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彼岸的馭狼少女

凌汐池手執長劍,當機立斷落入狼羣中,劍尖抵在地上,彎成了一個弧形,她提氣在半空中一個旋轉翻身,劍尖挑起一大團的雪花,雪花蹦的裂開,她擡手一揮劍,裂開的雪花便紛紛向着狼羣的方向飛去。

雪花射在跑在最前面的幾匹狼的頭上,勁力一貫衝,那幾匹狼被衝擊得騰飛而起,撞向了跟在它們身後的幾匹狼,與之一起跌倒在地。

凌汐池回頭看了看那幾個獵人,只見那幾個獵人像是呆傻了一般看着她,眼中閃着深深的疑惑,是天上的神仙顯靈了來救他們了嗎?

她衝他們一笑,提醒道:“幾位大哥,你們後面的狼來了。”

那羣狼因她的突然介入而狂性大發,竟不顧一切的衝向了那幾個獵人,狼牙閃着森寒的光,飛向了那些獵人的大腿和手臂,咬住了便是切割般的撕扯。

那幾個獵人背靠背圍成了一個圈,避免讓自己的後背暴露在狼的尖牙下,手中的獵刀揮得虎虎生風,一時那些狼竟也奈何不了他們,便將目標轉向了孤身一人的凌汐池。

在這些畜生看來,這個人的氣場與那幾個獵人大爲不同,這纔是它們應該進攻的目標。

凌汐池神色一凝,提劍衝向了狼羣的中心,全身化爲無數劍光,狂亂的刺向了出現在她眼前的狼只,眼角餘光一瞥,便看見那幾個獵人在一匹又一匹狼的飛撲衝擊下,隊形已然被打亂,其中一名獵人一個不察,被撲過來的狼摁倒在地。

她大驚失色,劍光一揮,凌厲的劍風生生的將幾匹狼斬成了兩截,正要趕上去救人之際,一匹狼突然飛躍而起,朝她飛撲而來,在她的手臂上狠狠的抓了一下,鋒利的狼爪瞬間抓破了她的衣衫,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了幾道血痕。

眼看那個獵人的脖子就要暴露在狼牙中,她顧不得自己的傷口,翻身一躍,挺劍一刺,朝那匹狼張開的血盆大口刺了進去,幾滴血順着邪血劍的劍鋒流了出來。

她忙掄起那匹狼,將自己的內力提升出來,狠狠地朝左邊奔來的幾匹狼扔去,一陣哀嚎聲伴隨着一片骨骼碎裂聲響起,那幾匹狼紛紛倒地斃命。

然而輪不到她得意,因爲狼實在是太多,殺了十匹,便有二十匹狼衝了過來,她也不知道這麼多的狼到底是從哪裡來的,照理說,狼這種生性多疑的動物,它們遇上強敵的話,會更爲小心謹慎,不可能這樣不要命的死撲。

狼嚎中,遠處那悽婉落寞的笛聲還在隱隱傳響,好像正是這笛聲給了狼羣莫大的鼓勵,帶着一種神奇的力量,使得那些狼興奮異常的再一次朝她們衝了過來。

凌汐池有一瞬間的失神,莫非這些狼是受這笛聲驅使來的?

“汐姐姐,小心!”

就在這時,沈桑辰驚恐的叫聲傳入她的耳中,她擡頭看去,瞳孔一緊,只見適才所見的那隻白貓不知什麼時候也爬到了沈桑辰他們那棵樹上,只聽一聲刺耳的貓叫聲響起,一道黑色的人影突然從遠方掠了過來,手中劍一揮,一道血泉濺起,坐在沈桑辰旁邊的車伕慘叫一聲,被一劍斃命,掉落到了樹下,瞬間便被狼羣淹沒,緊接着那黑影一個蒼鷹撲兔,將沈桑辰抓在了手中。

那狼羣得了食物,都衝上去搶吃的,暫時忘記了那幾名獵人。

“桑辰!”

凌汐池怒目圓瞪,縱身跟了上去,那人抓了沈桑辰之後,也不戀戰,反身便往來處飛掠而去,凌汐池怔了怔,那身法,怎麼如此像微靈步?

她只覺得腦子裡轟的一聲,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然而,容不得她多想,稍一遲疑,她還是跟着那黑影追了過去,怒道:“你給我停下!”

那黑影聽着她的聲音,身形在半空中一滯,扭頭向她看了過來,恍惚中,她彷彿看到了一雙暗淡無比的,帶着深深的絕望的眼睛。

然後,他的手一擡,手中劍刷刷的揮了幾下,一道熾烈的白芒閃過,緊接着一股比這風雪還要冷上幾分的劍氣涌出,那一劍凜冽淒寒,颳起漫天風雪,逼到人身上時,已是凍死人的寒意。

一劍凝霜雪,一曝十里寒。

曝寒劍法!

