摸那塊白布,隔着衣服,可以感覺到他的手臂很結實,周箏箏還是不放心,把金創藥塞到林仲超手裡。
林仲超笑道:“不如你給我抹藥。不然,我拿回家也不會抹。”
“讓阿明給你抹唄。這裡這麼多人,看見多不好。”周箏箏說。
林仲超竟然耍起來無賴,“阿明可不是我的未婚妻。”
周箏箏搖了搖頭,“那你把衣袖擼起來。”
林仲超照做了。
那截光滑結實的手臂,好像一塊白玉,周箏箏不由地臉紅了,迅速擦了擦。
就要收手的時候,林仲超一把握住了周箏箏的手,笑道:“你對我這麼好,我真想多受幾處傷。”
“不要說那麼不吉利的話。”周箏箏急了,拍了下林仲超。
林仲超故意“哎喲”一聲,周箏箏笑道:“我看出來了,你這是在裝疼。”
林仲超笑着坐下,順手把周箏箏喝過的茶端了過來,放嘴裡一喝,“很好喝,這是蜂蜜茶吧!喝了潤肺清喉,很舒服呢。”
周箏箏只好自己再泡一杯。
這些都被珠簾後的裕兒給看了個全。
定國公府上,竹林裡,四周的空氣中都是清新的竹香,如箭的竹葉隨風舞動,發出莎莎的聲音。竹林地上,厚厚的竹葉有些發黃,腳踩上去,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此時,一隻竹鼠正專心的咬着一根老竹筍。
苗若蘭坐在鞦韆上,周儀站在她面前。
“你放心,我會去跟我大伯父說的,讓他認回你這個外孫女。你運氣很好,你的繼外祖母,也就是我大伯母在兩個月前生了場大病,沒了。這一去,你大伯父內宅就失去了主心骨,你這次回來,第一沒有你繼母會反對,第二,如果能幫你外祖父管理好內宅,他絕對不會趕你走的。”苗若蘭說,得意一笑。
周儀說:“爲了報答你,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只要我們兩個合力助那個人,十幾年以後,我們都會是造王者。”
苗若蘭一怔:“誰?”
“林俊生。”
“你是說十皇子林俊生?”苗若蘭說,“難道日後的皇帝,不是在林楓和林仲超兩個人之間產生的嗎?”
周儀說:“當然不是了。恐怕你是怎麼都想不到的,林俊生纔是真正的王者。他的勢力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苗若蘭不屑地說:“他能有什麼勢力?我父親的意思,是幫助林楓。不如你和林楓和好吧!”
“是林楓不要我,既然他把我趕出去,就是不要我了。我也不是找不到人。何必還要回到他身邊作踐自己哦!”周儀現在是一想到林楓就噁心。
“既然妹妹不喜歡林楓,那就不勉強了。”苗若蘭覺得周儀很神秘,想留下她觀察幾日。
然後,周儀見到了她一直想見卻不得見的外祖父,也就是定國公爺。
周儀心情是複雜的,因爲定國公爺不認苗姝梅,導致現在苗姝梅母子生死未卜,周儀自然是恨定國公爺的。可是另外,周儀如今也不得不依靠定國公爺。
定國公爺見到周儀並不驚喜,只是意外,“你娘現在還好嗎?”
周儀冷笑,總算還有點良心,還會問起苗姝梅,“我娘在康泰閣。”周儀逢人就說苗姝梅在康泰閣,以此敗壞康泰閣的名聲。
“康泰閣?那家玉器店?”定國公爺板起了臉,“你娘一介女子,幹嘛呆在商人的地方?你娘還是那樣的不知廉恥。”
周儀在心裡罵,你纔是最不知廉恥的!表面上笑道:“是康泰閣抓走我孃的,還有我弟弟,也被他們抓去了。”
定國公爺冷冷地說:“一派胡言!康泰閣抓走你們母子做什麼?吃飽了沒事找事嗎?想不到你在外面行走多年,倒是一點教養都沒有,連外祖父都要騙!”
周儀說:“就因爲我沒教養,所以回來認親,希望外祖父您教教我唄!”
定國公爺氣呼呼地走了:“真是臉皮厚!和你娘一個德行!”
周儀冷哼一聲,“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我的!什麼親人!連外人都不如!”
苗若蘭見了,勸道:“大伯父才見到你,也不瞭解你,你總要給他點時間接受你了。至少,他願意留下你了,這已經是進步了。別的事情,慢慢來就是了。”
周儀說:“我曉得了!”
苗若蘭回去後,苗存白站在院子門口等她,“若蘭,你來一下書房,父親有話問你。”
苗存白的書房不像書房,只是名字叫書房罷了,裝點得還算雅緻,只是,沒有一本書。
一跨進門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楠木圓桌,通體黃色,還散發着油亮的光澤。
桌上,青釉茶器被整齊都擺放寫,幾碟乾果放在一個竹編的小臺上,很是精緻。
雖然無人飲茶,但空氣裡滿是茶的清香。
苗存白端起一杯茶說:“你爲何幫周儀?這樣可是會得罪周箏箏的。你何苦介入周箏箏和周儀的恩怨中呢?”
苗若蘭坐下來,緊緊拽住衣袖說:“父親,凡是周箏箏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
苗存白氣得重重把茶杯一放,“你要搞清楚,我們定國公府是鬥不過吳國公府的!我不會讓你拿整個定國公府的前程去爲你泄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