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舜南唐家

凌汐池長劍一展,直追而上,手中劍揮了三揮,將那三道勁氣劈散,足尖一點,劍光左右排灑,將擋路的人逼開,目標牢牢鎖定在那胖女人的身上。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這麼多人不要命的救那女人,那女人在這凌雲寨必定地位崇高,爲了不必要的傷亡,那麼就必須先拿下這個人再說,而且經這兩輪的比試,她也看出來了,這凌雲寨的人個個武功不弱,雙拳難敵四手,若是讓他們聯手起來對付她一個人,那麼她也討不了什麼好。

有三個人衝出來擋在她的面前,只見這三人一個手拿雙刀,一個手執畫戟,還有一個則拿了一根狼牙棒。

這三人皆是長得黝黑壯實的虯髯大漢,只不過一個瞎了左眼,一個掉了一隻耳朵,另一個從額頭的正中間有一道深深的刀疤筆直延伸到下巴,將左右兩半臉呈對稱形切成了兩邊,再配上他們袒胸露乳的姿態,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猙獰恐怖。

只見那個手拿狼牙棒的漢子揮了揮手中的武器,齜牙咧嘴道:“好小子,連我們的大姐都敢傷,爺爺今天非把你的腦袋擰下來不可。”

凌汐池抿緊了脣,冷聲道:“你們最好乖乖的給我讓開,否則不要怪我劍下無情。”

“豈有此理,臭小子,你如此狂妄自大,今天爺爺饒你不得。”她的話音一落,右邊的那個手拿畫戟的大漢便瞪大了他僅剩下的右眼,手中的畫戟一橫,擺出了一個就要進攻的姿勢。

“慢着!”

就在這時,一個不大卻很威嚴的聲音冒了出來,凌汐池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長得又高又瘦的男子從人羣中走出,聲音不急不緩道:“老九,十二,十四,退下。”

明明那男子的聲音不大,也沒有什麼氣勢,可那三名趾高氣昂的大漢一見到他,便全部都垂下頭來,雖不甘願卻還是乖乖的退到了一旁。

眼見這人其貌不揚,卻有如此大的威信,凌汐池不由得也就多看了他兩眼,這一看才發現那人長得怪異無比,只見他兩邊的顴骨高高鼓起,額頭有些突出,眼睛極小,鼻子又極高,兩隻大大的招風耳,再加上那稀稀拉拉的頭髮和一大把的長鬍子,怎麼看怎麼奇怪,可是他的眼睛中,卻閃着睿智的光芒。

唐漸依扶着那胖女人緩步走上前來,看了凌汐池一眼,眼神隱帶了一絲幽怨:“易修叔叔,你小心。”

那叫易修的男子微笑着朝她擺了擺手,轉過身來恭敬的向凌汐池鞠了一個躬,表情更是禮讓有加,客氣道:“在下凌雲寨蔣易修,敢問小兄弟剛纔使得可是仙霞功,你是仙霞師太的傳人?”

凌汐池點了點頭:“在下正是。”

“唉!”蔣易修微微的嘆了一口氣,目光落在她背上的劍匣上,又瞬間收了回去,道:“原來是仙霞師太的高足,難怪有如此功力,那我們凌雲寨加起來也不是你的對手了,小兄弟,你要殺便殺吧,只是不知我們凌雲寨如何得罪了這位小兄弟,竟惹來今日這般橫禍。”

凌汐池還沒來得說話,便聽見蔣易修身後那個掉了左耳的漢子不滿的大叫了起來:“三哥,你怎麼能長他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等到二哥,四姐,五姐他們回來,我不信,憑我們自家兄弟的力量還宰不了這個臭小子。”

凌汐池嘆了一口氣道:“我今日上山來,並非來找麻煩的,只是聽唐姑娘說你們這裡有震雷鏢局的一個鏢師,這個鏢師對我們而言很重要,希望你們能讓我與他見一面,只是沒想到一上山便動起手來了,你們不肯讓我們見那鏢師,莫非沈家的滅門慘案與你們凌雲寨有關係?”

唐漸依怒道:“胡說,沈家的事怎會與我們凌雲寨有關係,我早跟你說了,沈行雲不在我們凌雲寨,況且那震雷鏢局的鏢師一看就不是好人,一早就叫我娘砍了扔下凌雲峰了,你要見他自己去懸崖下找吧!”

凌汐池臉色一變,正待細問,卻見蔣易修向唐漸依一揮手,示意她不要說話,慢條斯理道:“小兄弟,你口口聲聲沈家血案,恕在下冒昧問一句,你與這沈家有什麼關係?”

