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聽白子畫說只會收她一個徒弟,哭的更兇了。只是聲音由剛纔的抽泣變成了哽咽,師父說永生永世只收她一個徒弟。她已經感動的不能自已,除了“師父”二字,其它的都說的語無倫次。“師父…師父…師父…那小骨…嗚嗚嗚…師父…”
白子畫見花千骨還在哭,拉了拉裹在她頭上的被子,“小骨,聽話,快把頭漏出來,要憋壞了。”花千骨不想讓白子畫看到自己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仍然用力的拽着被子不讓師父拉開。白子畫聽見花千骨泣不成聲,也不能強迫她出來,只好柔聲道,“小骨,連師父的話你都不聽了嗎?”花千骨緊抓住的被子的手終於鬆開了,白子畫拉開了她的被子,重新把她裹緊,只露出她的腦袋。“小骨,別再哭了,一路跋涉,小骨快點休息,明日師父陪你去買衣服。”花千骨背對着白子畫,點點頭,“好的,師父,小骨不哭了。”白子畫輕輕的撫摸着她的頭,又過了一會,哭聲才慢慢的停了下來。
每日花千骨睡覺時,白子畫都會在一旁入定。而今日,師父讓她快睡,卻仍在抱着她,這樣好暖啊,花千骨小臉上偷偷的綻放了笑容,她沾滿淚花的小臉也染上了紅暈。“那個師父,你今日不用入定嗎?”白子畫也覺得這樣抱着花千骨,怕她睡得不安穩,便答道。“好的,小骨,師父馬上就入定,那你快睡吧。”
白子畫有些不捨懷中的小丫頭,不願放開,又抱着她一會,終於還是起身坐在一旁入定。感受到背後的溫暖離開了自己,花千骨小嘴撅得老高,狠狠的啐自己,“花千骨,你這張嘴早該休息了,爲什麼還那麼多話?”但是,想想師父說只會收自己一個徒弟,又偷偷的笑了。
由於今日,確實太過疲憊,方纔又大哭一場,嚴重消耗了腦力。花千骨眼皮漸漸支撐不住,不一會微微閉上,進入了夢鄉。白子畫坐在一旁,並不知道她睡前有這麼多小動作和心裡活動。又過了片刻,他仍然有些不放心,剛剛入定不久,又站了起來。拿出絹帕,走在花千骨旁邊,幫她輕輕的擦了擦仍然掛在臉上的幾滴淚珠,輕輕的說了句她聽不見的話,“小骨好好睡,師父在這裡陪你…”
第二日天明,花千骨想起昨夜師父跟自己說的話,自己偷偷的笑了。見白子畫叫他,連忙收了喜色,裝作什麼表情都沒有過。“小骨,昨夜可休息好了,是否還有疲憊?”花千骨走到白子畫的面前,低聲道,“師父,小骨休息好了。”
花千骨想起昨日自己一而再,再而三沒心沒肺的假意讓師父收徒,師父雖然生氣,最後還是縱容了她,便又開始得寸進尺的問了起來。“師父,你爲什麼只會收我一個人爲徒啊。”白子畫心道,“因爲師父喜歡小骨。”可是要說出這樣的話,已經超出他尷尬的極限。更何況,他還不知道小骨目前對他是隻有師徒之情還是…
白子畫沉默了片刻,花千骨見白子畫不語,又問了一遍,“師父,爲什麼啊?”白子畫無奈,輕輕的拍了花千骨額頭,“因爲你是個笨蛋。” 花千骨對這個答案有些疑惑,“啊?師父,因爲小骨很笨,你才收我爲徒嗎?”白子畫聽了小徒兒沒心沒肺的話,又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心道,“小骨上一世的時候,自己也是個笨蛋啊。”他有什麼資格怪她。
白子畫雙手抓住花千骨的肩頭,讓她面對着自己,“小骨,爲師爲什麼只會收你一個人爲徒,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想錯了,那便罰你不許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