凌汐池已經徹底的忘記了思考,她有些難以置信,也有些驚慌失措,她認識的人當中,會這曝寒劍的只有一個人。

冰冽!

會是他嗎?難道他已將自己徹底的置身於幽冥地獄中了?

眼看着那寒冷至極的劍氣朝她襲來,她那有些凝滯的腦子才運轉起來,旋身順着那道劍光一繞,滾滾風雪因她這一旋,如同飛舞的精靈一般包裹在她的全身,手中的邪血劍所散發而出的恐怖紅光更加強盛了幾分,她只覺心中一股無法壓下的憤怒噴薄而出,就像決堤的江水一般氾濫,邪血劍受她感應,錚鳴了一聲,頓時劍光狂暴密集,一纏一繞之間,便將那道襲向她的劍氣逼了回去,朝那黑衣人反噬過去。

她又厲喝了一聲:“你給我站住!”

那黑衣人對她的喝聲置若罔聞,對那道直擊而上的劍光更是不放在眼裡,眼看那道劍光就要逼近他,那遠處的笛聲突然變了調,那彷彿是魔咒一般的詭異曲音狂響不止。

一陣狂風驟然涌起,緊接着,烏雲密佈,遮天蔽日,一片黑影在半空之中籠罩住了她,凌汐池倉皇的擡頭一看,才發現那出現在她頭頂的並不是烏雲,而是一隻無比巨大的大白雕,它翱翔在她的上空,雙翼若垂天之雲,然後它垂空而落,擋在了那黑衣人的身後,替他生生的捱了那劍氣的一擊。

一聲淒厲的悲鳴聲響起,一股血泉伴隨着一大片白色的飛羽灑落在地上。

那白雕落在她面前,像座小山似的,擋住了她的路,翅膀處不停的滴着鮮血,它狠狠的盯着她,看似十分生氣。

凌汐池持劍怒道:“再不讓開,我把你烤了!”

那白雕眼珠子一轉,突然張開了雙翼,雙翅齊扇,颳得虎虎生風,將地上厚厚的白雪颳了一層起來,撲了她一身,而她卻因這一阻身形慢了半拍,茫茫雪霧中,那隻白雕阻了她之後,展翅飛上長空,眨眼便在她的視線裡成了一個小黑點,而那黑衣人也消失不見了。

凌汐池被它那巨力一扇逼得落回到了樹上,然後,她便看見,在雪原的盡頭,站着一道黑影,幾匹巨狼圍繞在她的身邊。

那是一個身着黑衣的少女,手中拿着一隻短笛正在吹奏,那幾匹巨狼像是陶醉在她的笛聲中,像小狗一般匍匐在她的腳下,一臉的如癡如醉。

那吹笛的少女似乎向她這邊看來,凌汐池卻有些不確定那少女是否在看她,因爲那黑衣少女有着一雙如同星空一般深邃的眼睛,眼中明明倒映着天地萬物,可這天地萬物於她而言又仿若無物,帶着一種對萬事萬物的漠然而偏偏又掌握着萬事萬物的高傲。

凌汐池心中一凜,坦白說,她來這裡見過的美女不少,其中不乏寒驀憂那樣的絕色佳人,可這少女不一樣,她就站在那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高貴冷豔,仿若高高在上,俯瞰衆生的神女。

然後,那少女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一抹極爲殘忍的笑。

緊接着,笛聲的音度驟然一高。

然後,地面上的正在搶食那車伕的狼羣一陣躁動,攻勢突然凌厲起來,全都不要命的向那幾個獵人撲咬過去,眼中好似只剩下了那幾個獵人。

“啊!”

耳旁傳來一聲慘叫,她慌忙回頭一看,這一看,險些將她嚇得魂飛魄散,一匹狼不知道什麼時候繞到了一個獵人的身後,張着大口,衝着他的後頸撲了上去。

人命關天,她也顧不上許多,連忙翻身躍下,擋在了那個獵人身後,手中的劍一揮,一劍將那匹狼的腦袋斬了下來,同時,她身形閃出,在狼羣之間幾起幾落,催動劍訣,邪血劍脫手飛出,劍風呼嘯而起,她左手揮劍,右手揮掌,招招盡是殺機。

