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的天空,看不見一點星光,月亮藏在雲層裡,給黑烏烏的天空,增添了朦朧的美感,像是等待揭開的神秘面紗。
羊城的繁榮地段,高檔賓館的路旁總會站着幾個惹眼的妙齡女郎,向那些路過,衣着不俗的單身男人,拋去嫵媚的目光。
“你走!滾!”,鄭永和扯着嗓子喊道,他的面目猙獰,青筋乍現,可以見得他此時內心的怒火已經暴走了,纔會大街上不顧形象的嚎叫。
站在鄭永和麪前的是那個長得和周若儀相似的女人,只見她眼裡淚光閃爍,抿着嘴的模樣,也算是美得驚心動魄,只是她終究不是周若儀,她沒有周若儀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周若儀也不想像她這般的苦苦哀求的說“我做錯了什麼?”
雖然模樣楚楚可憐,樣貌足以勾人心魄,可是鄭永和對眼前女人所擺顯的演技視而不見,他滿眼紅絲的盯着女人,諷刺的說“婊~子就是婊~子,不賞識你的時候,你就該聽話的受着,別以爲多了幾根雜毛的雞,就能當鳳凰。”
鄭永和的話,毫不留情將女人靚麗的外表撕掉,對她那醜陋的內心,進行嚴厲的侮辱,女人臉上的可憐,在鄭永和說話時,已經隱去,淚水說止就止,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根女士香菸,點上火,吸了一口,噴到鄭永和的臉上,嘲笑的說“呵呵,那個叫周若儀的女人死了好啊,死了也不便宜你這衣冠禽獸,真好。”
鄭永和看着那女人小人得意的模樣,女人的話觸碰了鄭永和心底最敏感的神經,他高高的揚起手掌,只是那張臉他捨不得打下去。
見到鄭永和想對自己動粗,女人果斷的後退幾步,厲聲喊着“鄭永和你這個孬種!想打女人?你也不問問這條街上,有誰敢對我芸姐動手!你給我等着!”
女人的名字叫方芸,從小就輟學跟着幾個社會上的大哥混,在方芸走後,鄭永和泄氣般放下了自己的手,只是眼裡的紅絲越發清晰,縱橫交錯着觸目驚心,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距離這麼 近看那張臉了。
鄭永和搖搖晃晃的向自己的車走去,拉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座時後,關上車門,他從車頂的拿出一張照片,看着上面的那個身影,無論初見還是最後一次見面時都是一副平淡從容的模樣。
鄭永和摘下了眼鏡,瞪着血絲滿布的眼睛,發冷的笑着,將手中的照片捏成一團,扔到副駕駛,陰森的笑說“哈哈,你看到了嗎?看到那個你全心全意愛着的郭軍了嗎?你爲什麼要死得那快!我多想你親眼看着他被我逼上絕路的模樣,你是不是會後悔當初的選擇。”
鄭永和自言自語的說着,雙手抱住了頭袋不停的往方向盤撞去,赤紅的眼珠快要凸出了眼眶,在車內嘶喊着“爲什麼我沒有勝利的快感,嗚嗚,爲什麼啊。”
那些被禁錮在眼眶裡的淚水終於得到了解放,鄭永和漸漸安靜下來,迅速的抹去了眼裡的淚水,做完這些後,他身子趴過到副駕駛座,拿回那張被他扔掉的照片,他又將照片打開,用力撫平那些摺痕,眼裡滿是溫柔與不捨。
就在這時,那個酷似周若儀的方芸,離去又折返,只是在她的身後跟着幾個頭髮染得紅紅綠綠的青年,那幾個青年的手中都拿着一根長長的鐵棍,方芸伸手指着鄭永和的車,用尖銳的聲音喊着“給我砸!狠狠的砸!”
其中一個青年看到了車內的鄭永和,擔心的開聲說“芸姐車裡還有人呢,我們是不是…”
聽聞青年的話,方芸走過去一**過那青年手中的鐵棍,厲聲的喝道“我讓你們砸就砸!哪來那麼多廢話!“
方芸說完話,就率先走到車頭,舉起鐵棍用力的砸了下去,另外幾個青年,見到方芸出手了,他們也跟上去往車身的各個部位,舉起手中的鐵棍狠狠砸下去。
嘭嘭嘭的聲響,路過的那些人對於這一幕,都站到了一旁看熱鬧,他們都是這條街上的熟客與小姐,對於方芸帶人砸車的行爲,見怪不怪。
而車內的鄭永和,不在乎外界的人砸車,那怕擋風玻璃被砸得碎片橫飛,他都不在意,即便有一塊玻璃碎片劃傷了他的臉頰,任由鮮血的流出,他還是在使勁的抹平照片的摺痕,等到照片上的人,容貌可見,他才搖頭輕聲的說“你以爲你死了我就會放過郭軍嗎?不會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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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鄭永和近乎瘋癲的時候,郭軍已經撿好了行李,他的東西不多,一朵花、一個行李箱、一臺筆記本電腦,他站在大門前,看着客廳,彷彿看見了往日吳莉莉在裡面吵鬧的身影,忍住心底的不捨,對身邊的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說“張經理這麼晚還讓你過來,真是麻煩你了。“
張經理是NS銀行的一個業務經理,張經理禮貌的微笑說“郭先生是我們銀行的VIP顧客,我樂意爲您服務,剩下的手續我會處理好的,您放心,您所需要的資金明天一定會到賬的。”
“謝謝你了。”,郭軍也禮貌的回給張經理一個笑容,然後轉身離開。
郭軍把行李箱放到了後車廂,揹着電腦,抱着那插着花的花瓶上車,他坐在駕駛座上,搖下旁邊的車窗,目光望着自己房子的所在的那一層樓,嘆了一口氣說“再見。”
寶馬車在街道上漫無目的的行駛着,郭軍看着走在人行道上的一對對情侶,他又想起了送走郭海萍的那個早上,他和吳莉莉一起在街道散步,在心裡問自己說“她會去哪裡呢?在羊城無親無故。”
不知不覺,郭軍開着車來到了一家酒吧前,停下來了,或者他需要酒精的麻醉,放鬆這段是時間壓抑的心情,他下車後,將手中車鑰匙交給酒吧替客人泊車的服務員,收緊身上的衣服走進了酒吧。
“搖晃的燈光
散落滿地的空酒瓶
擁擠的人們
擺弄着空虛身體
我從鏡子裡
看清楚了自己的模樣
滿臉鬍渣,邋遢的衣服
我迷糊作了一個夢
傷了一個人
她會幫我刮鬍子
會幫我整理衣服
我在鏡子裡
看不清自己的模樣
俊朗臉容,亮麗的衣服
喧鬧節奏擁擠人羣
哪個身影纔是我
她現在又在哪裡
搖盪着杯裡毒酒
妖嬈的軀體
迷失在酒肉穿腸過
忘掉了落魄
……..”
郭軍坐在吧檯,舉起手中的酒,往嘴裡灌下,耳邊響着舞臺上,搖滾歌手用嘶吼的聲音,唱着一首《落魄》,引起郭軍內心的共鳴。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