凌汐池朝沈桑辰招了招手,待沈桑辰過來之後,摸着他的頭道:“不瞞你說,我曾受我師父所託,替沈家照看一物,這個孩子便是沈大俠的兒子。”

蔣易修的目光落在沈桑辰的身上,眼神微微一變,問道:“小兄弟,你真的是沈行雲沈大俠的孩兒。”

沈桑辰本來聽見他們說震雷鏢局的鏢師已經被殺了,正難受至極,現在一聽到自己父親的名字,頓時紅了眼眶,含着淚點了點頭:“叔叔,那個鏢師真的已經被你們殺了嗎?那他身上有什麼東西,他有沒有說我爹在哪裡?”

蔣易修眼睛一轉,看向了凌汐池:“如果我們將所知道的都告訴少俠,少俠可願給我們一個活命的機會?”

“蔣易修!”這時那個拿着狼牙棒的中年男子衝了過來,一把抓住了蔣易修的衣領,咬牙切齒道:“你平時窩囊也就算了,我告訴你,我們凌雲寨個個英雄好漢,就算只剩下一兵一卒,也絕不會像你這樣對着人像狗一樣搖尾乞憐。”

凌汐池看了那男子一眼:“迂腐,只會逞匹夫之勇有什麼用。”

那男子聽了她的話,一把扔開蔣易修的衣領,怒道:“我他媽的受夠了,自從來到凌雲寨,這十多年來,哪一天我們不是過得偷偷摸摸的,連他媽的那打洞的老鼠都不如,我早說過,要不就衝出去與那奸賊同歸於盡,死得轟轟烈烈也比在這裡苟且偷生等着別人找上門來強,好好,你們窩囊,說什麼從長計議,都死到臨頭了還從長計議個屁,老子再也不想過這種生活了,與其等別人找上門來,不如我現在就下山去宰了那王八都不如的東西。”

那男子是個火爆脾氣,說做便做,扔下蔣易修便往外衝,卻被另一個男子一腳踢了回來:“老十,你發什麼瘋,現在是你逞強的時候嗎?今天是大姐的生辰,你再說這種話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唐漸依似乎也沒有見過那男子發過這樣大的火,疑道:“十叔,你剛剛在說什麼?什麼奸賊?那震雷鏢局的鏢果真是送給我們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爲什麼你們所有人今天都怪怪的,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那被她喚作十叔的人似乎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抓了抓頭,道:“依兒,沒有的事,十叔什麼時候瞞過你了,不是有什麼都第一時間跟你說嗎?”

唐漸依急道:“可是……”

這時,那一直沒有說話的胖女人突然出聲道:“依兒,你先將你十七叔和十八姨帶去休息一下。”

唐漸依正想說話,卻見蔣易修偷偷的給她遞了一個眼色,於是連忙去了。

眼見唐漸依走遠了,那胖女人扭頭看着凌汐池,瞪着眼道:“好小子,真有一手,小小年紀修爲便這般高,我唐怒服你,若說這江湖上的少年英雄能在這般年紀與你比肩的,除了藏楓山莊的藏楓公子,恐怕……”

說到這裡,唐怒像是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驚愕之色,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眼,嘴巴忽然張得老大,像是想驚叫什麼又叫不出來,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她,激動得全身的肥肉都顫動了起來,看向了旁邊閉眼不語只顧捋鬍鬚的蔣易修。

凌汐池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卻見唐怒忽然垂下了頭,低聲道:“婦人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蕭……得罪了公子,只是沈家堡之事不宜當衆細說,不知公子可否移步一敘。”

凌汐池心中雖然驚訝,卻還是笑道:“請!”

直到進了一間靜室,一直走在前面的蔣易修忽然轉過身來朝她深深的作了一個揖:“少俠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爲,蔣某實在佩服。”

凌汐池幾時受到過江湖人士這般大禮,連忙伸手扶起他:“你這是做什麼?”

蔣易修站直身體,嘆了一口氣,搖頭苦笑道:“少俠是否和他們一樣認定我們凌雲寨窮兇極惡,是一羣打家劫舍,無惡不作的暴徒?”

凌汐池沒有回答他的話,因爲她不知如何回答,江湖上都傳凌雲寨心狠手辣,可當她來到凌雲寨,看到這裡寧靜祥和的氛圍後,卻又覺得似乎不是這樣。

蔣易修道:“少俠可願與我一同去逛逛這凌雲寨?”