丹田內的真氣越走越盛,劍影如煙花綻放一般四散而開,在風雪中四處遊走,一陣陣狼嚎聲響起,她全身被劍風包裹着,將內力灌注在手掌上,幾乎是一掌擊斃一頭狼,現在她只求速戰速決,救了這些獵人後還可以來得及趕上去救沈桑辰。

可這成百上千的狼,她又得時時照看着那些獵人,實在是分身不暇。

快速的穿梭在狼羣中,冷不防,她只覺腳上一陣劇痛,低頭一看,一匹狼不知道什麼時候躥到了她的腳邊,死死的咬住了她的腳踝。

凌汐池又急又氣,一腳將那狼踢開,看着散落一地的狼的屍體,她踉蹌了兩下,擡腳看了看被撕咬得血肉模糊的傷口,頓時心急如焚,如此拖下去,怎麼能來得及去救桑辰。

耳旁那催魂似的笛聲還在吹響,一聲比一聲淒厲,她明白,只要笛聲不斷,這些狼就會不要命的撲上來,瘋狂的將他們撕成碎片。

可她現在騰不出手去對付那個吹笛的少女,否則她一走,這幾個獵人便會立即葬身在狼腹之下。

她越想越着急,望着在面前三五成羣,朝她齜牙咧嘴的惡狼,正想衝出去時,身後忽然刮過來一陣柔和的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在她面前的幾匹狼已經倒飛了出去,砸在雪地裡,哀嗚了兩聲,便動也不動了。

凌汐池怔了怔,仰頭一看,一道快到分不清身影的影子不知道從哪裡閃了出來,衝進了狼羣中,她根本看不到那人的出招,只見那人閃到哪裡,哪裡就有狼的屍體飛起。

狼的數量越來越少,遠處的牧笛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少了笛聲的控制,剩下的狼也終於不敵,一隻接一隻的落荒而逃。

她剛鬆了一口氣,眼前一道影子朝她衝來,耳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受傷了。”

凌汐池擡頭一看,對上了一雙深若幽潭的眼睛,那雙眼睛定定的看着她,眼中繾綣流動着各種複雜的情緒,有高興,有心疼,還有恐懼。

那樣的複雜情意重逾千斤,像是落在了她的心上,沉甸甸的。

眼前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幾日前與他們分別又相約在曲陽見面的花遲。

一見是花遲,她再也顧不上許多,急道:“快,桑辰被抓走了,你現在去追還來得及。”

花遲並沒有理會她,埋頭盯着她流血不止的傷口,從懷裡掏出一隻藥瓶,二話不說就將她橫抱起來,凌汐池當場就傻眼了,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將她放在一處乾淨的沒有被血污染的地方,不由分說的就撕開了她的襪子,小心翼翼的將藥粉抖在傷口上,見白色的藥粉很快的溶進了傷口中,花遲又掏出一張絲絹,小心的將她的傷口包了起來。

然後又開始一言不發的處理她手上的傷口。

做這些的時候,他的手好像一直在抖,抖得她都莫名其妙起來。

直到將她的傷口小心妥善的處理好了之後,花遲似乎鬆了一口氣,擡頭看着她:“爲什麼不跑,早知道我就不應該讓你一個人的。”

天知道,當他趕到這裡時,看到她一個人孤身陷入狼羣中與一羣惡狼生死相搏時是怎樣的心情。

那是一種說不出的心疼以及說不出的自責,他確實不應該離開她。

在他心中,她應該是無憂無慮的小仙女,眼中所見皆是美好,沒有刀光劍影,沒有打打殺殺,遠離人世間的各種污穢骯髒。

而現在,她卻好像一直在流浪,披着滿身的鮮血和風霜,一路在泥濘中摸爬滾打,這不是一個姑娘該過的生活。

凌汐池納悶的看着他異常溫柔的動作,實在是忍不住了,道:“行了行了,我沒事,你別管我了,快點去救桑辰吧。”

花遲隨手拂起地上的冰雪抹掉手上沾染上的鮮血,拍拍手站起身來,慢條斯理道:“我現在不能走。”

凌汐池不解的問:“爲什麼?”

花遲看了看她的腳:“因爲你受傷了。”

凌汐池站了起來,爲了表示自己無事,還若無其事的動了動腳踝:“這點傷不礙事的,比這重得多的傷我受得多了,這不算什麼,好了,你別管我了,快去追桑辰吧。”

“………”

花遲沉默了半晌,突然出聲道:“你放心,桑辰沒事的。”

凌汐池低下了頭,有些自責:“我知道他會沒事,因爲我手上還有他們想要的東西,他們抓桑辰,無非是多一個交換的籌碼,只是,我害怕……他們會對他不好,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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