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畫看到花千骨高興的樣子,不忍再去破壞她的興致。若小骨想玩,師父悄悄的跟在後面就好。兔子跑着跑着,就不見了,花千骨累的氣喘吁吁,再無法追上。回過頭來,卻發現已經到了林中深處,此處枝繁葉茂,芳草叢生,放眼四處,卻也分不清方向。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又做錯事了,一定會讓師父擔心,不禁大哭起來。“對不起,師父,小骨沒想跑這麼遠的。小骨只跟着小兔子跑了一小會,卻不知不覺跑丟了,小骨知道錯了,小骨再也不敢了,嗚嗚嗚,師父…”
“兔子比師父更有趣是嗎”
背後溫潤的聲音響起,瞬間讓花千骨的哭聲停了下來。她連忙跑到白子畫旁邊,討好的晃着師父的袖子,小臉上仍掛着未乾的淚花,“小骨知道錯了,小骨跟師父好好練劍,小骨再也不要兔子了。” 白子畫擦了擦她臉上的淚花,心疼的撫摸着她的後腦勺。“今日晚了,明日再來修習劍術。”說着,拉着小骨的小手,就要往外走。
誰知,小丫頭卻不肯動彈。“怎麼了小骨?爲何不走?” 花千骨害羞的低着頭,不敢再看師父,“那個,師父,小骨太累了,小骨想休息一會,就一小會。”白子畫搖搖頭,這個小丫頭跑起來不顧自己的體力,真是要把他氣壞了。“不行,天色晚了,再不回去,小骨要着涼了。過來,師父揹你。”
花千骨有些驚訝,卻也高興的點了點頭,爬到了師父的背上。樹林裡有些陰冷,師父的背卻暖暖的。她緊緊的抱着白子畫的脖子,貼着他的背,嘴裡喊了一句,“暖爐…”
“什麼暖爐?” 話剛出口,白子畫突然想到了什麼。那次與徒兒打雪仗,是上一世他給她最後的溫暖。想起往事,心裡不禁又一陣抽疼。對背後的小徒兒說,“小骨,一定要努力修仙,不許再貪玩,要永遠陪着師父。”花千骨趴在暖爐上,以爲師父還在生她追兔子的氣,“好的師父,小骨明日一定不貪玩,不追小兔子了。”白子畫深知小徒兒無法明白自己的意思,但也不再多言。感受着背後的溫暖,揹着花千骨,他心中的痛慢慢舒緩了下來,很快便走出了樹林。
白子畫放下賴在他背上不想下來的花千骨,柔聲的問道,“可休息夠了?”花千骨有些不捨,支支吾吾的說“沒,沒,小骨還是很累。”白子畫望着小徒兒,脣邊勾起弧度。花千骨望着此刻的師父,眼睛燦若繁星,幽暗深邃的眸子上是長長的睫毛,睫毛彷彿放着光芒。每一束光芒都閃着師父那難以遮蓋的仙姿。
花千骨看着師父,癡醉的心慌了起來,面染薄紅。不想讓他發現自己在胡思亂想。連忙跑到師父背後,“師,師父,小骨還是很累。”
此時,天色漸黑,微風吹着各種葉子嘩嘩奏響,各種野鳥好像在別處玩夠了,都飛回了林中。“小骨,鳥兒都歸巢了,師父帶你回家。”說着,又背起了小徒兒,御劍飛起,向他們搭建的木屋方向飛去。這一路,小骨陶醉在暖爐上,一直不說話。平日的花千骨,特別白子畫帶她出門的時候,總是嘰嘰喳喳的說着不停。
見她不語,白子畫心道,小徒兒是真的累了,可能已經熟睡,便也不再打擾她。當師徒二人回到小屋,白子畫把花千骨放到榻上,才發現她仍然醒着,小臉紅紅的,卻仍不說話。以爲她着涼了,“小骨,你既沒睡,吃些熱的東西,驅趕一□□內的寒氣,過一會再休息,在這裡等一下。”
“好…好的,師父。不,不,師父,小骨不餓,小骨要睡了” 花千骨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覺得十分羞澀,有些怕再見到師父。今天也沒犯很大的錯,爲什麼自己會這般難爲情?白子畫仍然怕她這樣睡去會生病,便說,“小骨聽話,等着師父,做點熱湯給你。”於是向廚房走去。剩下花千骨一個人在房裡,她期盼着師父,又怕再見到師父,還不能裝睡,就這樣一個人坐在榻上糾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