凌汐池不明所以,卻還是點了點頭。

她隨着蔣易修在凌雲寨走了一圈,這才發現,這凌雲十八寨與其說是一個山寨,不如說是一個世外桃源一般的小山村,這裡大約有一百來戶的村民,房子排列得非常整齊,男女老少的臉上都掛着怡然自得的表情,看到她們這兩個外地人,還主動上前來打招呼,好像全然不顧她才與這凌雲寨的人發生了一場惡戰。

寨子的深處都開墾出了無數肥沃的田地,並種滿了桑樹,竹子,桃李等植物,田間小路四通八達,雞鳴狗吠的聲音此起彼伏,田間還有人扛着鋤頭正在勞作,一方又一方的池塘上棲息着數只鴨子,整個凌雲寨處處透露着男耕女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原始氣息。

凌汐池有些吃驚,這裡的一切,完全夠這個寨子自給自足,他們確實不用去打家劫舍,可爲何在江湖上的名聲卻如此之差?

蔣易修看出了她眼中的驚疑,笑道:“十年前,我們被追殺至此,不得已淪落爲山賊,可我們從未對無辜的百姓下過手,反倒是收留了許多無處可歸的可憐人,人越來越多,慢慢的才形成了如今這番不愁吃穿的景象。”

凌汐池動了動嘴脣,想問又不知從何問起。

蔣易修接着道:“在我告訴你震雷鏢局的事之前,少俠願不願意再聽我講一個故事?”

凌汐池做了一個洗耳恭聽的表情。

蔣易修道:“我們確實劫過幾次官銀,又被官府圍剿過幾次,江湖上便以爲我們凌雲寨無惡不作,這些年我們從未向外界解釋過,就連外面那些江湖宵小打着凌雲寨的名頭做下種種惡事,我們也未曾理會,只因在這凌雲寨裡還藏着一個驚天的秘密,少俠你可知,我們凌雲寨當家的是誰?”

凌汐池撓了撓頭,表示不知,蔣易修又是一抹苦笑,問道:“你聽說過舜南唐家嗎?”

蔣易修的話讓她大吃一驚,她難以置信的看着他:“你們是舜南唐家的人?”

她怎麼可能沒聽說過,若非是聽說這舜南唐家早已滅門,不然她與他們還有一筆血債要算,無啓族被滅族,其中有一部分便是拜這舜南唐家所賜。

她的拳頭在身側不自知的握成拳,身上已慢慢的升騰起了一股殺意。

蔣易修看了她一眼,對她身上的殺意視而不見,嘆息了一口氣,接着道:“小兄弟既然是仙霞師太的弟子,想來很多事情已經知道了吧,說起來這也是一筆孽債,我們大當家便是之前唐家家主的女兒,你別見我們大當家現在的摸樣,當年她可是美得似個仙人的,我本是唐家的一個家奴,二十多年前小姐正當妙齡之際,認識了一個器宇軒昂氣度不凡的公子。”

凌汐池冷哼道:“那個公子便是如今瀧日國的國主寒戰天吧?”

見她如此直接,蔣易修有些驚訝,卻還是點了點頭:“小兄弟說得沒錯,那公子便是寒戰天,昔年,他藉着來拜訪老爺的名頭在唐家住了一段時日,小姐對他一見傾心,不久便泥足深陷,到了非他不嫁的地步,寒戰天也表現得對她有意,兩人還偷偷有了一個女兒,只是,唐家向來是江湖門派,又善使毒,這門第之間便差了許多,是以,寒戰天一直都未能對小姐負責,小姐又是老爺的獨生女兒,爲了能讓她風風光光的嫁入王宮,他便答應了替寒戰天做一件事。”

凌汐池冷笑了一聲:“那件事便是替瀧日國圍攻無啓族是嗎?”

蔣易修點頭道:“確實如此,當時寒戰天答應,只要攻破了無啓族,唐家便可拜將封侯,爲了小姐的前途,老爺便同意了,寒戰天爲了師出有名,便指使唐家的人扮做無啓族人,在明淵興風作浪,他便好藉着平亂的名頭,光明正大的向無啓族發兵,只是事後,寒戰天便反悔了,一個善使毒,又善佈陣,手中還捏着他把柄的江湖門派,他如何容得下,更何況他還想要唐家的一件東西,老爺並沒有同意給他,於是在一次設在唐家的慶功宴上,他便對唐家下手了,唐家慘遭橫禍,我們兄弟幾個拼了命的纔將小姐和小小姐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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